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用武者的身份行走人间，但不得在凡世间使用术法，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滥用术法，除非迫不得已必须得用，不然极易沾染因果，对他们日后的修行有碍。
如此做，也是为了维持人间的正常秩序。
想当年，宁清菡便是因为一番因果才得以走上了修仙之路。
说是偶然，也是必然，命运之事，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凌乐宗在十方镇的东北方向，师徒二人便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
找得到十方镇，也就距离玄月秘境不远了。
不过，师徒二人现在才刚刚离开凌乐宗，距离目的地还是比较远的。
完全的步行前往玄月秘境自然也是不可能的，遇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师徒二人还是会施展术法加快速度。
遇到繁华闹市，便放慢脚步走一走，看一看，听一听人间的故事。
宁清菡也有许久不曾听过这些了，一时坐在茶楼里听老先生说书，也挺有意思的。
只是，说书先生讲到的一些故事，与她所知道的并不一样，这让她忍不住微微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柒樾注意到了师尊的情绪变化，但是也马上马上询问此事。
直到离开了这座城池，来到乡间小道上之际，他才迟疑问道：“师尊方才，可是想到了什么？”
“嗯？”宁清菡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他愣了愣，随即才恍然道：“哦，方才那事儿？”
她说着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不过是想到了一句话，胜者才有权书写历史。”
“师尊何出此言？”柒樾故作不解问道。
“徒儿可听过幽山女鬼的故事？”宁清菡淡然问道。
第22章 争夺
“愿闻其详。”柒樾看着她道。
于是这番，师徒二人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一边说起了这个故事。
“平民女子非烟与贵族之士宣伊相恋，爱慕宣伊多年的俞家千金怀恨在心，引诱非烟进入幽山古林，将其迫害。”
“非烟死不瞑目，其魂魄终日在这山中游荡，她仇恨上了所有人。自此，再也没有人能够活着路过幽山。”
“千年后，当年的宣伊转世为画师。画师听闻幽山有女鬼，好奇前往一探。”
“非烟见了画师，被勾起心中往事，想与他再续前缘，于是想尽办法让他留下……”
说到这里，宁清菡没有继续说下去。
柒樾想了想，只是问道：“非烟杀了画师？”
“是，也不是。”宁清菡道。
柒樾：“为何？”
“非烟被往事勾起善念，没有对画师动手，但画师自己选择了留下。失控的非烟，亲手掏出了画师的心脏。”宁清菡一脸平静道。
“画师后悔么？”柒樾不知想到了什么，袖摆下的手忍不住紧紧握拳。
“画师很高兴，因为他找到了他的执念。”宁清菡轻声说着，心里忍不住在想，她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人，皆会有执念，或为情，或为物，或为成就大道，或为天下苍生，总有一样是为之而放不下的。
心里因为有了执念，才有所坚持，不愿轻易放弃。
若是觉得什么都无关紧要，那是不是活着也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不，肯定还是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恍惚间，宁清菡好像听见柒樾问了一句什么，可是她一时走神，并未听清。
“徒儿方才所问何事？”宁清菡道。
柒樾眸光微闪，却是只道：“没什么。”
即便知道了师尊的执念所在，他又能做什么呢？
还是，就这样也挺好的。
只要师尊不会放手，他便一直是她的徒弟。
“走吧，天色已晚，寻个地方歇歇。”宁清菡看了一眼天色，随即便道。
“是。”柒樾应道，抬脚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