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月愣了,“什么,什么意思?”
“姐姐你别误会,我和锦夜哥哥只是……”
“闭嘴!”薄锦夜低喝一声打断安如月,不顾安笙挣扎,打横抱起她进了屋。
大门在安如月眼前嘭地关上。
安如月愣怔地看了一会,继而慢慢皱起眉头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安如月看向一边的时延,又露出甜美笑容,“时延哥,锦夜哥哥是怎么了?”
时延看她一眼,“如月小姐,薄总大概是,想通了什么吧。”
说完,朝安如月点了点头,转身去锦园安排。
老宅里,安笙被薄锦夜压在柔软的被褥间,发丝沾湿了枕头,“薄锦夜,你干嘛!”
男人顿住动作,无措地解释,“我不干嘛,我就是,就是……”
“想帮你换衣服。”
“你身上湿了。”
安笙深吸口气,“我可以自己来,不劳薄总费心。”
安笙推开他起身,拿起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薄锦夜坐在床边,像是被遗弃的大狗,眼巴巴地看着浴室门。
等他的主人出来。
第3章 拥有读心术
3
热水冲刷了身体的冷意,却冲刷不了心里的。
安笙愈感疲惫,眉眼间蕴着淡然的冷意。
浴室门被敲响,薄锦夜在外边挠门,一声声地喊:“安笙?安笙你洗好了吗?”
“安笙你怎么没有声音啊?安笙?”
安笙“……”
这是在干什么。
外边的男人大有一副你不说话我就要进来的气势,安笙只好开口,“我马上就好。”
薄锦夜就站在门口等她出来。
安笙擦着头发,没注意撞到了薄锦夜怀里。
男人像是得了个宝贝似的一把抱住,直接把人抱到主卧去。
主卧,是他的房间,只是自从结婚后,他就没在这里住过。
安笙惊讶之后,眉眼淡淡地看着紧搂她不放的男人,“薄总,如果你想要重演四年前的那晚。”
“对不起,我不愿意。”
薄锦夜痛恨自己之前的混账,“不,我只是,想亲近亲近你。”
安笙几乎要笑了,“是吗,非要等到我心寒的时候?”
“非要等到我对你心死的时候?”
薄锦夜眼中染上痛色,张了张嘴,却又无法为自己辩解。
“薄总要是想玩,外边很多人陪你,咱们虽然说不上是好聚,但可以好散。”安笙轻声道。
薄锦夜怎么会同意,一字一顿,仿佛要把这几个字刻在安笙心里。
“不,我不会放开你。”
“永远也不会。”
前世,我用恨关禁你。
今生,我要用爱捆绑你!
“你说你对我心死,那把我的心还给你好不好?”薄锦夜低声呢喃,拿起安笙的手按在自己身前。
“我的心,给你,你的心,我来暖热,好不好?”
薄锦夜想赎罪。
可再怎么赎罪,就算是为安笙去死,他也不要放手。
安笙惊讶又错愕。
“薄锦夜……”
男人露出一点笑容,贴在安笙怀里,“笙笙,原谅我,我错了,对不起。”
安笙被迫搂着他,“薄总何错之有?”
“我哪里都错了,错得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全都是你的。”薄锦夜悔恨道。
安笙不知男人是怎么就开了窍,眼下拱在她怀里不肯松手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之前在乡下养的大狗。
“那我要是不想要了呢。”安笙问。
薄锦夜抬眸看她,那长得过分的睫羽挡着的是如虎狼般慑人的眼神。
此刻,那眼神里,全是安笙。
薄锦夜偏了头,完美的侧脸如白玉雕琢,眉眼又美得像是一瓮烈酒,让人看了心醉。
安笙有时候想,自己栽在薄锦夜身上,可能大半是因为那张脸实在难以割舍。
男人倾身往上,贴近安笙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安笙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隐秘的战栗。
“笙笙不能不要我。”
“笙笙不要我,我就死在笙笙怀里。”
安笙募地睁大了眼睛,身体滚上一层热度,“你别……”
男人的薄唇正吻在她颈侧的血管上。
安笙极白,甚至因为被关,是病态的白。
血管很是明显,而男人,正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吻着。
安笙身体颤抖起来,“薄总,薄锦夜!”
曾经她多渴望男人的疼爱,现在就有多不想要。
方才安如月的话还在耳边。
她不想要薄锦夜不明不白的就这么变了态度。
其实,她从来不是要自由,要的就是薄锦夜的人,薄锦夜的心。
如果要自由,靠她的身手和能力,监狱都关不住她,更何况一个薄家老宅。
薄锦夜吻到身前时停了下来,“别怕。”
“笙笙,我不是因为安如月才会对你转变态度,我是因为……”
男人的话顿住,安笙仰着脖颈,被男人再次亲住。
安笙正欲推开薄锦夜,脑海里却忽地出现薄锦夜的声音。
【因为我知道,我错得多离谱,我有多可笑。】
安笙愣住,“什么?”
薄锦夜以为安笙在问他因为什么,“因为我刚发现,我离不开笙笙。”
“死也要,活也要。”
安笙刚想说话,脑海里又出现男人的声音。
【活着你我要纠缠不清,死了,我也要连骨灰都放在一起。】
安笙愣神一会儿,终于明白了。
她这是,有了读心术?
能听到薄锦夜的心声?
女孩觉得又荒诞又有趣,连推开薄锦夜都忘了,被男人顺势抱紧了搂在怀里。
“笙笙?”薄锦夜发现怀里的宝贝在走神,忍不住吮了吮安笙的肩头。
【想亲笙笙的嘴巴,但是笙笙会不愿意呜。】
安笙剧烈地咳嗽起来,挣扎着躲开薄锦夜,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俊美邪肆的男人神色无辜又藏着欲念,舌尖探出,舔了舔自己的唇。
安笙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太过诡异,她需要冷静地想想。
“薄总今天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吧。”安笙做出请人离开的姿势。
薄锦夜起身,“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安笙拧起好看的眉头,“回……哪?”
“锦园,我们回锦园好不好?是我来接你接的太晚,对不起。”薄锦夜低声道歉。
安笙无言地望着他。
今天是怎么了,怪事一件连着一件事。
薄锦夜是被人上身了吗。
“薄总不觉得自己这个话很可笑吗,四年了,何止是晚啊。”安笙轻轻道。
她越冷静越显得无所谓。
薄锦夜就越害怕惊慌和恐惧。
安笙是不爱他了吗?是不准备要他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薄锦夜心底就止不住地泛起不该有的念头。
要把安笙留住,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他的偏执,疯狂,他的胡搅蛮缠,他的狰狞爱恨,不管安笙要不要。
他都要给她。
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不会给别人。
哪怕是前世的安如月,都从来没有得到过。
当知道真相之后,薄锦夜把安如月身上的白月光滤镜拿掉,忽然发现。
他并不爱她。
他所受家规家教甚严,知道自己有个娃娃亲后,他从小就颇为爱护照顾安如月。
既是当做妹妹,又是以后的结婚对象。
两人之间的相处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和别人并无分别。
他的激情,他的鲜活生命,他所有超脱他自己的情绪,都是安笙给的。
安笙,才是他的命。
第4章 薄总出事了
4
“是,是晚了,我还能有被原谅的机会吗?”薄锦夜垂下眼睫问。
安笙有点头疼。
她淋了雨,在老宅又过得不好,身体比之前弱了很多。
八成是要感冒发烧。
更何况……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薄锦夜。
和在安如月跟前,完全不一样。
她曾经很嫉妒安如月能够拥有薄锦夜的爱护。
可现在的薄锦夜,好像更让她喜欢。
安笙的头越来越疼,脑袋开始晕沉。
薄锦夜发现她的不对,赶紧抱住她,“你淋雨了,可能会发烧。”
“先休息吧好不好?”
生怕安笙不愿意,薄锦夜又低声下气地加了一句,“求你。”
安笙靠在他怀里,眼皮发沉。
她体质特殊,很难感觉到痛感,但生起病来,不适感却是会成倍放大的。
所以她从不敢让自己生病。
只是今天薄锦夜让她心情波动太大了。
薄锦夜吓得心跳都要停住,抱起安笙冲出去。
……
安笙昏睡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深夜才醒来。
被人搂在怀里,腰间横了薄锦夜的胳膊。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
安笙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这梦,太真实了。
安笙有些呼吸不畅,轻轻拿开薄锦夜的胳膊,下床来到阳台上。
初夏的夜风还很凉爽,安笙尽情地深呼吸几口,抬眸看着天上的皎洁辉月。
安笙靠在栏杆边,像是凝成一尊美人雕像。
薄锦夜收紧怀抱,却空空如也,猛地惊醒,“安笙?!”
女孩单薄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
仿佛要乘月归去。
薄锦夜拿过披肩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安笙,嗓音含糊沙哑,埋首在女孩颈间,“宝贝……”
安笙沉思中回过神,轻笑一声,“薄总是不是喊错了人。”
“从背影看,我就这么像安如月?”
她和安如月是同父异母,长得并不很像。
但薄锦夜,却曾经认错过她们的背影。
薄锦夜拥紧了她,“不,我没有喊错。”
“笙笙,这个称呼,只有你。”
安笙倒是不怀疑这个,因为薄锦夜从不说谎。
薄家家教甚严,薄锦夜只有在她这的时候才会不断撕破自己的涵养下限。
“回去躺下吧?你有点低烧,要好好休息。”薄锦夜柔声哄。
安笙拍了拍他示意他松手,“我会休息,但是薄总,不会要留在这过夜吧?”
“四年前薄总逼我吃避孕药的时候说过,从此再也不会和我同床而眠。”
“薄总,总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提起这件事,薄锦夜也是后悔莫及心如刀割。
那就是在和安笙有过那一晚之后,逼她吃了避孕药。
前世他不想和安笙再有更多的牵扯。
可现在他恨不得和安笙生个足球队出来!
薄锦夜拿起安笙的手扇在自己脸上,“不,我要打脸。”
“狠狠地打,只要你高兴。”
安笙看了看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她爱薄锦夜。
也恨着薄锦夜。
这一巴掌,打他并不亏。
薄锦夜神色温柔地把另一边脸也凑上去,“再来一次?”
“要是手疼了,拿别的打也行。”
安笙忍不住笑,薄锦夜怔怔地看着她的笑颜,忍不住垂了睫羽,缓缓靠近。
男人的面孔在眼前放大,清冽的气息萦绕着她,薄唇堪堪要吻上的时候。
安笙把人推开。
薄锦夜眸子微闪,顺势后退两步从二楼摔下去!
安笙一愣,“薄锦夜!”
男人摔在楼下草地上,昏迷不醒。
深夜,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安笙站在急诊外的走廊等。
时延和薄锦夜的贴身保镖薄西元出来,“夫人。”
“薄总怎么样?”安笙抬眸问。
时延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但马上就掩饰过去了,“医生说还要检查一下。”
“夫人发烧,我让西元先送您回去休息?薄总这里我来就好。”
安笙往里看了一眼,又扫过时延和薄西元,“好。”
薄锦夜的手下对自己虽然没有什么不尊重的地方,但也很提防。
现在薄锦夜受伤,还是自己推下去的,那么不让自己靠近,也是情理之中。
安笙回到老宅,也没有想休息的心思,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是我。”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电话那边响起欢快的声音。
安笙梗了梗,“下次,不用说老人家三个字。”
“好的师父,师父你有病吗?”那边又问。
安笙攥着的拳头硬了硬了。
“不是我,是薄锦夜,他从二楼摔落,现在就在你们医院,你帮我看看他怎么样。”安笙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