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河的眼神逐渐不解,孟魂的眼神逐渐不悦,小春苦恼的划了两下手机,突然又拨云见日起来,她复而笑道,【哈!时间选错了,选到今年了。我应该选193……6年!】
谢星河,【……】
【配对指数:40分。你们是不太合适的一对,虽然一开始的相处不会有太大问题,但确定关系后,会对对方缺乏吸引力,因为缺乏交流,导致双方意见不一,你们的性格差异很大,相处的过程中——】
【你在干什么。】孟魂又问了她一次。
【给你和顾先生做缘分测试啊。】
【我花钱请你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吗。】
【我干的是正事好不好。我在挖掘可用信息,万一是他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呢?】
【不是他。】
小春好奇的问,【你和他好聚好散了?】
孟魂没有回答,她和顾西平没有走向当时所报道的童话般的幸福结局,唯一的好处是,顾西平再也没有纠缠过她。
【知道了,我自己找!】
小春“哒哒哒”的跑开,谢星河收拾好东西,孟魂轻轻叫醒元宝,只剩下小春在无人的角落里碎碎念,她练就了超凡的本领,只有这个时候派得上用场,那是每份小刊小报都会分一个版块出来连载的民国爱情故事,发生在京宁市西湾区的桃条胡同,每一个故事都会有一个结局,这个也不例外,【1936——1936——1936——1937——《京宁杂记》——《京宁日报》……真的有!】她在分类好的报纸刊物里快速翻阅,迅速找到关键信息,怕没人等她似的,跑了出来。
【这次竟然是《京宁日报》!1937年5月10日的!】小春站住看报纸,一向嘴比脑子快的念到,【下午三时,顾西平枪杀专案正式审——这不对啊?】
第十九章
门板被重重的打了三下,然后又是三下。
梅姨披上一件外套从里屋走出来,匆匆叫来屋里几个听差,吩咐道,【到前门看看去,如果又是哪里的兵,就说管事的不在,明天再来。】
深夜已至,那天马上就要过去了,程静安前几日去了虹桥,晁叔也跟着去了,而蒋家公馆的五小姐正在房间翻看张友兰的文稿。那是她无数的平凡的一天里的其中一天,值得庆祝的是,她顺利的完成学业,来日方长,前途似锦。
她听见有人拍打门板的声音了,但附近总有兵半夜打门要看空房间,她到底是不方便出面的。她的头发披散在后背,睡裙平整的垂下,一丝褶皱也没有,窗前的晚香玉发出一阵一阵的清香。程树新又翻了一页,登时被楼下一声尖叫吓得一愣。
【啊!——】
程树新慌忙起身,迅速打开房门出去,刚到了楼梯转角,便看见上楼要拦的梅姨,但已经来不及了。
程树新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正要下来,一眼瞥见门口站着顾西平,她吃惊不小,还是提裙下楼。顾西平的头发不再一丝不苟的抹得锃亮,他额头上渗出细小的密密麻麻的汗珠,脸上也是灰红相映,他板直的西装上有几道显眼的血渍,没人知道那是谁的。
梅姨在楼梯中间要拦她,几个十七八岁的听差躲在一旁不敢上前,程树新快速下楼,顾西平见状迎了上来,【树新!你还是来了!我等了好久!】
【你干了什么?!】
【我知道,你不肯答应我,一定是有了别的对你好的人了。我不会再生你的气了,只要你愿意和我好好过日子。你也觉得我没出息么?你知道我干了什么事么?那个男人不会再缠着你了。以后只要你想,我什么都依着你。你还不肯答应吗?】
顾西平握紧她的手臂,哆嗦着表白自己的心意。
【放开我。】程树新将手一甩,后退两步,【怪脏的。】她指出顾西平身上的血迹,单刀直入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杀了那个张友兰,我朝他身上开了两枪!这都是为你做的,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你做的!】
梅姨和几个听差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程树新虽然猜到了大概,但直接听到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来,还是大为震惊。她又退了几步,强装镇定,【你走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那这便是答应了!】顾西平又一大步紧逼了上来,他拉住程树新就往外走,【我这就带你走!我们到河南去!到贵州去!】
【什么?!】程树新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顾西平的力气很大,身板很壮,尽管她试图站定,还是踉跄了几步,总也站不稳,【我不去!】她用力将手一甩,没能甩开,她便再用力一甩,这次顾西平反而一愣,手一松,她便摔坐在了地上。
顾西平立刻红了脖子,他怒气冲冲的弯腰把程树新从地上拉起来,【原来你竟一点也不在乎我吗!】他从西装的上兜里拉扯出一块手巾,拿出里面的钻戒,一点也不客气的命令道,【戴上!】
顾西平的车就停在门口,程树新那晚没有其它选择了。
戒指从她手里扔了出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顾西平终于意识到,她不可能戴上那枚戒指了。
“嘭——”的巨大的一声,车子在门口打了火。
程静安已经从车上下来,同拎着箱子的晁叔一起走进家门,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