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初到这长宁侯府,作为养子,也是处处小心翼翼。
韩以骁珉了珉唇瓣,叹道,“还是你董事乖巧。”
她乖巧懂事,那不就是钟语芙跋扈任性吗?
听着韩以骁的话,苏婉心口那股,因为勘破俩人亲密,心里涌起的对钟语芙的那份强烈的愤恨淡去几分,涌起了一丝丝的甜蜜。
她扮乖巧懂事愈发上瘾,“骁哥哥,这样吧,我晚膳亲自做一些菜,给表嫂赔罪。”
韩以骁有些不赞同,“你刚刚病愈,还是别操劳了。”
“做几个菜累不坏的,”苏婉唇边漾起笑,“骁哥哥,我想消除表嫂对我的误解。”
韩以骁一想,明年,苏婉出嫁,他就不好见到她了,后宅的事,还是需要仰仗钟语芙给她在赵家撑腰。
两人交好,对苏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叹息一声,“那好吧。”
苏婉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和钟语芙的“不学无术”不同,她苏婉,和这上京的所有贵女一样,嫁一个好的丈夫,就是她的终身大事。
七岁开始,就按男子最想娶的贤良淑德类型学习的,三从四德,德言工容。
女红,琴,舞,厨艺,每一样,都很优秀。
给丈夫做的了针线,养的了胃,还能弹琴,跳舞给丈夫怡情。
处处顺从丈夫,温柔美好。
如今韩景誉已死,只要退了赵家的婚事,韩以骁一定会发现,她比钟语芙更适合做她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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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语芙在绿萝的搀扶下进了饭厅,见到桌子上摆的饭菜,看菜色,明显不是裴园的手艺,眉头轻轻皱一下。
韩以骁解释,“今日婉儿为了给你赔罪,亲自下厨,她毕竟和专业的厨娘不能比,难免误了些时辰。”
钟语芙哂笑,“既然知道自己的手艺不如厨娘,还要揽下厨娘的活,那这到底是致歉,还是折磨我?”
韩以骁不想再跟她吵,不咸不淡道,“就劳你金贵的胃委屈一下吧。”
俩人没再说话,气氛却慕名剑拔弩张。
好在须臾的功夫,丫鬟打了帘子,苏婉走了进来,身旁,素莲还提了珐琅掐丝食盒,看着挺沉,显然,里面装了不少菜式。
苏婉亲自把菜从是盒理端出来,摆到桌上。
钟语芙无语的瞥了唇,说是给她赔罪,几乎都是韩以骁的口味,唯有一道还比较喜欢的酸笋鸡皮汤,还是因为韩以骁也喜欢这道。
摆好菜,苏婉自然的在韩以骁右身边落座。
大楚,以右为尊,韩以骁座的自然是上座,按道理,他的右手边,也是仅次于主座的位置,是妻子的位置,钟语芙无声把苏婉的举动落进眼里,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坐到一旁。
“用膳吧。”韩以骁抬手,拿起筷著说。
“等一下,”钟语芙打断他,“还有客人。”
苏婉不解,“这么晚了,谁啊?”
钟语芙手漫不经心抵在下颚,笑盈盈看向苏婉,“一会你就知道了。”
韩以骁心里也好奇,什么人上门做客,但他一向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因此,沉稳的坐着,好像他这个一家之主知道了内情一样。
钟语芙话音落下,绿萝打了帘子进来道,“侯爷,夫人,赵公子和赵小姐来了。”
“见过侯爷,”赵启绪身着玉色双开叉直裰,面容清雅,拱手朝韩以骁行了一礼。
右边是妻位,于是,他凭着猜测,本能的又朝苏婉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韩以骁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苏婉直接愣住。
赵启绪这才抬眼,故作平静克制的看向钟语芙,只觉眼前一亮。
灯光下的女子,明眸皓齿,肌肤似无暇白玉,清美如画中人。
他只听说,自己的妻子容色不错,未曾想,竟是这等绝色!
眉梢是掩也掩不住的喜色,声音都有些颤,深怕落个轻薄的初次印象,轻声道,“苏姑娘安。”
他身旁的赵媛可,上身穿着银子笔袄,同色棉裙,眉眼间落落大方,亦跟着亲昵叫道,“婉姐姐,我是媛可。”
韩以骁意识到,赵启绪是将苏婉和钟语芙两人的身份弄反了,一张脸黑成了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