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禾跳完《小道童》,捂着脸跪安后,就跑回了魏禧锦身边,捂着脸扑进魏禧锦的怀里,将脸枕在他的腿上。
魏禧锦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禾禾,你跳的很好,本王第一次见,甚是喜欢,回府后再跳给本王看吧。”
苏有禾侧仰起脸,从指缝中露出眼睛,眨巴着看着魏禧锦,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魏禧锦依旧笑着望着她,眼神似乎充满了温柔。
“王爷不怪妾身给您丢人吗?”
你跳或者不跳,都是在给他丢人。
但是今天,真正想让他丢人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魏禧锦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伸手握住苏有禾的手,将她拉起来,然后说道:“无妨,本王在。”
苏有禾抿了抿唇,因为魏禧锦的这句‘本王在’而感到镇定了下来,那种羞愤的羞耻感似乎少了一点点。
当天在皇宫,苏有禾最后也没找到机会去找宋云裳,宴会散的时候,只得和魏禧锦一起乘马车离开。
在马车的时候,魏禧锦坐在主位,闭目养神,苏有禾坐在左手边,撑着下巴在发呆,时不时叹口气。
魏禧锦终于睁开眼睛,看着旁边唉声叹气的苏有禾,笑着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苏有禾正在走神,随口说道:“烦心事好多的。”
苏有禾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和魏禧锦在一起,慌忙抬起头,望着魏禧锦,有些尴尬地摆手说道:“没没……没有烦心事。”
“不妨说来听听。”
“真没……”
“禾禾。”苏有禾还没说完,就被魏禧锦打断,他的声音很低沉,只是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就有种压倒性的气势,让苏有禾的气场瞬间坍塌。
苏有禾悻悻地望着魏禧锦说道:“王爷,妾身文不行,舞也不行,留在王爷身边,实在是给王爷丢人了。王爷今天在宴会上一定很尴尬吧?”
魏禧锦笑了笑,“本王以为是何事呢?无妨,你今天表现的很好,本王说有赏就是有赏。”
苏有禾被他的笑吓到,结结巴巴地问道:“赏……赏什么?”
魏禧锦用拳头撑住额头,歪着头说道:“就赏夫人和本王夜夜笙歌,”停顿了一下,“早日生下本王的第一个孩子。”
苏有禾咽了咽口水,这还不如不赏。
“今早本王给你戴上的那只镶嵌羊脂玉的金步摇呢?”
苏有禾被问的一愣,这才拿手去摸自己的发髻,没摸到,有些尴尬地说道:“大概是掉在皇宫里了,妾身穿这个裙子总是穿不好,好几次都踩到了,险些摔倒,显然是那时候掉了,而妾身不知道。”
苏有禾小心翼翼地望着魏禧锦,“那个不会很贵吧?”
魏禧锦一笑,“自然,从漠北带回来的。”
“那……那现在会让妾身赔吗?”
魏禧锦完全被取悦,“自然。”
“啊?可是妾身没钱。”
“那就用夫人你自己赔吧。”魏禧锦笑着说道,仿佛心情很不错地跟苏有禾打趣。
忽然车子马车开始颠簸,像是马受了惊,赶车的马夫被箭射中,马车完全失控。
那马像是发了疯往前跑,马车颠簸的异常厉害。
苏有禾被撞得在马车中晃荡,打眼瞥见旁边残疾的魏禧锦更惨,因为身体的不平衡,被撞飞了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苏有禾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扑过去抱住魏禧锦。
苏有禾将魏禧锦扑倒,压在地摊上,一只手抱住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马车上的柱子。
但是马车颠簸得太狠了,苏有禾的手背柱子磨开,渗出血迹,但是还是一点点地将她的手从柱子上颠簸掉了。
俩人一起又滚到一边,但是苏有禾依旧紧紧地抱住魏禧锦。
魏禧锦抿唇望着在奋力挣扎的苏有禾,默默地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防止她的后脑勺撞到柱子上,但是苏有禾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么多。
苏有禾将手缩进衣袖里,用手隔着衣袖抓住这边的柱子,然后将魏禧锦抱在怀里,继续忍受着马车的剧烈颠簸。
苏有禾觉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非常想吐。
马车在追过来的侍卫的控制下,停了下来。
苏有禾一下子松开那个柱子,手掌上早已血肉模糊,疼的直龇牙,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她想吐。
苏有禾慌忙松开魏禧锦,爬到马车边,掀开马车的车帘疯狂地开始吐起来,刚走过来的姜影被她忽然的呕吐给吓得弹跳一米远。
马车中坐起来的魏禧锦,看着趴在马车边吐的昏天黑地的苏有禾,抿紧唇,眼神直直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苏有禾吐完,晕晕乎乎地回到马车上,闭着眼靠在侧壁上,并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嘴,原本端庄的夫人华服完全被她给穿的乱七八糟的,她露出来的那只抓柱子的手已经流满了血,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可是她好像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魏禧锦望着苏有禾,眉头不禁皱起来,“自己明明没什么本事,为什么还想着去保护别人?”那天在火场也是这样,明明她自己逃生就很困难,如果那场火不是他故意放来试探她的,如果不是姜影后来赶到,她最后不可能逃掉的。
苏有禾闭着眼,没有睁开,“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受的教育不允许我见死不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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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抱抱我
魏禧锦望着苏有禾闭着眼睛的样子,因为体力耗尽,呼吸有些急促,胸膛不断地起伏。他的目光一点点下移,落到了她血肉模糊的手掌上,眼神不自觉地眯了眯。
“过来。”他的声音极冷,仿佛眼前的人很让他生气,但是为什么生气却也说不上来。
苏有禾被他的语气吓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爬过去。
她刚靠近他,就被魏禧锦伸手掐住后脖颈,在她还来不及挣扎的时候,低头吻上去。
苏有禾被他突然的亲吻吓一跳,本能地想挣开,却被他更紧地掐住后脖颈,他的手指有力纤长,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掐断她的后脖颈的骨头。
苏有禾吃痛地往回缩,无果。
魏禧锦感受到苏有禾的抗拒,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另一只手也伸出来,紧紧地捏住她那只受伤的手,原本就擦破的手掌被他用力地捏住,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魏禧锦也感觉到手掌中的血液了,勾着嘴角,和她的手掌十指相扣,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溢出来,绽放在白皙的手指指骨间,看起来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艳红蔷薇,妖艳至极,却也残忍至极。
苏有禾痛得直喘粗气,这就给了魏禧锦机会,吻的就更彻底了。
在苏有禾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慢慢地松开她,唇瓣堪堪离开她的唇瓣,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以后做事不要这么愚蠢。”
苏有禾痛得说不出来话,只想往他身上靠,最后趴在他的肩头,闭着眼睛想缓过来,一句话也没说。
魏禧锦伸出自己沾满她的鲜血的手掌,静静地看着,忽然猛地握紧,仿佛是要绑缚住某种东西一样。
魏禧锦用手抚上她的脊背,忽然笑了,“禾禾,你最近很讨本王的欢心,所以在本王玩腻你之前,可不要做出什么惹怒本王的事情,不然本王要是杀掉你的话,会很心疼的。”
苏有禾听见魏禧锦这么说,浑身一哆嗦,深呼一口气,“妾身一切都听王爷的。”
“乖。”魏禧锦笑了笑,然后才对着外面说道:“姜影,回府。”
姜影在外面早就修好了马车,侯在外面等着王爷吩咐。
回府后,苏有禾回去荷芜院,不一会儿后,王华景就背着药箱来了。
“夫人这手尽量不要沾水,不要吃发物,多注意休息。”王华景一边包扎,一边嘱咐,心想这句话好像才刚刚给这位夫人讲过,转眼又受伤了。
苏有禾点了点头,“有劳王大夫了。”
姜影推着王华景去了书房。
魏禧锦的眼神变得狠厉,“今晚截杀的人捉到了吗?”
“回王爷,都是一些死士,被抓的都当场自尽了。没有活口。”
“皇兄看来越来越急了啊,本王如今这副样子还不能让他放心。”魏禧锦阴冷地说道,“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王爷意欲何为?”
“那本王就给他演场戏吧,就用他送来的那颗棋子。”魏禧锦的眼神阴翳。
“王爷说的是十三夫人?”姜影有些震惊,王爷不是挺疼爱这位十三夫人的吗?
“没错,正是她。”
“王爷,若是这样,最后十三夫人未必能活。”
“她原本就是弃子。”魏禧锦勾着嘴角,“她被皇兄送来本王这里,本就是一颗弃子,本王只是顺应他的玩法,继续玩下去而已。”
魏禧锦说的不错,苏有禾被送来王府那天起,魏湖栎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
魏禧锦笑了笑,“那就让她死在本王身边吧。”
魏禧锦说出这句话之后,原本笑着的嘴角忽然冷掉,眉头不可察觉地皱起来,心中有一股阴狠的戾气,但是却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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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回去的死士跪在魏湖栎的面前。
魏湖栎轻皱着眉头,“是苏有禾保护了他?”
“正是,原本马车颠簸,如果他们从马车中摔落的话,以锦王的双腿,恐怕不足以自救。”
魏湖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苏有禾在搞什么鬼?”
正在此时,外间的福公公进来了。
魏湖栎挥了挥手,那个死士就退出去了。
福公公恭敬地走到魏湖栎的身边,说道:“皇后派人来传话了,说是今日苏姑娘传来的消息是纵情享乐的闲散王爷而已。”
魏湖栎眯了眯眼,忽然又冷笑,“看来这个苏有禾叛主了啊!魏禧锦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而苏有禾还在给他打掩护,就连今天的截杀,也被她搅乱了,苏有禾会是第二个宋云裳吗?”
“回皇上,依老奴看来,苏姑娘未必能和宋姑娘比,宋姑娘是锦王真心实意在意过的姑娘,而苏姑娘在送过去的时候,锦王就已经提防着她,知道她的底细,只是现在看来这个苏姑娘似乎也被策反了。”
“哦?是吗?”魏湖栎的眼神变得冰冷,“一个残废,竟然这么有吸引力吗?”
魏湖栎说完一把拂掉桌上所有的揍着,吓得旁边的福公公一下子跪在地上。
魏湖栎不甘心,当初父皇看重的人也是魏禧锦,后来云裳也被他收服,现在连一个卧底,都被他在折服!究竟凭什么!!!
魏湖栎怒气冲冲地离开仁政殿,而是去了尚云宫。
魏湖栎直接推门而入,吓得坐在窗边的宋云裳一跳。
魏湖栎不由分说地大步走过去,直接强行抱住她,低头就要强吻下去,但是却换来宋云裳的不断挣扎,最后一巴掌打在魏湖栎的脸上。
魏湖栎的脸被打偏到一边,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他转过脸看着宋云裳,“朕哪里比不上他?”
“你哪里都比不上他。”宋云裳恶狠狠地瞪着他。
宋云裳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清新素净,和苏有禾那样艳丽的人真是南辕北辙,只是那双眼睛和苏有禾竟有七分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