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季小千金就毫不客气往宋瑶怀里,塞了一瓶去岁秋日酿好的桂花蜜,而后便将人轰出了季府。
“瑶瑶,你下次再从嫂嫂那里拿话本的时候,记得亲身试毒后再过来分享。”季婉婉揉着通红的双眼说道,然后因为哭得太厉害,还轻轻打了一个哭嗝,让本来十分凌厉的话语,变得十分软绵。
真的,本来就因为那谁的事情而郁闷,现在心里就更加堵得慌了。
季婉婉沉默的坐在院子里揪着花瓣,越想眼眶越红,最后气得不行,一拍脑袋,竟然做出了堵上报社,逼着作者改文的决定。
“白芍!备车马,我要出门。”季婉婉说干就干,当下就带着白芍和侍从出门。
管家瞧见了动静,转身到书房向季相禀告。
季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闷了多日,她爱出门就随她去吧,多叫几个人跟上。”
自季婉婉与顾瑾和离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的,整日里除了将自己关在房间,便哪也不去,眼下看开了想出门散散心,是好事,季相哪里会阻拦呢。
想了想,他又询问管家前些时日吩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管家恭敬地回到:“回相爷,小的已经打听好了,洛城的白云书院乃尚翁先生所开设,在当地颇有盛名,也是个不错的向学之处。”
季相放下笔墨:“正巧婉婉出门了,时机倒是刚刚好,你待会去一趟表少爷那吧。”
这就是要把陈长青送走的意思了。
果然如当初季婉婉所顾虑的那样,事情揭露后,季相就不能容忍陈长青再呆在家中了。
人总是会下意识偏向自己亲近的人,季相也不例外,当初季婉婉说出真相的时候,季相有那么一瞬间,心中是掀起了滔天怒火的,自家娇娇向来最是守礼不过,若不是有人勾着,又怎会背着父母私下与人互许终身。
当即,陈长青在季相心中的印象就降到了最低点,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作,是因为当时顾瑾还在场,二来也是顾虑着季夫人,毕竟陈长青是季夫人娘家那边的亲戚。
因此季相忍到了现在才发作,他不好与一介小辈计较,但也不能再留陈长青住在府中,这些时日,得知季婉婉与顾瑾和离之后,陈长青暗地里想要会见季婉婉的小动作,都被季相看在眼里。
然后,未来并不想有这样一个糟心女婿的季相,与季夫人商议之后,当即就做出了决定,让管家去寻一处书院,准备将陈长青丢进去,也算仁至义尽了。
季相鹰似的眼睛满是锐利的光芒,他人虽老,眼睛却还不瞎,陈长青眼底的浑浊的算计,当他真没看出来吗?
季相冷哼。
管家连忙称是。
正要退下的时候,季相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又将人叫住了。
季相:“对了,婉婉出门是上哪去了?”
还是派多点人跟着才好,季相操心的想。
管家没有意识到什么,听到季相的询问,直接如实回到:“小姐说她要去报社一趟。”
那气汹汹的架势,彷佛是去拆人家招牌的一般。
管家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想。
“报社啊,那还好。”季相点了点头,瑾小子在的地方,想来不会危险到哪去……?
季相指尖的笔一顿:“……你说小姐去哪了?”老人家的声音都在颤抖。
管家不明所以,道:“小姐往西城的报社去了。”
季相瞳孔紧缩,他急声道:“快拦住小姐。”
“相爷,这个点怕是来不及了,府中的车马脚程快,想来小姐应该出了东城了。”管家看了看天色,恭敬回到。
作孽哦,这都是什么事啊。
季相看着桌案上的老叟钓鱼图,眼前一黑。
*
“咳咳。”正在报社整理稿件的顾瑾,突然叫水呛着了。
在一旁打下手的小虎连忙关心的问:“顾哥,你没事吧。”
顾瑾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谁在背后念叨我。”顾瑾看着手中的茶杯,陷入深思,方才喝水的时候,明显感到背后一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呛着了。
随即好笑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太多。
怕是这两天没休息好产生的错觉。
看来今晚要早睡了。
顾瑾想。
嗯,或许去药铺开点安眠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