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其他几人也纷纷试了,最后觅灵到了觅灵,那镜面,竟起了变化,化身成了一只浑身透明五光十色的小独角兽,众人差些惊掉了下巴。
它蹭了蹭觅灵腿脚,觅灵蹲下身子抱起它在怀中,它眨巴着嘿呦的大眼睛看着觅灵,玄墨结巴道:“这,这小萌兽有何用。”
司命嘴巴一瘪,双手一摊,道:“你们莫看我,我也不知,想必是要等它发挥时才能知晓罢。”
觅灵笑道:“小东西,以后你就跟着我了,你就叫琉璃,我养你。”
初容摸了摸琉璃的小脑袋,道:“真是可爱。”
靖雪转身跑去院里的一颗紫荆花树下,此时的紫荆花树还未开花,光溜溜的只有枝干,只见她徒手挖着,大家跟了过去,司命好奇问道:“你在做什么?”
靖雪仰头朝他微微一笑,又回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玄墨,道:“嘿嘿,瞒着玄墨做的酒酿,我埋在这紫荆花树下了。”
司命顿时哭笑不得,而玄墨的脸色也是错综复杂的难堪,接着司命一挥手,几大坛子酒酿破出土面,干干净净,一丝泥土也未沾上,司命笑道:“你做了如此多年神仙,连这也竟还是凡人习惯。”
靖雪不好意思的抱着坛酒往茅屋里去,而司命手一挥,剩下的那几坛酒已进了房内摆在桌面上了,觅灵将琉璃放下,手指优雅一挥,一道淡蓝色的光闪过,酒已满杯。
玄墨尝了口,便夸赞道:“意想不到你还酿的一手好酒。”
司命也尝了口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觅灵先闻了下酒香,不假思索的一口一杯喝没了,大家惊讶的看着她,司命笑道:“好酒量。”
靖雪笑的天真无邪,道:“今夜里,不醉不归。”
喝到最后,还剩半坛子的酒酿,大家已横七竖八的醉倒在地上,只剩觅灵还坐着,她已喝到头歪一侧,一边喝着一边说道:“我还能喝。”
下一秒,便也倒了,而玄墨还在说着梦话,他笑道:“喝,喝。”
过了半宿,帝君出来找人,看着地上躺着的众人,他无奈摇头,一挥衣袖,便将众人分别摆放床上与软榻上,而他弯腰横抱起觅灵便走了。
琉璃为灵兽,自然分的清好人与坏人,它便在帝君背后默默驾云跟着。
而其他一些路过上仙看见这一幕,从此帝君在外彻底坐实了金屋藏娇的名气,而帝君也不在乎。
他将觅灵送回房间,盖好薄被后看着她熟睡的脸笑了笑,一挥手又在身旁变幻出一盆热水,一条毛巾,他拧干后小心翼翼擦了擦她满脸的醉气方放下白色蚊帐离开。
觅灵第二日醒来,一睁眼便找帝君,道:“糟了,昨夜喝大了,忘了回家了,尊上,尊上。”
她说着慌忙下床穿鞋,这才发现已回了家,她看了看熟悉的房间,床帘外有助睡眠的薰香从三鼎青铜香炉里飘出香烟缕缕,珠帘后便是软榻与檀木桌椅,以及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美人图,而那图上之人,正是觅灵,画像下,落下帝君的名。
觅灵眉头一皱,回想了下昨夜里发生的事,道:“奇怪,我怎么回来的,莫非是他们没醉抬我回来的?尊上应不知吧,我可不能让他发现我喝酒酿喝的一塌糊涂。”
觅灵换了身红色长裙,领口边缘纹上洁白莲花,裙摆上花色绣着一只只小凤鸟,她随手挽上发髻,插上一根凤凰花木簪便往外找帝君去了。
到了大殿上,只见帝君批阅奏折伏在案几上睡着了,觅灵如做贼般轻悄悄走过去随手变幻出件他的白色披风给他盖上便再悄悄离开了。
在门外,她看着晴空万里,变化无数的纤云多多,还有些仙鹤时不时突然从一团云絮中飞出,以及来来往往的上仙,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大叹道:“我前世难道拯救世人无数?这辈子才有如此幸福的生活。先苦后甜,这甜我好喜欢。”
觅灵心情大好的低头抱起琉璃,独自驾云前去找靖雪骑马,在途中觅灵这次是听清了一旁仙娥议论的是什么了,只一位仙娥对另一位仙娥说道:“就是她,昨夜里帝君抱她回家,果真是帝君心尖上的美人。”
第七章:被迫大婚
觅灵闻言更加欢喜,微微一笑撇头看向仙娥们,她们便纷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毕竟背后议论人还被人听见了,是谁也面上撑不住。
觅灵到了玄天仙府,只见他们也已醒来,初容正整理好了衣裳准备回家,身后还跟着个圆润可爱的小仙童。
觅灵蹲下身子捏了把小仙童嫩乳豆腐的脸蛋,道:“小朦胧,来接你姐了?”
小仙童抬头看了看初容,说道:“姐姐,这是谁家美人如此美丽。美人你捏了我脸蛋,等我长大后就要嫁给我噢。”
初容与其他人闻言顿时捂嘴笑,觅灵被着突如其来的调戏哄的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哄他道:“好啊,小朦胧,所以你要听话,成长的像帝君一样优秀。”
小仙童点点头,初容牵起他的手,道:“好啦,小五,你小小年纪,就跟老四学的油嘴滑舌。”
初容接着对众人说道:“我先走了,昨夜一夜未归,爹爹娘亲在家等我,估计又是为那事。”
出门前,小仙童还不忘回过头来嘱咐一句,“美人姐姐等我长大噢。”
司命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突然一声叹息,道:“她父母又逼婚了,在仙界大龄女仙多的是,也不多她一个,何必逼婚她嫁一个不爱之人。且他们命里明显有缘无份,何必呢。”
玄墨眸中瞬间暗沉下来,说道:“我想娶她,可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是人界飞升,在仙界尚无父辈基业,而他们家却是仙无数代。因此她父母不同意,她娘亲回应我 ‘有缘无缘,有份无份不嫁怎么知道,嫁过去就知道了’。”
靖雪一手搭在玄墨肩上,安慰道:“二弟,莫伤心,我们姐弟二人就这般自由自在也挺好。”
司命念动口诀,一个金色八卦阵悬空出现,他右手一指,一道道红如丝线的符咒灌入八卦阵,他皱了皱眉头,随后收回,道:“你的正缘也非初容,其余的我不能多言,以免泄露天机遭天谴,你耐心等候把握时机便是。”
觅灵也上前安慰道:“司命说的是,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过来也不是你的。”
司命点点头,道:“觅灵说的正是。姻缘自有天定,哪怕是我这司命,也拂逆不了半分,这便是天道。”
觅灵拉住玄墨往外走,说道:“我在仙界也无爹娘,甚至自己几岁了也不知晓,对于过去之事大脑一片空白,如今不也好好的。不想那些事了,我们去骑马吧,在整个仙界,也就只有我们几人才有这骑马奔放的待遇。”
到了自由散走的马儿前,她摸着膘肥体壮的马儿,一边叹气摇头道:“你们姐弟两个可真行,把健壮的马儿养成了肥猪,哎,这是要赛马还是赛猪。”几人闻言皆笑。
司命挑了一匹还算看得过去的正常马儿,其他人挑来挑去,最后一匹比一匹肥,却也骑的欢乐,在仙界内穿越一朵又一朵云层。
觅灵晚上回到家,只见帝君早已洗漱完,湿哒哒的黑色长发如瀑布般铺在背后,穿着一袭白衣,他在凉亭里坐着,面前一壶茶,一把古琴。
觅灵在他面前坐下,帝君斟上一杯清茶,问道:“今日的赛马玩的可尽兴?”
觅灵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肩捶背,说道:“十分尽兴。”
觅灵说着想起白日里说的话,她问道:“尊上,我如今多少岁数了?为何我对过去之事一点记忆也无?”
帝君愣了下,握紧了茶杯,片刻后又松了,说道:“二十万岁。之前你历了一劫,劫过了你便再无过去,过好当下未来才最重要。你怎想起问这些?”
觅灵闻言乖巧点点头,回道:“今日,我与玄墨、靖雪他们在一块玩,说起初容的婚事才想起。”
帝君忽地一笑,道:“原来灵儿是想嫁人了。”
觅灵脸上瞬间血液沸腾的一红,却假装镇定道:“哪有,只是觉得初容还小她便要嫁人,她家人还嫌她年纪大嫁人太晚,那对比我这二十万岁的年纪,我岂不是老的无人敢娶。不过,我也无所谓,就这般守在尊上身边便很开心了。”
帝君微微一偏头,看见她还在捏肩的芊芊玉手,回道:“我家灵儿喜欢谁,谁敢不娶,有我在。”
觅灵梳整齐了他长发,指尖燃气点点幽兰之光速干了他长发,道:“尊上,有你真好,灵儿便是宁死也不再嫁他人。”
帝君微微一笑,握住她捶肩的手往身前一带,便拥她入怀中,觅灵惊讶又害羞的望着他,脸上飒飒的沸腾绯红,她紧张的看着他深情的双眸,黑瞳之上眉眼若桃花,他说道:“一言为定。”
觅灵反应过来慌忙的推开他站起身,道:“一言为定。”
便一溜烟的跑了,帝君宠溺的轻笑一声,便低头抚上琴弦。
觅灵跑回房间,拍了拍起起伏伏的胸口,道:“紧张死我了。”她又捂了捂发烫的脸颊,道:“从不知尊上如此会撩。”
过了些时日,初容出嫁时间到了,定的夫婿是她父母所选的,觅灵拿着请帖走在送亲队伍中,看着喜庆大红花轿,以及仙鹤开路,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初容夫家而去,觅灵并没觉得开心,因她所嫁之人,并非她想嫁之人。
靖雪悄悄在她耳畔说起道:“我好想她逃跑,只要她逃跑我便一定帮她。”
觅灵想起她上轿前的泪光满面,也觉着伤心,道:“我去问问她逃婚不逃婚,她若逃婚,我也帮她。”
司命与玄墨闻言也点点头。
觅灵一路往前边花轿挤去,踏上云层阶梯掀开花轿窗帘,小声问道:“你可愿逃婚?”
初容盖在大红头盖,绣着喜庆凤凰摇了摇头,而觅灵却见她低落下的泪珠,不停滴到白皙纤细的双手上,觅灵又问了句,“你若不愿,我们都帮你。”
初容依旧是摇摇头,然后不言不语,心中很苦涩委屈,觅灵只好退下,她回到人群中,叹息了一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愿走。”
靖雪嘟囔着嘴,道:“就这样嫁给一个不认识之人,如若是我,百分百要逃婚。”
玄墨也不悦回道:“她太温柔善解人意了,如此体贴他人却不曾想自己面对一个陌生男人过不过的下去,真是可悲。”
到了男方家沧霏仙府门前,夫家也算是给足了面儿,他们一家十几口人全部整整齐齐拿着大红花在门口迎接,新郎官蓬霏一袭红衣衬的肤色红光满面,他长的不差,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但他表情严谨,并不快乐在场之人谁都可看得出,偏偏就这样两个两不情愿之人凑到一起,司命叹了口气,说道:“这下,日子不好过了,这蓬霏我认识,他是和另一青楼女子暧昧不清,现如今被逼娶初容。”
第八章:奸夫□□
众人看着花轿从云层上落下地面,新郎官手握大红花前来踢轿门掀开帘子将大红花的另一边递给初容,在初容的丫鬟搀扶下,新郎官牵着她往仙府里走去拜天地进入洞房,而玄墨在大门前却不进去了,司命拍了拍他肩膀,道:“莫看了,我们回去吧。”
玄墨沉默了很久,他说道:“我祝你余生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靖雪眉头微微皱,回道:“你将你的全部皆给了她作礼物,只差挖出你心头血了,你对得起她了,接下来是她的命了。”
觅灵与玄墨等人便没进去了,也未留下用餐转身便走了。
回到茅草屋,玄墨说道:“靖雪,你的酒发挥大作用了,将你另外藏的酒全部拿出来,我要大醉一场。”
这日,除了觅灵之外,其余人也皆醉的不省人事,觅灵在地上幻化出几个独立床铺软卧供他们睡觉,便拿了壶酒坐到门外,一边喝着一边看着远处满地牛羊。
琉璃寻来她身边,她将琉璃抱在怀中,对它说道:“几家欢乐几家愁,还是你好,什么也不愁。”
又坐了会儿,吹着仙界的清风,觅灵一边抱着琉璃,一边喝着酒,一边走回家。
而初容送入洞房后,蓬霏挑起喜帕,看着十分淡定的初容闭月羞墨模样却满面愁容低头不语,也不看一眼他,他在床旁坐下,说道:“拜了堂成了亲,不管你我愿不愿意,你已是我娘子,我亦是你夫君,我会对你负责。”
蓬霏这才起身端了两杯酒过来,一杯递给她,道:“喝了这杯合欢酒,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自从踏上花轿,再无退路,但听他说的真诚,初容便也接过与他喝了交杯酒入了洞房,所幸他倒也是个正人君子,婚后这段时间,他待她还算很好,事事也护着她,初容也便缓和了心理,放下心房接受他。
有关那些婆媳矛盾,在他家也没有,每日和和气气,圆圆美美,初容也算感到欣慰。
但是好日子一年过去,有一日她突然发现他开始晚归,她也没说什么,直到跟踪他看见他与一貌美女子肩并肩走着。那女子生的貌美如花,她笑的很灿烂,一把拥抱住蓬霏。
她心上猛然一震,顿时只觉得浑身颤抖,脚步也摞不开,而眼眶里居然没有一滴泪水,有的只是震惊与惶恐不安。
回过神来时,她泪流满面一路驾云飞去玄墨家,她一言不发的一个人喝了一整坛酒,除了流泪还是流泪,不管玄墨与觅灵等人怎么问她也不说话。
最后,喝的站不起来,她才放声哭出来,哭的很狼狈,一哭便是几个小时。
觅灵安慰道:“莫哭了,有何事情直接说出来。”
她又委屈的大哭了会儿,之后哽咽道:“我看见他和一个女的搂搂抱抱,这段时间,他经常晚归,定是经常去找她了。”
司命两指抚摸着自己下巴,道:“定是他心上人回来了。他心上人寡妇命,克死了她前夫,现在守寡又回来了。”
玄墨闻言大怒,一拍桌子便往外面冲去,却被司命和靖雪拦住了,司命道:“莫冲动。砍死他也没用,初容这段姻缘本就不是段好姻缘,我早就告知过你们,初容还傻乎乎的对他抱有太大希望。”
觅灵叹了口气,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