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两眼水汪汪地看着苏雅:“你不记得我了吗?”
苏雅诧异地啊了一声,“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记得你?”
小女孩泪流满面,哭着对她说:“我就是你啊!”
苏雅瞳孔骤然放大,被她的话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大脑断帧了几秒钟,紧接着,记忆像泄闸的洪水一样向她兜头笼罩而来。
苏雅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
她在很小的时候被父母送到乡下奶奶家,是奶奶一手把她养大。
在她十一岁那年,父母接她去帝都过暑假。
那天,她和妹妹苏馨一起去上美术课,她被两名绑匪打晕带走,被他们关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她的父母不肯拿出一百万赎她,那两名绑匪打算撕票。
她趁绑匪不注意,用一块碎玻璃片把身上的绳子割断,然后从一个小窗户里钻了出去,逃出生天。
在她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奶奶因意外去世,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走了。
八月底,她来帝都上大学,学的是平面设计。
她平时都是住校,只有在周末和节假日的时候,她偶尔会回父母家住。
大二那年,她的父母为了和陆家联姻,在她水里下了药,然后把她送到了陆景琛的床上。
一道白光从苏雅眼前闪过,周围的景物倏然变幻。
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面,陆景琛和她纠缠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交叠为一体。
陆景琛双眼完全被欲望浸染,眼底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也没有爱意。
她抬起手,想去触摸陆景琛的脸,手腕却被他扣住,压在枕头上……
她并不怪陆景琛,因为他当时也中了药,他也是受害者。
画面一转,她挺着大肚子,站在别墅的院子里。
那个时候,方姨还没有来这里上班,只有一位姓周的阿姨照料她的三餐饮食。
陆景琛那时不住在这栋别墅里,而是住在市区的公寓里。
整个孕期,陆景琛只来看过她三次,每次他都是问她几句孩子的情况就走了。
那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处境很尴尬,因为他们不是在正常恋爱的情况下结婚的,而是被她肚子里的孩子强行牵扯在一起的。
她的父母为了获取利益,对她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她怨恨过,也憎恶过,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在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就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因为非婚生子对孩子的影响不好,所以她选择和陆景琛领证结婚。
她想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做打算。
她估计陆景琛当时也是那么想的。
周姨坐在院子里择菜,抬头问她:“太太,宝宝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生了,你给宝宝取好名字了吗?”
“已经取好了。”她摸着孕肚,微微一笑,“如果宝宝是男孩的话,就叫他星远,陆星远。”
“星远,星远。”周姨默念了两声,“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她说:“我曾经在一本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幸福就像星星,它们虽然遥远,却照亮了夜空,黑暗永远无法将他们遮蔽。我很喜欢这句话,所以我给宝宝取名叫陆星远,我希望他能幸福快乐地长大。”
“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周姨把择好的菜放进菜筐里,“如果你生的是女孩儿呢?”
她说:“如果我生的是女孩,那就叫她陆星薇。”
周姨啧啧称赞:“这一听就是有文化的人取的名字。”
怀孕38周,她在医院进行产检时,被医生检查出胎心率异常。
几名妇产科主任医师经过详细评估讨论,决定尽快为她进行剖宫产手术。
她换上宽松睡衣,护士为她备皮,插上导尿管,将她推进了手术室。
她按照麻醉师的指示,用双手抱住膝盖,维持着侧躺的姿势。稍后,麻醉师将麻醉药打入她的脊椎。
一股密集的剧痛从她的脊椎往两侧蔓延,她疼得直冒冷汗,浑身发抖,但是她咬紧牙关,哼都没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