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不会出一点纰漏。
且她人虽不在府中,但是府上的事一直牢牢攥在手中,礼单早就命人备下着手采购。
怎的这会子她母亲还要当众问?
于是她折中回,“还在备着呢。”
戚薇琳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状似随意道:“上京东四街有一家当铺,名唤鑫金典当行,我前日里路过的时候在那边看了一眼,新上了不好东西,你可以去看看。”
钟语芙视线落在戚薇琳的面上,心中像是有滚烫的热水翻滚而过,鑫金典当行。
--她的阿娘知道她要做什么。
并且,在给她做掩护。
是了,她的阿娘是那样聪慧,外婆曾说,戚家一众女儿里,心眼子都长到了薇琳身上。
是以,父亲在上京的官级并非顶级,产业却很惊人,全奈戚薇琳善于经营。
钟语芙眼中泛起泪花,戚薇琳用帕子给她擦泪珠,噗嗤笑,“傻孩子,哭什么。”
钟语芙扑倒她怀里哽咽,“舍不得阿娘。”
戚薇琳轻轻拍她的背,“傻孩子,阿娘就在这府里,若是想了,便回来看看。”
上了马车,钟语芙还沉浸在分别当中,用帕子压着眼角,闷闷的。
韩以骁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握着她的指尖轻声哄,极有耐心,并不介意钟语芙的冷心冷情。
马车停到长宁侯俯,他先下了马车,钟语芙正要踩着绣凳下来,身子一悬空,被他打横抱在怀中。
他眼里溺着的宠溺柔软如天边的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抱你。”
似是一个深情入骨的丈夫。
绿萝和绿翘对视一眼,眼里皆是笑意,提着裙锯的脚步都轻松起来。
她们想,自家姑娘终于苦尽甘来了。
俩人眉梢眼尾的喜意还未退,绣鞋刚踏进沉玉小筑,就听见韩以骁近乎冰冷的声音,“绿萝,绿翘侍主不周,杖毙!”
俩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伶俐的小厮捂了嘴。
紧接着,便被人拉起来,按到型罚的长凳上,碗口粗的木头重重落下来。
钟语芙手猛的抓住韩以骁心口的衣服,掀起眼皮看向韩以骁,漆黑的眼眸中皆是不可置信。
面前的这个人,唇角微微翘起来,眼神温和,面上明明是温和如玉,以至于钟语芙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说的是杖毙?
他又说:“本候和夫人一同观刑。”
自有伶俐的下人立刻般了舒服的长椅在廊下,铺上厚厚的垫子。
韩以骁坐下,仍旧将钟语芙放在腿上,还要了手炉,塞进她掌心。
“不要。”钟语芙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不。”
“嘘……”
韩以骁食指堵上她的唇瓣。
他面上还是那样柔和,却是一种你不能说一个字反驳的疯病气势。
是视人命如蝼蚁的,集一身权势在手的权臣官威。
他拿起她受伤的左手,解开帨巾,上面结了层厚厚的血痂,丑陋无比。
他却是像看珍宝,骨节分明的指尖在上面摩挲,“夫人,你知道你这烫着了,本候的心有多痛吗?”
他似乎也没指望钟语芙回答。
头微微府了一下,红唇靠近,舌尖在丑陋的血痂上舔了一下,轻轻呢喃,“你从头到足都是本候的,不可再有一丝丝损伤。”
钟语芙点头,“不会再伤到,你放了绿萝,绿翘。”
韩以骁双手捏在钟语芙下颚,转了她的头,迫使她看向正在被罚的绿萝和绿翘。
雪花纷飞,打手手中的廷仗规律的一下下落下来,一头被猩红的血浸染。
绿萝和绿翘脑袋从板子一头垂下,像青藤上摇摇欲坠的冬瓜,无力坠着。
雪花纷纷扬扬坠落,天地一片纯白,像一场盛大的祭礼。
他削薄的红唇呵在她玉白的耳边,白色雾气缭绕间,乘的他的唇色愈发鲜红,透骨般循循善诱,“夫人,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