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生很奇怪地看着苏锦：“我的样子像是在说笑么？”
苏锦：“……”
“系统，你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
【男主因为不可知的原因，人设发生了一点点变化，系统正在调查缘由……】
“那现在这个碧灵珠，我还要抢么？”苏锦嘴角微微一扯，“虽然但是，我一点都没把握能抢赢啊……”
还有，这何止是人设变化，剧本都变了吧！
【……】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系统开始怀疑人生。
【数值这边男主并没有黑化……怎么会做出有悖人设的事……任何数据都没有出现问题……难道是……】
苏锦额角一抽，屑系统根本没听她说话啊！
“你要碧灵珠做什么？”苏锦尝试与洛无生交涉。
洛无生不答反问：“那你又要碧灵珠做什么？”
“我？我要它自然是因为上面的任务咯。”
洛无生微微勾唇，“做魔宗弟子有什么好的，不妨与我一起，自在天地逍遥，岂不更好？”
苏锦：“……？”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种台词难道不是她这种反派才应该说的么？
在苏锦诧异的目光下，洛无生五指收拢：“我从不想要碧灵珠，我要的只是……”
“啪嗒——”
“——毁灭。”
洛无生冷冷吐字，眸中幽冷如冰窖。
碧灵珠竟硬生生被他捏碎了！
苏锦：！
不说苏锦，五位长老直接惊呆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碧灵珠没被妖女夺走，是被自己宗门的弟子毁了！！
“无生，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么！！！”最先从震惊里反应过来的是大长老，他瞪大双眼，眸中尽是震撼之色。
碧灵珠碎裂后，化作点点星芒消散。
洛无生淡淡瞥了大长老一眼：“我没疯，相反，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很显然，系统也没有想到碧灵珠是通过这种方式毁灭的。
“你知不知道捏碎碧灵珠的后果！！！”二长老神色震怒地看着洛无生。
“桀桀桀——”
锁链拖动的声音清晰传来，大地开始颤动！
“噗噜噜！！！——”
一声怒吼响彻天地，蛰伏于暗处的野兽终于苏醒。
五长老失望地看着洛无生：“碧灵珠一旦碎裂，就再也封不住‘穷奇’了！！它会为祸世间，造成生灵涂炭！！！”
“放心，它不会的。”洛无生声音没有太多情绪，“我保证。”
“这是你保证就有用的么！！！当年先祖和仙人们不知道用了多大的代价才将这只恶兽封印镇压！！！”二长老气得嘴唇发抖，“想不到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那碧灵珠上下了禁制，任何魔修妖道碰了它都会直接被炸飞！”四长老气笑了，“本来以为那妖女早有准备，已经知道怎么解除禁制了，让你好好护着碧灵珠，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你……”
五位长老喋喋不休地将洛无生骂了一遍。
苏锦：“……”
悲伤起来了，反派该做的事全被男主一个人承包了！
还有，碧灵珠上有禁制，魔修碰了会被炸飞这事怎么没人和她说！！！
“系统！！我之前一直在愧疚欺骗了男主！！！”苏锦神色愤慨，“我做了好多心理斗争才说服自己，可是、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她无了个大语！
【。。。。。。】
【宿主，系统也觉得自己被狠狠耍了。】
“碧灵珠禁制这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小小禁制而已，本系统弹指间就可让它灰飞烟灭，不足畏惧。】
【倒是宿主，连碧灵珠都没抢到手。】
苏锦欲言又止：“……”
是她不够努力吗？
是她不想抢吗？
让她抢碧灵珠的当事人到现在都没出现呢！！！
【好了宿主，请暂时放下不快，赶紧将碧灵珠消散时产生的灵力吸完吧。】
【系统只能说，及时止损。】
苏锦：“呵呵。”
虽然心里有诸多不快，苏锦还是乖乖用气海收集四周散落的灵气。
没想到一颗小小珠子里，竟然蕴含这么多灵力。
【真是可惜，如果得到完整的碧灵珠，能得到的灵力就远远不止这一点了。】
苏锦：“……”看来他们的认知完全不一样。
在苏锦看来，这些灵气已经有很多很多了。
不过从这一点看来，她似乎有些明白系统的目的了。
系统想获得更多的灵力。
他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得到灵力，什么任务都是虚的，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她达到目的而已。
“我不妨大胆猜测一下，接下来你所发布的任务，全都是围绕‘收集灵力’。”
【机智如宿主。】
【既然已经被宿主察觉到了，那系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本来还打算再藏一阵子，但被发现也好，这样就不用系统想方设法制造幌子了。】
苏锦：“……”啊这？
怎么有一种自己会被剥削更惨的既视感？！
“计划全都被搅乱了，我是不是可以撤了？”
再耗下去，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屑系统的目的也达成了，虽然过程和想象的不一样。
【不，宿主。】
【宿主所经历的一切还不足以开启‘涅槃’。】
【系统建议宿主再为自己创造一些‘苦难’。】
苏锦：“…………”
【不尽快使用涅槃的话，会极大拉低宿主修炼上限和进度，除非宿主愿意修炼‘玉女功’。】
【可很显然，宿主不愿意。】
苏锦不禁扶额，“你说说，我该怎么创造‘苦难’？”
【很简单，向千云宗示弱，表示你有一颗忏悔之心。】
苏锦欲言又止：“……”
听起来也确实简单，但不确定性太多啊！！
“轰隆——”
天空瞬间灰暗，隐隐有雷光闪动。
一瞬，楼阁倾塌，地上裂开数道缝隙，一个貌似老虎，背后有一对巨大翅膀的穷奇从地下飞出！
“吼——”
惊愕间，苏锦脚下一空，一道裂缝突然产生，她猝不及防地坠落下去！
危急之际，一道身影跃下深渊与她一同坠落！
第74章 坠底
“呼呼——”
苏锦能感觉到风直接灌入她的耳朵，耳边呼呼的风声快将她淹没。
缝隙上面的光离她越来越远。
这种失重的感觉不是特别好，且还不知什么时候到底。
她想用御风术找一个支撑点，却不知为何，无论她怎么做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点。
【宿主悟性不错，‘御风术’的使用方法没有任何问题。】
【但很可惜，目前宿主境界太低，再加上御风术等级还不够，没办法做到‘踏空而行’。】
“那该怎么办，这么坠落下去会狗带的呀！”
她恐高，还有点怕黑！！
【宿主无需担心，看……不是已经有人来救你了么。】
苏锦瞳孔一颤，忽觉下落的速度慢了一些，一双有力的手环住了她的肩，抵住了她的后脑。
脖颈间传来温热的气息。
飞舞的发彼此交织，耳边风声小了一些。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庞，却仍能知道他是谁。
“你、你怎么……？”苏锦试探性地问。
“既然说过要救你，那自然要信守承诺。”
苏锦耳畔传来一声低笑，“其实，你不必抱这么紧，我不会丢下你的。”
苏锦脸上发烫，轻声道：“抱、抱歉，忍不住就……”
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他的到来就像她的救命稻草般。
自知行为有些无礼，苏锦手上的力道不禁松了松，从熊抱住萧夜变成攥住萧夜的衣角。
“……”
萧夜眸光微暗，抱住苏锦的手用力了几分。
苏锦微怔，眸中闪过错愕。
因为贴得太近，她甚至可以清晰听见他沉缓有力的心跳，以及鼻尖似有似无的幽香。
一闻，就忍不住沉溺的味道。
苏锦心跳侧漏一声。
内心蔓延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二人都未再说话，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终是苏锦打破沉寂：“……还有多久到底？”
她觉得已经坠落好久了，这裂缝下面好深啊。
刚问出口，就听到萧夜不咸不淡的声音：
“到底了。”
一个晃神间，苏锦觉得腰间一紧，脚下不再是虚无，而是结实的土地。
指尖的布料渐渐抽离，萧夜径自往前走了几步。
苏锦诧异地看着眼前景象：
地上布满了蓝色的晶石，晶石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点亮黑暗。
整个山洞内充斥着淡淡荧光，看起来幽静而神秘。
苏锦：“这是封印穷奇的地方？”
“嗯，千云宗整个地下都是为了封印穷奇而打造的。”
苏锦眸中闪过震惊。
“千云宗屹立在此，也是为了更好的镇压穷奇，碧灵珠给封印提供灵力，源源不断地扼制穷奇的力量。”萧夜耐心解释道。
苏锦脑海飞快闪过一些场面，她忍不住问系统：“系统，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都不告诉我！”
特喵的，她就算成功盗走碧灵珠，也难逃被穷奇追着杀吧！！
她已经想象到画面了。
她在千云宗各大弟子的追杀下疯狂逃跑，结果突然窜出一只穷奇，前有穷奇，后有千云宗弟子，退路全都被封死！！
【未知才有惊喜。】
“……未知才恐惧。”
【系统喜欢刺激，尤其是看着宿主经历刺激的事。】
苏锦欲言又止：“……”
她突然能理解，玩游戏控制角色各种作死时，角色内心的感受了。
摊上这么个系统，前面的宿主想不失败也难啊！
苏锦瞬间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到爆炸，竟能在这么坑的系统手里活这么久！
【……】
【难道宿主不觉得经历各种苦难和未知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么？】
“……抱歉，我不觉得。”
像是有那个大病啊，喜欢苦难！！！
她是个正常人，没有受虐倾向啊！
【真是可惜，宿主的人生少了一些乐趣。】
苏锦：“呵呵，并没。”
随着逐渐深入这个洞内，苏锦越觉得这附近的气息似曾相识，她好像在什么时候也遇到过。
是魔气。
因为这副身体是魔修，所以并不排斥魔气，反而觉得很舒适。
在什么时候遇到过魔气呢……
想起来了！
之前在清泉涧遇到九魅的时候……还有之前被倾红颜暗算的时候，去的那片森林！
结合系统之前遇到魔·九魅的反应来看，苏锦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系统，那时候的你应该不是因为有bug所以掉线了吧？”
【？】
“你是因为惧怕‘魔’吞噬你，所以才藏起来了吧。”
【……】
“你害怕就直接说嘛，干嘛还找借口说自己卡bug掉线了！咱俩谁跟谁啊？”
听着苏锦嘲讽意味十足的调调，系统瞬间炸毛：
【系统才不是因为害怕藏起来！那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哦——”苏锦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真是因为‘魔’所以隐藏起来啊。”
【……】
系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
【既然被宿主发现了……】
【好吧，系统承认，当初确实是不是意外掉线，而是故意藏起来。】
【穷奇的魔气笼罩在千云宗，如果它发现了系统，会直接将系统吞噬的。】
【那时候系统还很弱，毫无反抗力，所以只能暂时隐藏一下了。】
苏锦嘴角一扯：“好家伙，卖队友一点都不犹豫的！”
苏锦刚想追问“为何你怕被‘魔’吞噬时”，再一次被眼前景象震撼了。
偌大的山洞内，自成雪景。
庞大的冰晶屹立于山洞内，闪烁着冰蓝光芒。
地面上结了厚重的寒霜，低下头甚至可以当镜子用，想溜冰也不成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