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温曦怔了一下,他所知道的千顺阁里,从来没有听过有落秋寒这号人?
而且还如此大胆的出现在人群面前,还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千顺阁一直是皇帝身边的私人打手,从很久以前就只忠于皇帝从事各种暗杀血腥之事。
可千顺阁自从先帝驾崩后,阁内老一辈的人员便陆续的消失不见,到了现任女帝手里后,阁内的人员便已经不多了。
他所知道的现任阁主……
可不会让手下人员跑出来。
因为千顺阁里的人是没有官职的,本来就只能在黑暗中行走的千顺阁,女帝怎么会给这人封了官职,而且还让他出来找人?
到底出了什么事?
桃牧之也是眼神一闪,仿佛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只有白越什么也不知道,一听说是来找黑甲军回去的人,她的心一沉,胸口内全是不舍得的情绪。
她知道长孙温曦他们要走了。
她才跟这群美少年们住在一起,竟然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她还没有住够呢,还没有把所有人都认全呢,还有很多可爱的男孩子没有好好举高高,要抱抱呢。
就这样……他们就这样要走了,投入女帝的怀抱里?
白越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天崩地裂,挽清府那么大的院子住着便一点意思也没有,她不要呀……
第61章 被只白猫舔上了
几人默默无语找了个客栈先住下。
白越本不打算住客栈,她是想先把菜推出去后在找个店面,然后在回去把女孩们接过来把店面布置好,顺便把各类青菜运过来。
正好,黑甲军里的众人现在也没事干。
没有想到正有她事业就要展开时,黑甲军就要离开,她怎么样也不好想,最起嘛也要等她的店开起来在走嘛。
然后事实是,长孙温曦检查了那人的各项文件还有女帝的旨意后,才确定他们是来找黑甲军回去的。
长孙温曦不得不带着这一众人离开。
气氛很阴沉,白越拿着酒杯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还是谢雨嫣无奈笑道,“长公大人带着大家能早日回去,也是个好事,毕竟都是贵族家的公子们,在外面出了事就不好了,回去也能让家里人放心。”
她这安慰的话跟没说似的的,白越的脸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谢春华也揉了揉眼睛,看着白越愁眉道。
“小姐,你不要难过了,长孙大人回去也是见父母去,他们走了你还有我们呀,而且长孙大人还是朝廷重臣,你不让他走不是在给朝廷掵抢人嘛,不如这样,让长孙大人回去后给咱们要个什么生意文书,让你的生意可以畅通无阻的在武国做起,岂不是更好。”
“对呀!!”
谢雨嫣一拍巴掌,“咱们现在只是开头,还没遇到更多麻烦呢,第一个就是怕官府压榨,在一个怕地痞流氓的捣烂,咱们可以靠着长孙大人的身份,要个什么文书之类的,到时咱们做生意也好做些嘛。”
白越这才抬头看向长孙温曦。
没想到桃牧之却点头,“这都是小意思,长孙大人如果不能做,我可能帮白姐姐弄一张经销文书,让官府不敢对白姐姐放肆,其实我也不舍得白姐姐。”
桃牧之定定的看着白越,眼中似有若无的情意,把白越看得骤然心中漏了半拍。
他本就出尘俊雅,气质温润如兰。
长孙温曦却突然一拍桌子,把乱了两人对视的目光,“哼,谁说我不能做的,这经销文书是税政司所出,跟你家没关系,桃家三公子一向不爱给人求情,你去要这个文书,不知得送多少礼,说多少好话,恐怕还会被人抓着帽子说你行贿,到不如我去要的干脆。”
他这话说得突然又很怨怒。
把个白越吓了一跳。
“咳,不用吵……如果真的很难弄,就不要弄了,你们不要因为我的事而伤了和气。”
桃牧之定定的看着长孙温曦,丝毫没有半点恼怒,转头依然柔顺道的对白越笑道,“我们没事,偶然的时候都会这样说话,毕竟长孙大人贵为王世子,跟我不同,我身份低微,他对我在凶是正常的。”
“你……”
长孙温曦冷冰冰的盯着他,只是看了这一眼,他却嗤的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轻松跟清淡。
“桃家三公子要是身份低微,恐怕身为王族的我都要笑掉大牙了,想想你的家族可是权倾朝野的桃御一族,满朝文武大半都是桃御家的出身。”
他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妥当,便没有在多说话了。
在一想,自己竟然是在跟桃牧之争风吃醋,他心里一惊看向还茫然不自知的白越一眼,心中微叹。
桃牧之墨黑的眸中却一点不在意,又温柔的拍拍白越的手。
“别担心,我回去后就向爹爹请辞离开宫里,再来找你好不好。”
白越眼睛一亮。
“好呀,你们要是都来找我就好,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白越看多了小说,自然也明白这些公子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得的,她也知道他们都有为难的时候,知道为难,自己就不可能强求他们做自己不能做的事,便微微又一笑,“回去后,你们做你们自己的事,不用为我着想,不能来找我我也没事,你们就当我只是发发牢骚罢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花谢花开都是正常的定数,你们走了……我会常想你们,往后能不能见面就看这天意吧,我也不强求,也不让你们做为难的事,真的,你们可千万不要因为我,就做自己不能做的事,要多为自己着想。”
她终于举了酒杯,继续笑道,“来,喝杯酒就当给你们践行。”
众人举杯,长孙温曦眼神没有过多的表情慢慢抿了一嘴。
桃牧之却笑道,“反正我也不需要别做的贡献,家族里有没有我这个人也无所谓,我还是会来找你的,这也是我想做的事,不算为难,爹爹也会同意我的。”
长孙温曦却淡淡的喝下酒,心中冷笑。
白越很快也打起了精神。
今日是回不去了……
住在客栈里,夜色降临,长孙温曦跟桃牧之跟那落秋寒去了县衙门,也不知去做什么,白越心中郁闷无法入睡。
她出了门向外走去,却听到情意绵绵却极其悲伤的笛声从自己居住的屋顶上传来。
白越在下面扶着的柱子向上看去,只看到一根淡蓝色的衣带从屋顶掉了下来,而笛声就是从上面传来的。
古代人睡得早。
这个时间恐怕就是白越一个人没有睡了,没有想到还别的人也跟她一样的无聊。
人家无聊还能吹吹笛子什么的。
而她无聊只能数蚂蚁吗?
白越忍不住的扯了下那衣带子,悠扬的笛声戛然而止,衣带被拉了上去,只听瓦片轻轻的摩擦声响起。
一个修长的人影就落了下来。
那人白衣蓝袍,风流俊美,头上一根淡蓝色的发束着乌黑的长发,一双略带忧郁的眸子看向白越,唇红肤白,如此简单的打扮更是让他飘逸清冷,他站在台阶下,却跟站在台阶上的白越还要高,简直脖子以下都是腿的视觉感觉。
白越脸一红,尴尬的啊了声,“啊,我过来散步,看到有根带子垂了下来才无意中扯的,对不起,打扰你了……”
男子的眸子里惊讶一闪而过,“你看得见我?”
白越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就在我眼前,我为什么看不到你?难道我不应该看见你?你不会是……”
白越突然汗毛倒竖……
她已经见过木木还有会说话的小黄鸭,还有挽清府里那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如果你说她见到狐狸精,蛇怪或着艳鬼,她都会相信好不。
那人一怔,突然忍不住的一笑,“不是,我是说这大晚上我还以为不会有人在的,没有想到你却出现了。”
白越立马啪啪胸口,“可不是嘛,我也以为这大晚上没有人的,没想到一出门就听到你的笛声,你吹得忧忧郁郁的,就算是鬼听了都要伤心,你,你没事吧,是不是有伤心事,反正我现在睡不着,你有什么伤心事可以告诉我,说出来可能就不伤心了。”
“我的笛声真的很悲伤吗?”
“当然了,就像你被你媳妇给抛弃似的,不会是真的吧?”
白越实在睡不着睡,要是能听听八卦她也非常愿意听,自从到了这古代她就没有听过什么好玩的八卦了,毕竟在红果村里,那些妇人都不喜欢与她为伍。
就是说了八卦她也听不懂,怪不好玩的。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眸子一沉,脸上露出伤感的表情,“我的确有伤心事无法排解,所以才在这里吹笛子以解思情之苦。”
“什么意思?思情,思什么情。”
白越的心里一阵激动,听着有点像花边新闻。
“我……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笑话我,这种事,如果说出来被外人知道了,我跟她就都没有脸活在这世上了。”
“啊?不会,我不是那会嚼舌根的人,你说嘛,是什么?”
男子脸一红,“我,我喜欢上我父亲的女人了。”
白越一口激血差点就冲鼻而来,哆哆嗦嗦道,“啥,啥,几个意思,什么叫上父亲的女人,谁呀,是谁呀?这也太不道德了?”
男子惊讶的盯着她,“你才怎么了,流鼻血了……”
“鼻血……没,没事,没有的事,这只是鼻涕,我没事……你快说,是怎么回事……”
男子微微一叹,脸色更加愁苦,却也显得他本就忧郁的模样更加让人心疼,“哎,其实我跟她是青梅竹马,自小便已经许下是要白头偕老的心愿,可是去年……我外出游学,等我今年回来时,她却成了我父亲的女人……还生下了一个弟弟,我……”
“我问她为什么不等我,可她却痛苦的说,她以为我死了……不得不嫁。”
“我实难相信,我才一年没有回来,她怎么可能说我死了,我只当她是爱慕虚荣才嫁入我们家,可是,毕竟是青梅竹马,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如何能忘记她,我们两个人都很痛苦,她约我今天到这里来私奔……”
白越呆了呆。
“大哥,你这样有点不道德……”
“我知道,可我能怎么办,我本来就爱着她,如今明明近在咫尺,可我却只能看着她而什么也做不了,我……的痛苦谁又能懂,她是我父亲的女人,我却对她思情在心,我……我也想控制这样的感情,可我……”
“姑娘,你说我要跟她私奔吗?”
白越啊了一声,这可棘手了……怎么可以会有这样的事,这要她怎么说。
“我,我觉得呀……你还是……”
“白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对着空气嘀嘀咕咕的。”
桃牧之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随后还有跟过来的长孙温曦都惊讶的看着她,白越一听也愕了,回头一看,刚才那苦情公子竟然不见了。
“啊,刚才还有个人在这里?”
长孙温曦皱眉,向周围转了一圈,疑道,“什么人,我们进来就看到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白越吓得遍体生寒,想到刚才那个幽幽暗暗的表情,难道刚才那个是……
她立马脸发白的干笑,“没,没事,我在等你们呢,你们回来了,这么晚了快点去睡吧,我……我也要去睡了,好吓人。”
“白姐姐……”
看着瑟瑟发抖跑回屋的白越,桃牧之叫了一声又没叫住她,长孙温曦淡淡道,“明天在说吧,反正明天就要离开了。”
桃牧之才不是想着要说什么,就是因为明天要走了,他才会……
白越跑进屋里去,立马就窝在床主,可手一摸,却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吓得她的心肝差点就从嘴里跳了出来。
她连忙把那东西给拖出来,竟然是一只雪白的大猫。
那猫一身厚实的柔软的毛,两只蓝色的大眼睛慵懒却又明亮可爱,尖尖的耳朵微微一转,圆滚滚的两只前爪子探了出来,按到了白越的脸上,就像两个可爱的雪球,这猫舔了下嘴唇,身子一歪就歪到在她手心里躺下了。
显然不愿意离开了。
白越可是个纯正的猫奴,立马眼冒金星的抱住了大猫,嘴角笑得裂到耳后去了,流着口水,嘴里发出奇怪的喵喵叫音。
“喵喵呀,你很喜欢我吗,你是不是掌柜的猫呀,是不是想陪我睡觉呀,哈哈,好好,今天晚上由你侍寝了。”
白越迅速的爬到床上,抱着大白猫满足的窝进了被子里。
她一摸了摸大猫的脖子,竟然摸到了个项圈,在一摸,项圈的下面有个长长像根棍子一样的吊坠。
大猫有点不舒服,把脑袋拱进她的怀里舒服的睡了过去。
外面的长孙温曦正要回房,却见店小二探头探脑的在走廊跟墙角看来瞟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小二的脸上有好几条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野兽给抓了的。
“小二,你在找什么呢……”
小二吓了一跳,看到是客人便小声道,“没,没什么……我就是找一只会抓人的野猫,公子,你要是见到有野猫在附近,赶紧把它赶出去,千万不要因为那猫长得可爱就亲近,那可是……哎呦……”
小二抽了下脸上的伤,捂着嘴跑了。
第二天醒来,白越看到那只大白猫还窝在她怀里,脖子上竟然挂了个蓝色的项圈,那绳子下的项圈上挂着的竟然是个小小的玉笛?
白越,“……?!”
白猫打着哈气等她穿好衣服出门,然后很自然的跟着在身边到了楼下吃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