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被蹭福运了!——涤心
时间:2022-01-17 18:29:12

  褚婕将那个婆子和王新元的表情看在眼里,冷哼了一声说:“哼!有的人哪,就是好唯恐天下不乱。也不想想,平白无故的一个清白大姑娘,过门不过三五日,怎么能无缘无故就沾染上这些有损妇德之事?你们的脑子里都是被水淹了吧?竟然还能信这些鬼话?”
  这话是说给其他跟风瞎传的女人们听的。
  女人们纷纷低下了头,绞着手帕,面露羞愧。
  而这时司锦鲤也从里头整理了衣裳出来了。因为刚刚验明正身的缘故,脸颊还染上了一抹粉红,看起来如同诱人的水蜜桃,看起来诱惑极了。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看直了眼,尤其是颜洛之,眼神太明显,就是对司锦鲤极有好感的那种。
  如果说之前是谷嫱故意攀污的,现在的颜洛之就是在她面前正儿八经的真情流露了。
  可是越是真情流露,她反而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了。一个人站在一旁傻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
  倒是王新元,她看见自己儿子的表情,忍不住捏了他一下,低声说:“一个贱人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颜洛之回头的时候,厌恶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王新元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直接咳了出来!
  王新元有哮喘,平日里就是药罐子,可偏偏,还是一个不敢屈于人下的主,因而这以病胁人,便成了她惯常用的伎俩。
  别人不知道,可是颜洛之却清楚得很!
  即便是王新元被自己气得剧烈咳嗽了起来,他都管都没管,而是躬身对褚婕说:“大伯母赎罪,这件事因洛之而起,洛之就必须负责到底!从今日起,洛之自请去庄子上住三年,再也不踏入颜家老宅半步!”
  “洛之!”
  王新元和谷嫱一前一后喊出声。王新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谷嫱则恨不得冲上来与颜洛之打一架!
  可最后,她只是咬紧牙,揪住帕子,低声说了一句:“为了这个女人,你竟要把我们全家人都舍弃了吗?”
 
 
第87章 正式接管家事
  可这话也被颜洛之看成了她在那里矫情,所以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直接就拂袖走了!
  王新元看着儿子一个人离开,急忙让身边的张婆子扶着追去了,而谷嫱没有褚婕的同意,根本不能走。
  即便是她此刻的心若在火上炙烤,如同被油煎,还是要站在原地毕恭毕敬地站着!
  褚婕怎么看不出谷嫱的心思?她特意放慢了动作让一旁的王婆子给她递了一杯茶过来,喝了以后,才慢悠悠地说:“其他人都离开吧,谷嫱和锦鲤留下,我有话要与你们二人说。”
  锦鲤低头称「是」,而谷嫱则不情不愿地端着宽大的袖子走了进来。
  二人并齐站在褚婕的面前,谷嫱身材偏修长,皮肤白皙,看起来羸弱。
  司锦鲤明显就是身量未长齐,还有些瘦小,可是气质与谷嫱站在一起明显就是清冷成熟了许多。
  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褚婕就算是再装瞎看不见,也能看出来,谷嫱根本就不是司锦鲤的对手!而这,也正是褚婕将她们二人同时留下来的原因。
  司锦鲤、或许可以和谷嫱在一起,来做一些事情……
  屏退左右,褚婕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鲜亮的女孩说:“这些日子闹出来这么多事,为的,无非就是争夺管家之权。然而,这管家必定要涉及银钱和收支账目,这样的大事,事关颜家未来,不可草率。
  我思来想去,便以我在月子里的这些日子为限,由锦鲤为主,谷嫱为辅,你们二人齐心合力将管家之事办好。
  这其中,你们可以掌管的只是宅子里的和庄子里的账目,用的也是平日里我在中公中放的散碎银子,家里的财库钥匙,并不给你们。你们可愿意?”
  这样算是很谨慎小心了。毕竟是试,不可能一下子将所有的权力全都放给她们。
  司锦鲤心领神会,马上探身应了:“是,婆母,锦鲤愿意。”
  而谷嫱则在别别扭扭、扭扭捏捏之后,才勉强说:“是。”
  见二人应了,褚婕便让王婆子带司锦鲤她们去拿对牌钥匙,钥匙在正语堂的后面,与账房一墙之隔的一个小暖房。
  里头一个暖炕,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旁边放着书架,上面摆着不少的账目。
  “二位少夫人,这里就是咱们颜家管家人用的账房,账房先生就在隔壁,也是咱们颜家的库房,平日里二位少妇如果有需要银子的事情就找账房先生来取,数目比较大的,还是需要请示一下大夫人的。”
  王婆子不疾不徐地介绍,司锦鲤站在前头,看起来就像给她一个人交代的一样。
  “是!王妈妈!”司锦鲤屈膝跟王妈妈道谢。谷嫱则站在身后一动不动,似是在找什么一样东张西望。
  王妈妈对于谷嫱这种没有礼数没规矩的样子很是不满,脸色自然也是不好看地说:“谷少夫人,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希望您多帮衬着我们少夫人好好管理家事,偶尔需要跑个腿儿、寄个信什么的,也多勤快着写!”说着,与司锦鲤屈膝做礼径直走了。
  谷嫱哪里受过这个气,眼睛都直了,直看着这个王妈妈竟然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直到王妈妈走了,谷嫱才瞪大眼上前一步,直接双手抓住司锦鲤的肩膀说:“司锦鲤,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如此羞辱于我,你就真的这么开心吗?”
 
 
第88章 诛心
  看着谷嫱略显癫狂的样子,司锦鲤轻轻一拂手,轻而易举挡开她的手,说:“堂嫂说笑了,自始至终,锦鲤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即便是堂嫂以触柱撞墙这样的方式泼我污水,锦鲤都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过堂嫂半句。
  堂嫂如今耻辱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堂嫂以强欺弱的一个撒气桶罢了,不是么?”
  “你!”谷嫱想要跟她反呛却一时语竭。因为她忽然发现,司锦鲤说的对啊!
  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在这里对司锦鲤泼污水下黑手,她司锦鲤是什么都没做,却稳赢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尤其是刚刚在褚婕的房间,她亲眼看着颜洛之看着司锦鲤的眼神的时候,她就彻底失望了。
  他颜洛之怎么肯跟司锦鲤有龌龊?在他眼中,司锦鲤只怕是比那白莲花还要白吧?
  再说司锦鲤这边,她看着谷嫱一时语结说不上来的样子,慢慢走到书桌后,坐下说:“其实谷姐姐如此名门闺秀,何必如此自我作践?谷家乃是京城的御史之家,如果不是当年姐姐一早嫁给了洛堂兄,并且在新婚当年就遇到了颜家被满门抄家打回原籍的变故,只怕姐姐也不会嫁给颜家吧?”
  这个有关谷嫱的事情,还是香芹出去打听来的。她在屋子里呆了几日,光八卦就听了好几耳朵。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用上了?
  所以说,论后宅中八卦的重要性,就是这样!
  要想让一个人臣服,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她的背景、她是什么样的人,以及,她的软处是什么,高处是什么。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司锦鲤那准了谷嫱对于自己低嫁这件事肯定是耿耿于怀,所以才在此时提及,激起她对自己身份价值的高傲心。
  而谷嫱也确实是瞬息想到了十几年前自己的屈辱。她这些年一点点的被颜家磨掉的棱角仿佛瞬息又回来了,她好像又变成了曾经那个高傲不可一世,根本不屑于与这些颜家女人婆子为伍的谷家大小姐。
  “那又如何?司锦鲤,你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谷嫱高高在上斜睨着司锦鲤,那样子,就好像司锦鲤是她手下的一个蛀虫。
  “不错!”司锦鲤点点头,清冷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意,“可是谷姐姐不正是要跟我这个乡下丫头争抢管家权,为的,不就是从这个管家权到手之后,可以偷偷在中公的银子动动手脚,给你自己多一些宽裕的体己银子吗?”
  被戳中了心事,谷嫱脸色一变,指着司锦鲤的脸破口而出:“司锦鲤,你!你少胡说!”
  “啧啧啧!”司锦鲤笑着摇头,一双清亮的眸子望着她,仿佛看着远处的红霞那样缥缈,“可是谷姐姐,还记得自己的当初吗?当年那个清高、不可一世、对银子钱财不屑一顾的谷嫱,还记得吗?”
  当年谷嫱一掷千金的故事也不少,听说她的嫁妆是所有媳妇里最多的,整整装了五六车,只可惜最后都被抄家抄走了不少,余下的,她这些年也因为她要维持脸面,几乎挥洒耗尽了。
  “姐姐的手脚之大,让人结舌。这样的姐姐,婆母又怎么会放心把中公的库银交给你来打理?
  即便是姐姐攀诬了我,让我名声受损不能接管中馈,难不成,姐姐就能吗?
  姐姐莫非忘了,二房中还有一个比你更得二房夫人之心、更温顺得人心的二少夫人白萧?”
  谷嫱面色一白,手脚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忽然惊觉,莫不是她被自己的婆母利用了?
 
 
第89章 倒戈
  谷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身上连后背都湿透了。想想自己额头的伤,想想刚刚颜洛之打自己的耳光,想想颜洛之刚刚看自己不屑的眼神,不正说明了,她就像一个被人摆在前头冲锋陷阵的棋子。其他人都相安无事,唯独她,伤痕累累吗?!
  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要这样?二房一房的荣辱,凭什么就让她一个人付出?
  就像司锦鲤说的,就算是到时候把司锦鲤拉下来了,还不知道管家权最终到了谁的手上呢!
  谷嫱眼底蓄满了泪水,再看司锦鲤的时候,竟然多了几分求助的神色。
  司锦鲤知道,今日她的诛心之法,看起来是奏效了。好在,谷嫱不傻。
  否则,以她的旁敲侧击,给其他人也都未必能反应过来。
  斜阳斜斜照入屋内,照的整个屋子里暖融融的。谷嫱身心受伤自然感觉手脚冰冷,浑身颤抖。可是司锦鲤却身上都腾出了汗。
  她走到谷嫱身边,拿出旁边的一个干净帕子,沾上冷水湿透了给谷嫱放在手上,说:“谷姐姐,脸被打了,捂捂就好了。可是如果脸丢了,那就连一丁点找回来的法子都没了,你说呢?”
  谷嫱看着她,慢慢拿出手上的帕子放在脸上,木讷地看着她。
  看着她悠悠道“不如姐姐趁机机会投到我婆母的麾下。她在你百般闹事的情况下依旧给你机会让你和我一起管家,这样好的上头,姐姐难道还要犹豫吗?”
  这一刻,谷嫱的眼中仿佛放出了光亮。一瞬间,刚刚还被说到萎靡的神色忽然间荣光焕发。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谷嫱忽然觉得,司锦鲤说的很对!
  趁机转到大房门下,她和司锦鲤同时管家,就算是没有银钱可以漏,那也至少不会被王新元胁迫,日日提心吊胆,生怕被一言不合,就被颜洛之嫌弃,被王新元抛弃,自己无家可归啊!
  自己这么多年如此挥霍嫁妆,不正是王新元日日胁迫的结果吗?
  想到这里,她顿觉神清气爽,拉着司锦鲤的手说:“妹妹,谢谢你!竟然给了我这样好的一条路,如果不是你今日这样提醒我,只怕我还被人当成那马前卒,一心让我去送死呢!”
  司锦鲤笑了笑,反手抓住谷嫱的手,点点头说:“姐姐也不需太着急。你今日且回去养养伤,休息半日,明日再来账房跟我一起看账本便可。”
  “哎!”谷嫱眼中含泪又放光,跟司锦鲤别了又别,这才走了。
  等谷嫱出了门走后,香芹从外头才进来。她刚刚守着门子,将里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
  谷嫱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不过却还是有担忧。
  “司姐姐,这谷少夫人素日里就是王新元的一条忠犬,她真的会马上听您的话,倒戈相向,成为大夫人的人吗?”
  司锦鲤笑了笑,说:“当然,因为王新元已经将她用成废子了,她不过来,等待她的,只有比今日还要凄惨的结局。”
  香芹不明白,瞪着又圆又大的大眼睛看着司锦鲤,等待她的答案。
  司锦鲤漫步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账簿翻开来看。
  香芹则站到了司锦鲤的身后。
  司锦鲤 一边看着账簿一边说:“谷嫱虽然好用,实际上却是一个无用的一眼就可以看透的主儿。她不适合管家,更不适合做王新元的左右手。她真正要提拔的,实际上是她的二儿媳,白萧。”
 
 
第90章 挑拨
  “白萧?她不是平日里一向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连那日司姐姐你进门的晨宴,她都一声都没吭呢!”
  “是啊,她一声都没吭,二夫人也是一声都没吭,独独谷嫱一个人在说话,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香芹眼睛猛地一睁,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姐姐的意思是,王新元早就跟白萧说好了,不能让她在众人面前说一个字?”
  司锦鲤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账簿放下,又拿了一本起来。
  “这件事也是我这几日在家闭门不出的时候想到的。也想明白了,王新元为什么要让谷嫱来出头。
  你想想,有哪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有龌龊的名声的?可是谷嫱却还是当众闹开,恨不得全镇的人都知道颜洛之对不起她?”
  香芹一怔,说:“难不成,这个洛少爷原本就跟谷少夫人的关系不好?”
  司锦鲤点了点头,说:“不错!不但不好,是很不好!那日她和颜洛之在门口的态度就说明了,颜洛之已经避她很久了,连房门都不进。这样的情形对女人来说,无疑就是耻辱了。也因此,谷嫱才会破罐子破摔。”
  “哎!”香芹忍不住叹气感慨道,“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就是洛少爷和谷少夫人唯一的儿子重病去世之后,二人的关系就变成了这样。
  说起来,好像还是两年前了,听说是患了疟疾,洛少爷为了担心全家人感染,把他送到了外头去避开,结果不知道是不是病的太严重了,没几日就死了!”
  洛少爷气谷少夫人护理不当,可是谷少夫人则埋怨洛少爷在那种情况下竟然把亲生骨肉送出去,让他自生自灭,二人就这样互相结了怨。
  “原来是这样!”司锦鲤蹙眉,点了点头。原来这里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难怪,她从进门开始,就没听见有人提及谷嫱的孩子,倒是白萧,身下有一儿一女,两个都生得极为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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