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什么？”柒樾见着师尊故意停顿，好奇问道。
宁清菡站了起身，转身面向他，状若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像，又快到十五了吧？”
柒樾闻言顿时忍不住身子一僵，有些不自在的回道：“是，是吧。”
见他如此反应，宁清菡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看了他好一会儿。
“师尊，弟子还有点事，先行告退。”柒樾后退一步说着，也不等师尊答应，便忍不住直接遁了。
瞧着徒弟慌乱远去的步伐，宁清菡不由得挑了挑眉，感觉她这徒弟还挺好玩的。
她提及十五，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太久没有见过徒弟的原形了，想瞅一瞅而已。
经过了十几年的时间，她已经可以确定，她这徒弟就是孔雀一族，有着百鸟之长凤凰血脉的孔雀一族，也怪不得小白鹤对他又恨又惧的。
宁鹤倒也不是真的有多怕柒樾，只是来自血脉上的压迫让他不得不感觉到骨子里透出来的惧意。
所以对于柒樾这位名义上的大师兄，他是又恨又惧又只能敬着。
宁清菡对此，只要他们没什么大矛盾，她也就不掺和。
小孩子嘛，都有自己的世界和秘密，她也不适合什么事情都干涉。
在柒樾回到紫藤阁二楼之后，宁清菡也就随手一挥，收起了石桌上那些礼盒。
其实整不整理对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她只是给徒弟一个送礼物的机会。她知道她的小徒弟一定有所准备，只是需要一个时机送出来。
至于这礼物是什么，也不是那么重要。
她所看重的，一直是送礼之人的心意，而非礼物本身的价值。
这个时候，宁清菡想起了宁鹤与鸿宴送的那个盒子，当即又给摸了出来，不紧不慢的打开看了一眼。
见着盒子里躺着一株活的壁生梅，她忍不住失笑轻言道：“这小白鹤还真的……”
这番，宁清菡还是将壁生梅带去了后山花田，栽在了紫藤花树下。
因为宁鹤与鸿宴去替她送灵植给扶风门的那位袁长老去了，所以此时并不在羽音峰。
宁清菡栽好壁生梅，也就回了紫藤阁。
至于此时落霞峰那边的热闹，也就与她无关了。
接下来好几日，宁清菡极少见着柒樾的面，感觉她这徒弟好像在躲着她一样。
宁清菡也不太明白徒弟的想法，只要没什么问题，她也没去多问。
直到又是一个十五月圆夜，宁清菡推开暂时性习惯用来休息的一个房间，见着她的床榻上多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一时颇有点惊讶。
“徒儿？”宁清菡诧异道。
床榻上那小家伙比起第一次见他原形的时候已然大了一倍，至少得两只手才能抱得住。
而此时的他似乎进入了换毛期，背部和腹部皆有部分位置光秃秃的，瞧着确实不怎么好看。
柒樾大抵也知道此时的自己丑得没法见人，所以他的头完全缩进了翅膀里，但不知为何却没有找个地方躲起来。
宁清菡走了上前，确定徒弟这次没有要藏起来的意思，突然想起来之前她说的那话，不由得轻声问道：“这算是补偿给为师的生辰礼？”
柒樾慢吞吞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师尊，表示默认，然后又将头缩了回去。
宁清菡见状满足的说道：“徒儿有心了，为师很欢喜。”
说着，她到底还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毛。
虽然部分位置秃秃了，但是毛茸茸的地方还是让她忍不住想抱着一起睡觉。
但是理智让她瞬间清醒，这是她徒弟，不能随便抱。唔，那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再挼一把。
于是这番，柒樾身上毛茸茸的位置差点儿还被宁清菡给挼秃了。
当然，她还是及时的忍住了自己的手，没有更加的丧心病狂。
而这一次十五月圆夜之后，师徒二人都没再提过这件事。
接下来的岁月，柒樾一心修炼提升修为，宁清菡则在整理着人界仙门历年飞升修士的资料。
不知不觉间，便是几十年过去了。
这一年，柒樾刚好百岁，宁清菡四千零七十六岁。
对于唯一徒弟的百岁生辰，宁清菡还是决定小办一场。
她知道她这徒弟不会想要一场多么盛大的寿宴，但是他需要一场有仪式感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