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本事了?这么多年还学会抽烟了?”白映迟的话轻飘飘传来,没有一个重音,甚至尾调上扬,语气含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闻悦立刻站直身子,低着头抿着唇老老实实的说道,“我错了。”
道歉态度良好。
只要我认错的速度够快,你就不能怨我。
白映迟未回她的话,他单手插兜,慢慢踱步走过来,皮鞋的声简直仿佛响在闻悦心上,弄得她的心提了起来。
白映迟走近站定,身子向前倾,轻轻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闻悦抬起夹着烟的手,心虚的辩解道,“只抽了几口,几口而已。”
白映迟看着她,目光如炬,嘴角勾勒一抹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浑身的气息很是危险。
这时闻父从旁边路过,往里面瞥了一眼,看见正笑着的白映迟和异常乖巧的闻悦,觉得气氛虽然诡异,但是看起来很好。
“闻闻,看来映迟和你已经说那件事了。我告诉你啊,你去到那儿可不能随意发什么脾气,要对映迟好,学着点,听见没?”闻父笑呵呵的走了进去。
闻悦:???
她完全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的问,“什么事?爸你在说什么?”
闻父发觉自己好像说早了,原来他们刚才聊的不是这个。
他看了眼白映迟,白映迟朝他点点头,于是闻父为闻悦解释道,“爸爸和映迟最近谈了一个项目,我们这边是由你负责。这项目会是个长期,以后你可得和映迟好好相处。”
闻悦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她爸就这么把她给卖了?
闻父朝她耸了耸肩,用目光说话:没办法,白家毕竟只手遮天,为了利益嘛,再说这又完全不亏。
闻悦:?这就是不管她了?她终于知道刚才在宴会上闻父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了。
传达完他的意思后,闻父极有眼力见的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小阳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闻悦悄悄瞅了一眼白映迟的脸色,他面无表情,但这才让闻悦害怕。
“走,”白映迟的面上看不出喜怒,但一直散发着冰冷的气场。
“去哪儿?”闻悦弱弱的问了句,心里有点好奇。
白映迟拉着她纤细的手腕,一言不发大步带着她走,闻悦只好跟上去。
无视宴厅里其他人若有若无的视线,白映迟拉着闻悦出了别墅,来到一辆豪华低调的豪车面前。
他拉开车门,冷冷的说道:“上车。”
闻悦沉默是金,乖乖的上车坐好。
白映迟上了车坐在她旁边。
车子启动,缓缓的朝路上驶去。
闻悦扭头看向白映迟,后座只开了昏暗的灯光,他面容冷峻,即使是柔和的光线打在上面也无法使轮廓温柔。
闻悦立刻坐好,身板挺得笔直,低垂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
随着时间过去,车窗外的景象树木越来越茂盛,人烟渐渐稀少。
闻悦心里头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不会吧,她只是渣了一点,还不到杀人毁尸的地步吧。
不过好在最后到达的地方是个环境优美幽静的私人庄园。
闻悦跟着白映迟下了车,推开门走了进去。
客厅很大,装修低调奢华,黑白灰为主调,过分干净整洁。
闻悦身后的大门缓缓的关紧,没发出一声声响,她突然有一种逃不掉了的感觉。
白映迟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朝楼上走去,经过走廊推开尽头的一扇门,然后迈步进去。
他打开衣柜,随意拿出一件家居服,骨节分明精瘦的手开始拧纽扣,然而他动作却一顿,扭头看向身后。
闻悦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他身后进来,此刻倚在门框上,正目不转睛看着他的手。
白映迟忽然觉得手变得不自在起来,他轻咳一声问道,“你跟过来做什么?”
闻悦耸耸肩正要回答,却眼尖的在床头柜上瞥到了一个东西。
她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烟灰缸,里面盛满了烟头和灰烬,甚至柜面上也有烟灰。
闻悦转身看向白映迟,杏眼一眯,刚才的乖巧全然不见,恢复了平日的冷艳样子,浑身隐隐透着一股气势,“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