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不安全，老是想捂着胸口。
在酒会中心位置, 男人绅士地和每个人打招呼，然后去楼上和主人家的长辈寒暄，路过潘敬, 瞥见了小姑娘脸上的惶恐不安。
那个男人轻轻笑了, 叫住服务生：“给这个孩子拿杯饮料, 年纪还小呢, 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这样说着, 然后走掉了。
那天, 潘敬一直在边缘地带，她只喝了那一杯饮料。
饮料喝完了，她仍然紧紧握着杯柄，似乎握住了所有的勇气和善意。
回去的路上, 她和公司的其他女孩一起挤在后座, 经纪人不太满意，没有机会和大佬们搭上话，也没机会把自己的女孩们推荐出去。
潘敬小心翼翼问：“今天那位蓝色西装, 额头上有痣的男人是谁啊？”
经纪人皱着眉，忽然眼睛亮了，转头问潘敬：“你和他搭上话了吗？”
潘敬使劲摇头：“没有，但是他叫人给我送了一杯饮料。”
经纪人兴致勃勃：“这人你们记住，如果下次看到了，就想尽办法搭话。”
“他姓黄，叫·······算了，你们不用知道他叫什么。毕竟，一说起来黄先生，也就他了。”
后排座的女孩子眼睛也亮了。
经纪人继续讲：“他原本家庭普通，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挣了第一桶金，这是个秘密。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此后，他又抓住了风口，进了煤矿行业、又进了房地产行业。”
“市中心的双子楼就是他们家族的。当然，说是他们家族，其实也就是黄先生个人的。”
“毕竟，他们整个家族的都是靠黄先生飞黄腾达起来的。”
司机一直听着，忍不住插嘴：“不是说黄先生总是靠女人吗？”
经纪人瞥了他一眼：“什么靠女人啊。那是顶层人士的资源优化。”
“黄先生现在的妻子不是原配。”
“他的原配是南方一个大家族的女儿，听说他岳父岳母关系不好，但是对这个女婿挺器重，帮了不少。黄先生在南方买地就用了岳父的关系。”
“不过后来，他岳父家那边当权的人物突发重疾，病逝后，对他助力就不多了。黄先生也就不怎么陪老婆了。后来，他原配也生了重病，病逝后不到一年，黄先生就娶了现在的妻子，这位现任家里的关系比他原配厉害多了。”
“毕竟黄先生钻石王老五，年轻力壮，当地首富，还没有孩子，找个厉害的老婆不是简单的很。”经纪人感叹。
司机有些疑惑：“不是说黄先生有个孩子的吗？”
经纪人嗤了一声：“非婚生的孩子，对他们这些大人物算个什么东西。”
后排有小姑娘心动了，但也有忧虑：“这样厉害的人物，能看上我们吗？他还结婚了，老婆又这么厉害······”
经纪人觉得是时候让姑娘们了解了解了：“越是个人物，就越不在意这些。他现在的老婆和他就是利益互换，你给我权，我给你钱，各取所需。”
“你们要知道，在这样的圈子里，就得想开。”经纪人语重心长：“黄先生的原配就是想不开。都成了上层人士了，还想要什么普通人的日子。”
经纪人很瞧不起她：“怎么可能。不就是结婚后，发现黄先生有个挺大岁数的孩子吗。这有什么的。”
“再说了，黄先生的这个孩子，是他和一起创业的女人一起生的，不需要他负责。只是个红颜知己罢了。”
“那个孩子的妈妈，和黄先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和他一起读书，一起创业。陪他这么久，日久生情也正常。那女人也不要什么名分，就在他公司里当个高管。像黄先生这样的男人，有个死心塌地的女人，再正常不过了。男人魅力嘛！”
“我听我朋友说了，当时那个黄夫人发现之后，黄先生还承诺，以后不见那孩子，不见那女人。如果黄夫人还在意，他找人把孩子送到国外，或者直接杀了，他们再生个。”
“也不知道原来的黄夫人在意个什么劲，听说是后来精神也不太好。”
“现在的新黄夫人就好得多，不在意那孩子，想得开，玩的也开。你们现在机会多的很，如果能跟了黄先生，说不定还能住进黄先生家里，跟他老婆一起当主人。”
“黄先生现在只有一个老婆，还有一个给他生了孩子的老女人。老婆还不管他，你们这样的年轻姑娘，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经纪人画了个大饼。
潘敬觉得手心里有些凉，她悄悄地握紧了手。
原本记忆里还温和绅士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
后来的酒会，经纪人分外卖力。他记得黄先生给了潘敬一杯饮料，总想搭上线，把潘敬介绍出去。
潘敬怕极了，想尽办法不去酒会，或者在酒会的紧要关头，藏在了卫生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