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本人后悔的要命,他确实想出一个风头,踩在风愁雪身上指责他天下闻名, 但也不是这个出法啊!
这一番闹剧下来, 四周围的一圈人心思各异,一个人说天塌了肯定没有人信, 那一圈年轻人的小打小闹他们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关键是裴行月和风愁雪开了口, 他们两个人若说和妖界勾结背叛修真界肯定是绝无此种可能,那唯一的真相就是:这个天, 真的要塌了。
那位懒散大少爷看了一圈众人的表情,打了一个哈欠,“我就说了嘛,你们还不信我。”
您老少说两句吧, 好好一个美男, 偏偏嘴这么欠!
顾流霜很想讲话, 往常这种时候她肯定是挖苦别人发表辣评的主要力量, 关键她现在头上还支愣着两只耳朵, 她怕自己再说两句, 那群人就围上来痛扁自己。
“唉,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她心道,只听脑海里江原晏幽幽道:“那确实。”
行了, 她闭嘴,嘴上不能讲心里也不能叨逼叨,愁人!
此时,一道传音过来,只听她师尊裴行月困惑道:“你头上那两个耳朵是怎么回事?”
顾流霜也没指望她师尊认不出来她,她这本身就是王八身上套个马甲的事情,熟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她,拜师的时候好好的,结果突然告诉你你徒弟不是人,顾流霜觉得,依照她师尊那个性子,给她扫地出门都是轻的。
“我这耳朵是天生的,改不了。”
裴行月沉默了一瞬,终于接受了他徒弟不是人这一回事,虽然还很艰难。
“你和昆仑台天道是怎么扯但一起去的?”他又问。
顾流霜沉默了,这个问题她怎么答,正当她准备把时间线拉扯到千万年之前,只见对面山上落着一个白影子,大半夜,晃晃悠悠的,十分吓人,深得恐怖片之精髓。
他脸上远远看去,还裹着那个黑色布条,沾着一点晨露,那么虚虚的立着。
这是当神棍当上瘾了,顾流霜心想。
遇事不决先拔剑,饮月剑出,四周围着的人一震,随即沿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是谁,众人不认识他,但是那通身的日常,一看就是一个隐世大能。
“这是何方神圣,怎么从未见过?”有人开口发问。
“那是天道。”顾流霜一言既出,四下沉寂。
天道?
“这这这…天道,怎么是个人啊?”它不是个道吗,有人一直以来的信仰再一次崩塌,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久不见。”这四个字,顾流霜说得咬牙切齿。
虚虚立在天边的天道笑了,“你再次见到我,该感谢你一直护着的人类的贪欲。”
“若非前赴后继的人心甘情愿的奔赴冥河渊唤醒我,你也不会再一次见到我。”
“怎么样,为这样的苍生耗尽心血,是不是很不值当?”
他的语气循循善诱,大有原地传教的□□头子风范,顾流霜几乎能想到它和那群昆仑台跟班平日里是怎么相处的。
一个灭世反派跟着一群无脑舔狗,真是十分般配。
“值不值当用你管,冥河渊底这么多年你没待够是吗?”
天道不怒反笑,他的语气透着一丝怀念,“你知道冥河渊底有什么吗,人间所有恶念沉在底下,我在底下和它们一起沉了千万年,越发觉得这世间不是一个好东西。”
所以呢,顾流霜麻木了,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某种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我决定毁灭这个世间,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天道立在天上,进行了一番放肆发言。
多么清新脱俗千篇一律的反派发言,顾流霜叹了一口气,好儿子,一般这样志向高远的反派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话音落下,天道转身,消失在了空气中,下一秒,顾流霜剑锋将至,却没有感受到丝毫阻碍。
果不其然,这只是一个□□。
*
剑宗,偏僻的一角,纪实一捏着手中一本破破烂烂的秘籍不知所措。
断剑中的那道声音告诉他,这个秘籍可以帮助他修炼突飞猛进,将所有看不上他的人都给踩在脚底下。
可是,纪实一盯着上书《葵花宝典》秘籍开篇的八个大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心想,这也未免牺牲太大了,他年纪轻轻,还没做好要变太监的准备。
果然,修炼果然是要脚踏实地,不能总想着这些歪门邪道,他收敛情绪,正打算和短剑中那道声音讲个明白一刀两断时,只见短剑上方突兀的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一个半人半莲的身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