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看了看刘长永指着的一个货架的案卷,怕是她今夜不睡觉也不一定能查完。
副队长就是可以,分配任务从不手软啊。
透过货架的空隙发现周舒桐正在盯着她,又在看到她的视线后,急忙低下头继续翻案卷。
搞不懂周舒桐在想些什么的苏安收回了视线,开始完成刘副队交代的任务。
只不过站了一会儿的苏安突然感觉腿部一阵刺痛,是半年前连中数刀的地方,拿着案卷缓缓的坐在地上,苏安觉得这也真是可以,下雨天以前受伤的地方会疼,这她只听老一辈说过,中医药上也说过,但她当时觉得是扯淡,伤口都愈合了下雨天怎么会疼,可现实如此,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比当初中刀时都疼,耳边似乎又回想起医生说过的话。
伤口修复过程中会增生许多神经末梢,它们对于压力等改变比较敏感。下雨天的大气气压往往会发生明显变化,因此刺激这些神经末梢而产生疼痛的感觉,苏队要注意,你的伤口很可能在雨天会反复疼痛,这在老话中称作“作天阴”。
疼的都出冷汗的小姑娘决定回家翻翻医书,这种病用中药调理最合适。
从小被她爷爷训练的不能喊疼的真汉子十四少咬着唇继续翻案卷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缓解疼痛,到了后半夜,腿上的刺痛终于好了许多,站起身又拿了一本案卷翻看,经常喜欢一个人扛所有事情的十四少突然感觉有些悲凉,如果有亲人在这里是不是就能有人来关心一下她了。
如果,大叔在就好了。
抬头正好看到又走进来关心周舒桐的刘长永,心中突然有些感慨,其实这也是个好父亲。还没等她感慨完,刘长永就走到了她身边,“案卷看多少了?”
苏安指了指放在地上的案卷。
“你怎么能把案卷放在地上?这都是有分类的!把它整理好!”
又挨了一顿训的苏安默默低头把案卷收拾好,她也不想把案卷放在地上,可她疼的根本站不起来。
整理好案卷后小姑娘又翻看了几本,刘长永布置的任务中,有很多案卷都不是近五年内的。
感觉翻的差不多的苏安出了档案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大叔打了个电话,刚拨出去就急忙挂了,这个时间点,大叔应该还在睡觉吧,还是别打扰他了。
谁知道刚挂了电话大叔就拨了回来,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欢快的样子接了电话。
“这么晚大叔还没睡,难道是去找了别的小姑娘了?”
听筒那边的关宏峰皱了下眉,“你怎么了?”
“没事啊。”
“我听出来了,你声音不对,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的手指在墙面上划拉着,“就是,想你了。”
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快亮了呢,大叔。”
所以,你可不可以快点来我身边。
关宏峰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长丰支队,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了,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听声音还是能听出来她很难过。
进了支队办公室,关宏峰用伞柄碰了碰躺在椅子上睡觉的周巡,破天荒的没有先问案情,“苏安呢?”
醒过来的周巡癔症了下,坐直身子,准备先说说案情,“加上昨天的一起,我们发现了四起类似的案件。”
“苏安呢?”关宏峰加重了语气。
周巡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应该在档案室吧,昨天翻了一晚上的案卷,估计她也累了。”
关宏峰没等周巡说完就转身离开办公室去找苏安了。
小汪凑到周巡身边,“师傅,你说关队会不会和刘队打起来?”
小汪通过一些从三年前就留在长丰支队的老人,大概也就得知了三年前关宏峰与苏安的事。
“瞎说什么?”周巡站起身把外套穿上。
“真的,师傅,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刘队连着训了苏安两次,我看着都心疼,还让苏安把一个货架的案卷都翻一遍。”
“你怎么不跟我说?”周巡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也没等小汪回话就直接去了案卷室。
小汪看着风风火火的周队,暗自思索,这当年该不会是三角恋吧?
偌大的档案室就剩下苏安一个人,其他人在查的差不多后就都回去休息了,靠在货架上的她还在翻着案卷,真不是她有多听刘长永的话,只不过是腿部有一下没一下的刺痛让她不得不做些事来分散注意力。
正翻着的,案卷突然被抽走,抬眼就看到了大叔,很恬静的笑了笑。
关宏峰看到她有些勉强的笑容,“一夜没睡?”
苏安从关宏峰手中拿回案卷,放在货架上,语气平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出任务也经常几天几夜的不睡。”
“昨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