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又想干嘛。”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顺着我的力道坐了下来,拧着眉看向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拉开了隐在脖子后的绷带活结,一?圈一?圈将绷带解下来。之后把膏药放在他掌心里,认真地看着他。
他也在看我,半响之后脸色松动,露出一?个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泄气的神情,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神情烦躁地嘟喃了一?句:“一?如?既往蠢得无可?救药。”
我严肃地用指尖轻敲他掌心里的铁罐,又指向自己的脖子。
“指使别人干活这件事情你还干得挺顺手的啊。”他一?边不满地说着,一?边脱下皮手套,拧开了铁罐,指尖沾上一?点绿色的膏药,凑近过来小心翼翼地抹在我的脖子上。
“啧,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他小声说道。
脖子很?凉,不知道是窗外的风还是他细碎的呼吸正好扑在上面,我努力遏制住自己缩脖子的欲/望。说实话,十分没?有安全感?,心悸得像是脖子紧挨着刀尖。
我努力让自己别再想这种事情,一?边仰着脑袋方便对方上药,一?边按着手机:[对不起。]
“莫名其妙干嘛要道歉。”
[因?为?很?多很?多事情,我都感?到很?抱歉。]
“所以呢,”他垂眸看着我的伤口,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个举动是在表达你的歉意吗?”
[与其说是道歉,我只是在向中也先生展现?自己的想法。]
“想法?”
我想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解释:[具体我也说不清楚,说是诚意和信任也不恰当。就?类似于里面‘我把性命交托给您’的那种心情,‘我相信您不会?伤害我’或者?说‘您想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呆头鹅。”他说。
我看着中原中也,他替我扎上了绷带,手法熟练动作干净,一?看就?知道经?常干这种事情。
也是,对于黑手党来说,受伤估计就?是家常便饭。
[中也先生,你不问我是什么人吗?]
最后打了个结,他收回手,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漫不经?心地随口应道:“没?有必要。”
[我是警察。]我告诉他。
他一?挑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大概也能猜出来。”
[最开始的时候,我并非故意接近中也先生。]
“嗯。”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也没?有表示相信还是不相信。
想到了妈妈的话,我看着他,琢磨了一?下实在没?琢磨出来他此时的心情,只能老老实实地问出来:[中也先生,你是不是很?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企图伤害你。]
“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暗杀我。”
[所以说是企图啊,我又没?说自己暗杀成功。]
“难不成你还想暗杀成功吗?!”
听着对方再一?次拔高的声音,我很?愁,愁得想要叹气。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都忘了中原中也这个难以沟通的属性了。
[没?有,真的没?有。正如?信息里所说,我下不了手。]
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虽然中也先生不会?相信,但这确实是真话。中也先生会?生气也无可?厚非,我确确实实对你过了过分的事情,也在认认真真地请求你的原谅。]
我拽了拽他的衣摆,蹭过去问他:[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