皇上看着儿子不少，但是选择也是不多。不过如今皇上看着还有不少的寿数，以后怎么样还是难说。
第24章
知道自己身边的奴才有别人的探子，康熙疑心病一下子就发作的特别重。单单乾清宫每天就能抬出好几个宫女太监。
其他人想要处理奴才还需要经过慎行司，但是康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作为皇宫的晴雨表，康熙心情不好，整个皇宫就有风雨欲来的萧瑟感。
当然有一个地方是例外，咸安宫。
不说胤礽，就是岳额也越来越喜欢在咸安宫待着，这里真的好像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外面因为皇上的原因，大家过的都是战战兢兢。可这里，看着悠闲飘然的仙子，岳额心里的紧张和惶恐就都烟消云散了。
“外面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你没有受到什么牵连吧？”石卿看着胤礽，发现他脸色还好。
“师姐怎么在意起外面的事情了。”胤礽是知道的，师姐从来不在意外面的事情，除了看上皇上私库里的东西之外其他的都是当成乐子听。
“那边不时有一两股怨气飘散，我好奇，就查看了一番。”
胤礽一愣，那边是乾清宫？
想到最近乾清宫的大清洗，胤礽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石卿是要救一救吗？”这事情恐怕是有些困难，当然是在不动用修者力量的情况下。
石卿不解。
“师姐？”
“保成，你是不是对修真者有什么误解，我们可不是那些以功德入道的秃驴和老道。修真者是与天争命，玄天大陆也不是什么安稳的世界。杀人夺宝，争夺资源等等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我以前说的不与普通人产生因果也只是怕麻烦，没有必要。”
胤礽倒是真的愣住了，仔细盯着石卿看了看，不是开玩笑。在看石卿的表情，他忽然恍然大悟。
是了，师姐不但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日后很可能飞升成仙，区区凡人怎么可能让她放在眼中。更何况她还是玄天宗天剑峰峰主的千金，比之公主更是尊贵。
像他们这样的皇子公主，又有哪个会把一介草民的性命放在心上。
以前他觉得师姐慈悲，其实那也不过是不入心不入眼罢了。以前咸安宫的那些为难她的奴才恐怕也只是她觉得好玩而已。
也是，能有千年万年寿命的仙人，哪里会有太多的同理心，就如那庙里供着的菩萨一样不悲不喜的看着底下跪拜的芸芸众生。
如今他也要成这些仙人中的一员，不说那些奴才就是大清也不过是沧海一瞬。
“师姐，保成受教。”
石卿：你又受教什么了？
其实这事情还真的是胤礽自己补脑太过。石卿虽然是修真者但是她年纪不大，三观虽然已经成型但是还没有和那些活了百年千年的高阶修真者那样感情淡漠。而且也不是所有修真者都是修无情道的。
只是因为活的太久，经历的太多，旁人追求的他们都已经得到，追求的少了，也就看上去清心寡欲了一些。
石卿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保成，传送阵我已经炼制好了，这样一个基座大概能让你用十来次，”
胤礽看着那三个有脸盆大小的翡翠墩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他不认识的咒文。比起师姐教给他的护身符繁琐无数倍。
“师姐，这一个放在深山老林，一个放在这里，一个放在宫外的院子里？”
石卿点头：“这三个转送阵是两两之间都能够传说的，以后你去历练也是方便。”
胤礽明白：“其实师姐，要是有可能的话，保成想卸下这太子之位。”
如今这太子之位对于他来说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石卿知道胤礽的想法，这太子之位确实是牵制了他太多的心力，就算因为这个世界本身的灵气稀薄，修炼的速度不理想，但是学一学炼丹，炼器，阵法也比做这劳什子太子好啊。
“你不必着急，我看你这太子之位也做不太长久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算是你为你那父亲尽的最后一丝孝心。”胤礽身上的龙气已经越来越稀薄，证明他这储君之位是坐不长了。顺其自然比强行干涉命运来的好。
胤礽听到石卿这话，一时心里还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虽然这太子之位在他心里已经是可有可无，但毕竟从他懂事起他就是一国储君当朝太子。如今被人正经的通知这储君之位做不长了，他五味杂陈。
“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感慨，我做了这几十年的太子，想想真的是没有为这百姓江山做过什么贡献。”
石卿听完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没有做贡献，都已经被皇上给忌惮成这个样子了。你要真的是一个众望所归的太子，那你还真的不一定能够保住性命。”
“况且谁说你没有为这江山百姓做过贡献的。当初你那皇阿玛册封你为太子是为了什么。为了稳定这天下民心。更何况你这几十年储君做下来，难道真的一点功劳都没有了。”对于康熙废太子诏书上面说的那些罪名，石卿都嗤之以鼻。
要她说，胤礽要是真的像诏书上说的荒诞昏庸，康熙恐怕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将他给废了。毕竟满身都是把柄的太子，整个朝堂都不看好的太子，留着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权威，废黜起来也简单很多。
康熙之所以要这么迅速的废掉太子，就是因为太子被太多的人看好。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说是太子结党营私，可看看底下的哪个皇子身后不是一堆的势力，作为一国太子难道要孤身一人。而且到了那个位置，很多事情就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石卿也没有瞒着自己的这些想法的意思。
胤礽听完之后久久不语。
“师姐说的对，我并不是输给其他兄弟，而是输给了皇阿玛。”其实也不算是输，毕竟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皇上争什么。不管如今怎么样小时候皇上总是真心疼爱过他的。
“你也不必怨恨什么，你的性命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你的，现在他要收回，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石卿安慰了一句。
“所以以后你需要自己掌握力量，掌握自己的命运。”修真界就是这样，拳头大的就是老大。
“保成明白，多谢师姐教导。”胤礽如今已经完全懂了一句话，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
“这传送阵以后也是你用，所以怎么安排你决定。宫里的这一块毓庆宫不方便可以放在侧殿。”
胤礽自然是点头说好，将其中的两块放入储物袋中。又将自己之前刻好的护身符给了石卿查看。
石卿也是仔细教导，倒是一副和和乐乐的样子。身边伺候的岳额和安宁也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是安心。
特别是岳额，他已经得到主子的承诺，以后会带他一起离开，而且还特意向仙子要了修炼的法决，虽然只是最大众最基础的，而且他到现在也没有引气入体，但是身子却是实实在在好了起来。
他们这些自小就卖身进宫的，因为种种原因，身上都有些不好。有些主子不愿意用太监就是因为他们身上因为去势不干净会有难闻的味道。
岳额从主子那里知道，只要修炼达到一定的境界，那身子就有恢复完整的机会，他激动的几夜没有睡觉。更是对主子千恩万谢。
生活有了盼头，岳额处事倒是更加细致从容了。而且也开始学习其他的东西，毕竟谁知道以后去了仙界主子会不会需要呢。他不能落下太多。
他这样的作为也让胤礽更加满意，手上的洗髓丹都给了他用。
*
乾清宫
李德全挥手叫来一个太监。
“李爷爷。”那太监脸色苍白的差点就要晕厥在李德全的面前。
“你要作死啊！”李德全上首就是一巴掌，这个时候这样叫他是要将他害死吗。
“奴，奴才该死，不是，李总管，奴才……”
“闭嘴！”李德全皱眉，这是个不中用的派进去服侍，恐怕又要步了前几个的后尘。
“你退下吧，去叫小福子过来。”
那太监听了之后，大喜过望，死道友不死贫道。连忙答应着往私库房那边而去。
“师，师傅。”小福子哭丧着一张脸，简直就是死了亲娘一样。
“作死啊，这个表情。”李德全训斥到：“不知道这宫里最忌讳的是什么呀！”
小福子没有办法，调整了半天才让自己脸上的表情自然起来。
“你这小兔崽子怕什么，上一次你没出事，这一次只要不出岔子那就是一场富贵。”
“师傅，您别诓我。”乾清宫这段时间奴才的折损率又不是什么秘密。
“咱家诓你什么，好好伺候着，不要掉以轻心。有的是你的好处。”李德全面上是胸有成竹，其实心里也有些发虚。
他不过就是想着，皇上见到小福子会不会想起那位高人。这世外高人多讲究积善积德，没准皇上能够大发善心。
倒不是李德全忽然良心发现，而是他觉得要是再这么下去，他自己恐怕也是难逃被牵连。只希望这一场劫难能够早些过去。
第25章
救了乾清宫一众奴才的不是小福子，而是天气。
康熙晚年颇爱享受，为了能让自己安详晚安，康熙四十二年，在武烈河西岸开工建造热河行工，康熙四十七年初步建成，到康熙五十年大体上完工。
皇宫虽然富丽堂皇，但却并不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这边避暑山庄建成，刚好今年的夏季比以往都炎热很多。
皇宫里连高一点的树木都没有，自然是被炙烤得滚烫。
“这什么鬼天气，爷都快被烤出油了。”胤祉掏出手帕狠狠的插了一把脑门，这么热的天，这一身朝服穿在身上简直就是受罪。忍不住松了松衣服。
看到身后一板一眼的老四，胤祉没话找话：“我说老四，你是不怕热吗？”
这穿的一丝不苟的。
“三哥说笑了，这是在乾清宫，哪里敢御前失仪。”胤禛对于这个老三很是看不上眼，就会拿着兄长的款占那点口头上的便宜。
他们两个其实也没有相差多少时间，如今两人都是亲王，谁还能比谁差不成。虽然之前因为亲额娘降位的事情，他和老十四都受到了一些流言蜚语。但是皇上依旧用着他，甚至还下旨嘉奖了他说他孝顺。
所以亲娘的事情对他影响有限，反倒是让很多人知道了他这个长子这些年受到的委屈。
胤祉颇为无趣的撇撇嘴。只是碍于现在皇阿玛对老四的看重多过于他。胤祉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这天气带给胤祉的烦躁让他安静不下来。看着在说小话的老八老九，老五老七，胤祉也有些无聊。这些兄弟哪个都不是省心的，但是有兄弟帮扶总比自己一个人强。
这段日子老爷子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太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是让他有些惊讶。只是老爷子对太子没有办法对他这个三儿子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之前不过就是和几个文人雅士一起聚了聚，就被老爷子大骂了一顿。结党营私这个罪名可是可大可小。就算他心里确实有一些小的野望，却也是被老爷子这喜怒不定的性子给吓得差不多散了。
这头顶的老爷子恐怕是这世间最难伺候的阿玛了。
倒是四弟，虽然每天顶着一张别人欠了他万两银子的冷脸，当差办事也是丝毫不留情面。但却偏偏在老爷子那里得了重用。虽然因为亲额娘的事情有些下了脸面，但是这脸面老爷子不就又给他撑起来了吗。
胤祉想了想，还是凑过去没话找话。
“老四，你看太子，我怎么觉得太子如今变了很多，以前虽然也不怎么搭理我们这些兄弟。但是现在给人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就是，就是……”胤祉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懒得搭理，无视。”胤禛淡淡地说了一句。
“对！就是这种你在他面前和不在他面前一样。”胤祉牙疼，以前太子对他们这些兄弟虽然高傲但是也是记恨，厌恶，恼火。
虽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好的情绪，但起码没有这种完全无视来的让人憋屈。都是一个阿玛生的，就算他是嫡子也不用这般高高在上吧。
胤禛看了笔直坐在最上首的太子一眼，见他整个人虽然看上去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却又给他一种对方已经完全不同的感觉。
对于老三的心思胤禛知道，但是他更知道太子的态度不单单是对他们这些兄弟，甚至于对皇阿玛也是如此。
若不是眼前的人一举一动还都是那个熟悉的太子。胤禛都会以为太子调包了。
如今太子做事虽然看着有些莽撞，但是对强势却没有以前的看重了。太子复立，太子党也跟着重新出现。但是和以前不同，太子对那些聚集起来的太子党态度真的是一般。要是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被查出来，太子也是不会为他们说一句话的。
这让那些自发聚集的太子党们人心不稳起来。据他所知很多人都已经转而投靠了老八老十四他们。就算是这样太子也没有说些什么，更没有什么行动，好像就是丝毫不在意。
皇上对太子的作为也是没有说什么，不过以胤禛看来皇上大体上还是满意的，所以之前太子胡闹，皇上也没有真的罚太子什么。
胤禛心里感叹了一句，他现在已经完全摸不清太子的脉向了。这些日子就算是老八他们也没有去招惹太子，大概也是和他一样看不清太子的想法吧。
胤礽对于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和屋里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一清二楚。他倒不是故意无视其他人的，而是真的他们之间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啊。
以前兄弟几个见面，还能够因为各种事情明争暗斗，互相挖苦一番。在皇上面前也能够争宠争圣心。
但是现在，他大半的心思都花在师姐给布置的一堆功课上面了，原本他就落后了很多，这个时候如果不奋勇向前追的话，那到了玄天宗他难道能一直都活在师姐的庇护下不成。
除了这些他还需要安排日后实战的地方，简直就是忙得飞起。
如此朝堂上的事情自然是没有精力去管，要不是岳额看着，这些兄弟就不单单是怀疑他了，而是肯定他有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