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信号弹的方向,正是相国寺。
“姑娘身边有几个暗卫?”
韩忠面上亦是忧色,“只有俩人。”
“你召集人手,本候先去。”
韩景誉如一阵风出了院子,翻身上马,抽了马腹急急奔驰。
若是钟语芙遇上危险,他忽然陷入一种恐慌,心脏狠狠抽了一下,不敢再想,狠狠抽了马腹,用最快的速度朝相国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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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以前。
钟语芙打了马狂奔,一路跑马到相国寺,要了一间禅房住下。
闷闷躺在塌上,绿萝开了门,却是方凝如进了来。
“你怎么来了?”钟语芙起身问。
方凝如到她旁边坐下,“我去府上给你送绣品,正巧遇见绿萝回府上给你收拾行囊,钟夫人告知我,你心情不好,使了小性子跑相国寺来,我便想来陪陪你。”
钟语芙眉间恹恹的,“你别听我阿娘小题大做。”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方凝如关切的问,一边点茶给钟语芙喝。
“没什么,”钟语芙没什么表情的转动着茶杯,“就是跟一个男人表明心迹,被拒绝了。”
方凝如手一抖,茶水洒了一桌子,“你,你私相授受?”
钟语芙,“我这样是不是很不知羞?”
方凝如很认真的想了想,“你这,这是有点太惊世骇俗,”顿了顿,她猛的灌了一口茶,从最初的惊愕里回过神,眼里冒出光,“为什么我觉得很刺激?”
她起身,坐到钟语芙旁边,“快快,你快点告诉我,我想着知道你看上谁了?”
钟语芙又没了骨头一样的躺回去,拿了一个引囊盖到脸上,“我都快丢死个人了,你还笑话我。”
“我真不是笑话你,也不觉得丢人,”方凝如心上跟猫爪子挠是的,“我都快憋死了,谁的眼睛这么瞎,连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都拒绝,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钟语芙:“你都说他瞎了,不知道也罢。”
见钟语芙是真的不想说,方凝如只好压下好奇心,不再追问,俩人又闲聊了一会,钟语芙见天色渐黑,想起吩咐绿萝道:“你去找主持,给方姑娘要个禅房,晚上下山不安全。”
方凝如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也没反对。
俩人一道用了晚膳,到了睡觉的时辰,钟语芙忽然不想一个人睡,懒懒的拽着方凝如不松手,留了她下来一起睡。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方凝如撑着眼皮和钟语芙搭话。
忽然,外面隐约传来一些兵器打斗的声音,还伴随有惨叫。
在这黑夜中尤其明显。
一瞬间,方凝如面色惨白,“怎么办?我们是躲起来,还是去看看?”
钟语芙心里咯噔一下,警觉的坐起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快,我知道这后面有一条小路,我们快走。”
说话间,绿萝和绿翘也被这声音惊醒,四人穿好衣服,悄悄从后窗跳出去,摸着黑从后面山路跑出去。
只是夜路并不好走,这后山离竹林还有一段距离,没有地方遮挡,一个蒙面黑衣人飞到四人前面拦了去路。
紧接着,后面也有几个黑衣大汉拿了火把照过来。
钟语芙伸开膀子将三人挡道身后,厉声问,“你们是何人?”
最前头一个的蒙面人笑出声,“杀人越货的,自然是打劫的山匪。”
钟语芙:“既然是山匪,那求的就是财,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是尚书府的嫡女钟语芙,你们放了我们,我许你十万两银票,你们这辈子都不用再做土匪了,怎么样?”
“你就是钟语芙?”男子笑,和旁边的男子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喜悦。
绿萝和绿翘明显是女使的衣服。
男子迫不及待伸手,要扯人。
男子手伸过来之际,一支利箭撕裂空气,插着两人的脖子而过。
两人像木偶一样倒下,铁锈味的鲜血溅到钟语芙脸上。
钟语芙眼睛眨了一下,就看见,不远处,忽的亮起火把。
火把中央,韩景誉如神邸一般而来,走到她面前,解下披风罩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