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缺了两堂课,一趟数学,一趟化学。随堂笔记找不到能借的人,作业也不知道该问谁是什么?
她拿出数学和化学的练习册,擅自作主的将新的两章内容全部写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课前,莫柒拿着两本练习册敲响了老师办公室的门。
“我布置的作业是一张试卷,你把练习册交来干什么?不知道作业是什么,就不能开口问同学吗?你耳朵有问题,嘴巴还哑吗?”化学老师瞧着桌子,气得言辞尖酸刻薄,丝毫不在乎莫柒那小小的自尊心。
安静的办公室,所有老师仿佛是见惯不惊,依旧低头处理着自己的事。
莫柒脑袋埋进了胸口,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
那边翻着练习册的数学老师,突然也气恼的吼着:“这下一章的内容我都还没讲,你这那里找的答案,一点不落的全部抄下来了。”
数学老师这么一说,化学老师也低头翻起了她的练习册,“你这答案还不少,我这化学后面两章的内容也都全抄出来了。”
百口莫辩,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
憋屈全堵在了心里和喉咙,张开嘴什么都吐露不出来。
办公室里的这一出好戏,很快就被班里的小灵通散播了出来,变异的谣言,让人呼吸困难。
“她还真是个实打是的贼!”
“哎,你说,她是不是每科的答案都有啊?”
“这谁知道。”
“要是真的,以后是不是可以找她抄一下作业啊?”
“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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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口中的自己千奇百怪,就像妖魔鬼怪。想那么多干嘛?后天就是期中考试,到时候用实力告诉他们,你有这个资格住单人宿舍。”天台上纪柯嘴里叼着莫柒买的棒棒糖。
操场上蓝白色的小人点整齐划一地移动着,莫柒看着纪柯问:“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啊?”
“唉~”纪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也是,我太盲目相信你了,一个上了半学期学的人,连班里同学名字都记不住,这学习多少也……啧啧啧。”
“我…没问题的!”
“到时候看吧!”纪柯甩了甩手,“广播结束了,该回教室上课了。”
莫柒反应过来,赶紧向楼梯口跑。纪柯看着莫柒消失在楼道,从兜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刚准备叼在嘴里,又默默地把烟放回了烟盒,放进兜里。
早操的半小时,天台是莫柒唯一远离危言和威胁的去处,在莫柒没有出现之前,这里也是纪柯逃离那个沉闷小房间唯一的天地。
小小的天台,让本来不会再有所交集的两个人,渐渐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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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如期而至,分班考试的名单也已经贴在了黑板墙边。
分班考试按照同学们的成绩分配出考试的教室,年级前三十的在一班,依次是年级三十一到七十一的在二班,最后年级垫底的四十几名在十三班。
莫柒就在十三班的最后一个位置。
第一堂考语文,前五十分钟还有同学持笔在写,后面的一百分钟里,十三班的同学们趴下了一大半,呼呼大睡起来。
监考老师也视而不见,仿佛是放弃了这群孩子,偶尔有几声窸窣声冒出来,监考老师就会敲敲桌子,说:“能在这个考场的,水平都一样,对答案还可能把自己万一正确的答案改错了,小动作都收起来吧!”
考试最后三十分钟,监考老师也不想继续再坐下去了,“可以提前交卷了!”
这句话是堪比星期五放学的铃声,叮叮咚咚拖动座椅的声音,同学们一个紧接着一个的交卷,不过几分钟,十三班就剩莫柒一个人了。
莫柒慢慢站起来,双手将卷子交给监考老师,转身回到桌位收拾好自己的纸笔,走出了教室。
下午考数学,莫柒也是最后一个走出考场。两天的考试结束,刚好是星期五。
最后一堂课是政治,同学们在教室里都按捺不住心中回家的蠢蠢欲动,政治老师讲课的声音远远盖不住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兴奋。
应该是想着同学们刚考完试,又逢周五最后一节课,能认真听他上课的人寥寥无几,政治老师也很无奈,懒得一直强调课堂纪律,末了放下书,说:“自习吧!声音别太大,打扰到隔壁班的就不好了。”
“是!”
一节课将近过半,只有这一句话是所有人都听进去了,政治老师脸上是说不出的复杂。
下课铃声按时响起,同学们迫不及待地拿出课桌里的书包,不等班长喊,起立,敬礼。教室最后几排的同学,热心积极的抢喊:“起立,敬礼,老师再见!”
像是告别仪式,一口气喊完,一群同学飞奔在老师前面一溜烟地蹿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