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滴流逝,越久程文的心越沉,他怕呀,怕求饶半天依旧是徒劳。
思前想后,郗可道:“让我给你擦屁股也行,可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郗可直白,程文挣扎了半天,颓丧的耷拉着脑袋,分外规矩:“您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只求别让我难堪。”
“嗯……”郗可想了想,道:“看你诚心诚意的份儿上,那就引咎辞职吧!”
郗可期待地看向僵硬在原地的程文:“如何?”
“郗总……”程文心里难受,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明明他还有大好的前途,全让他搞砸了。
“事闹这么大,让你引咎辞职不吃亏。”
“不是,郗总那赔偿…”
“你想负全责?”郗可挑眉,“你愿意,也行。”
“不不不,郗总您救我一次,我全都记在心里,只是,能不让我……”程文艰难的开口,声音拉扯,听起来很是辛酸。
“能。”郗可知道程文求的是什么,脱口答应。
程文没想到郗可这么容易说话,他以为自己这次落到郗可手里,不被虐的脱掉一层皮都难消她心头之恨,却没想到郗可还愿意给自己留一张遮羞布。
如果因为他的决策失误影响公司,导致巨大损失,他就完了,轻则再无前程,重则永无宁日,远离所有圈子,他害怕,否则也不会不要脸面来投诚。
而郗可竟然真的同意了!
程文离开帆弘大厦的时候还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他竟然真的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太不可思议了。
办公室内的江暮骨不解,“大侄女,这么轻易放他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本来应该程文负全责,现在倒好,他随便求一求哭一哭,安然无恙的离开,好日子继续过,只有离职这么个不痛不痒的处罚,在江暮骨眼里很不公平。
“不足为虑。”郗可没什么表情道:“再说、他本来也不是我想针对的目标。”
江暮骨灵光一闪,“习玹!”
郗可侧目看向江暮骨:“太聪明了很难让人喜欢。”
“蠢货,小老板可能会更厌恶。”
郗可冷哼,吩咐道:“通知公司所有高层开会,至于那位有能力贩毒的高层………,直接打包送警局去。”
“好。”江暮骨离开去办事。
这场会议只开了一个小时,一方面是习玹事件的后续处理,一方面是对程文的处罚,以及帆弘所有高层的彻查,彻查里面的重中之重除了公司高层外,还有全公司上下艺人,但凡有不良嗜好、劣迹历史、违法行为、等等不好的行径只要沾染一项立马解约。
郗可说出要求后,还有不满的高层反对。郗可向来说一不二,反对的高层在她的强势下被压着第一个检查,如果不配合,立马滚出公司。
郗可身边有人,程文不在她是绝对的话语权,还有集团那边撑腰,那位高层最后只能顺了她的意思,同意率先被检查。
因为这位高层的反对,让郗可脑袋里面灵光一闪,连带公司内的临时工和保洁都没放过,全部都要彻查。
新官上任三把火,郗可的这把火差点将公司上下烧光,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之前什么时候做过的蠢事被郗可拿出来当做靶子,赶人出门。
会议开完后,江暮骨作为彻查的领头人亲自处理。
郗可风风火火地回了办公室后,将门狠狠地关上,顺着门滑蹲在地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五官狰狞,她全身疼痛,痛到痉挛,额头青筋凸起,眼底充血。
郗可心里叹气,不可预测的病发症竟然这么快就来找她了。她自我调节着呼吸,可疼痛还没减缓,震荡出体内的妖力护体,可妖力刚刚运转,她脑袋针扎似的疼,身体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还在彻查公司高层的江暮骨眉宇间满是忧愁,他也说不清楚眼下他是什么情绪,就是感觉心浮气躁,没有耐心,他催促着眼前的人:“坦白交代,说清楚,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是是是。”他对面的人颤颤巍巍的解释着自己每日的行为,解释完后,江暮骨要求叫下一位进来。
江暮骨之所以自己亲力亲为,因为他有让人说真话的本事,只要他想知道的事,对方心里再如何反抗,也会乖乖交代,他的这个本事放在刑讯审问上绝对称得上是个“必杀技”。
完成全公司的彻查江暮骨用了五个多小时,公司内确实有几个人手脚不干净,都和那位贩毒的高层有关,江暮骨将这几位开除后,发布了声明公告,最后联系了警方将有嫌疑的人带走,江暮骨才放心下来。
江暮骨舒展了下身体,准备回去向郗可禀报,可莫名的他心里感觉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总是很不安,他加快了脚步,坐上电梯直奔郗可的办公室。
他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放心的喊了句,“小老板?”
“……”
“大侄女,我开门了!”江暮骨高声提醒着,办公室内依旧静悄悄的。
江暮骨心脏狂跳,一道的劲气撬开办公室的门,他推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