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听食客们议论着今日被抓的两个窃贼,便知是谢少卿他们得手了。
太好了!不过,怎么只抓了两个?那日她在火锅店看到的不是三个人吗?难道是逃了一个?
想到这个原因,沈知意又紧张起来。
好在,她并没有紧张不安太久,一个自称是谢凛小厮的人过来给她传了一个口信儿。
“沈小娘子安心,人已尽数抓捕。”谢晌拿出谢凛的信物,恭敬道。
沈知意接过信物仔细看了一下,确认无误,才笑着回道:“好,我知道了。劳你跑这一趟了,喝杯热茶再走吧。”
谢晌笑着拒绝了:“小人还有要紧事,热茶下回再喝吧。”
人都这样说了,沈知意也不强留,“慢走。”
谢晌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抓几个刺客简单,但抓完刺客要善的后可不少,他要忙的事还多。
晚间,为了庆祝此事尘埃落定,沈知意准备了火锅。
“主家,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啊?”李萱好奇地问道。
虽说如今店里生意好,主家与那杜掌柜开得火锅店也赚了不少,但主家平日里一如往常,也只有节日才会吃得丰盛些。
今儿也不过节啊,怎的吃上火锅了?
“今天高兴。”沈知意笑盈盈地回道。
提心吊胆了好几日,以后终于不用时刻惴惴不安了,沈知意表示这样高兴的事,就得吃好吃的庆祝。
听到这个回答,李萱也不再问,笑了笑,便继续准备了。
冬日的天黑得早,几人刚准备完火锅,夜幕便已降临,只余店铺门前的几豆灯火,给晚归的行人照着路。
“阿细。”
沈知意刚准备动筷,就听得一声熟悉的清冷嗓音。
“谢少卿!”沈知意看着门口那个熟悉的人,惊讶地喊了一声。
“嗯。我有话与你说。”谢凛淡淡地笑道。
李骞兄妹闻言,都很有眼色的准备离开。
“主家,还有一些酱料没拿,我跟阿兄去庖房拿。”说完,兄妹二人便离开了大堂。
沈知意被李骞兄妹这一举动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且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谢少卿今晚与平日里不太一样,也让她有些心慌。
“咳,门口风大,进来坐罢。”
待谢凛进了屋,在烛火的照耀下,沈知意才发现他的肩头落满了雪。
“外头在下雪,怎的不撑把伞?”沈知意伸手将谢凛肩头的雪拍落,一点也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嗔怪。
“急着来见你,走得匆忙,忘了。”谢凛笑道。
沈知意听到这话,呆滞了一瞬,惊诧地看向谢凛。
“谢、谢少卿,你……”
“阿细,明日我便要启程去怀地,大概要半年多时间才能回京,走前我想问你一事,你需得认真回答我。”谢凛说话时,神色郑重,一双眼直视着沈知意。
沈知意察觉自己的心跳蓦的加快了些,嗓子也有些发涩,磕巴地问道:“什、什么事?”
“阿细,我心悦你,你,可心悦我?”谢凛问道。
我心悦你……
沈知意听完这句话后,便呆住了。
莫不是雪天风大,自己听错了?
“阿细?”
听到谢凛喊她,沈知意回过神来,撞进了谢凛那双眼里。
这双平日里无甚情绪的眼睛,此时盛满了紧张不安。
沈知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只知道谢少卿听完她的回答之后,笑得如春花盛开般绚丽,耳边是他愉悦的低笑。
此时距离谢少卿离开汴京城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
沈知意大概能猜到他去怀地做什么,左右不过是给上次的刺杀事件善后,但具体做些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怀地那边时不时会传些消息到汴京城来,比如安怀王得了急病,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再比如查到某某官员贪污受贿,已被押解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