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想起梦里那个面目狰狞的哥哥,心情复杂,小声问:“陛下怎么知道?”
“所谓鬼神不过是人自己吓唬自己,别多想了,都是假的。”霍景煊说。
阿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忽然察觉到什么碰了自己一下。
可她身后是墙壁!
意识到这事,阿初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朝外冲去。
她没想到霍景煊就站在床边,这么一跑直接撞上了霍景煊。
霍景煊下意识抱住她,感受着怀中娇娇软软的身子,他僵了片刻,轻轻拍了拍阿初的背:“别怕,怎么了?”
“有鬼……”阿初害怕地望向自己刚刚靠着的地方,那里正有什么隔着幔帐扭动,好像是从墙壁里钻出来了什么东西。
霍景煊一手护住她,另一只手掷出袖中匕首,正好击中幔帐后正在扭动的东西。
被匕首扎着的浅青色的幔帐上立刻被血染红,霍景煊想要上前查看,被阿初扯住袖子。
霍景煊回头,看到小丫头担忧地目光。
“没事,估计就是只耗子。”霍景煊宽慰她,见阿初仍旧是害怕而担忧地拽着他的衣袖,没狠心挥开她的手,陪在她身旁冲外头喊,“薛城。”
薛城应声进来,霍景煊扫了眼染血的床幔,薛城会意,上前取出匕首,将染血的幔帐划开,的的确确是只刚死的老鼠。
老鼠应该是从屋顶不慎掉入这里,才会正好碰到阿初。
霍景煊抬头扫了眼屋顶,推测出大概:“应该是从屋顶上掉下来,才会正好碰到你。”
阿初倒不怕老鼠,就是有点膈应,鼓着脸有些不高兴。
霍景煊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吩咐薛城处理掉老鼠,另外再给阿初换个房间。
这一晚上闹得惊心动魄,阿初去隔壁屋子睡觉时还听到侍卫们抓耗子的动静。
临睡前,薛城特地告诉阿初:霍景煊让他们去对面米店借了两只被店家誉为“猎鼠能手”的大黑猫,保管客栈里没有一只老鼠能活着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阿初抱着枕头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觉得霍景煊这个人还不错。
要是他和爹爹、姐姐之间没那么多恩怨就好了。
可一想到实际情况,她又愁得不得了。
霍景煊与霍长风之间早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他们盛家早就在姐姐嫁给霍长风的那一刻就与他绑死在一起,根本无法割断。
阿初愁得一晚上都没能睡着,第二天清晨起床来时神情恹恹,连自己脚好了都没能注意到,还是薛城提及,阿初才回神。
“那阿初姑娘还回家吗?”薛城问。
阿初想去见见陈家父母,看他们有无违约出卖自己,便点了点头:“想回去看看,但若陛下想回宫,我跟着回去也不打紧。”
霍景煊看她脚好了大半,便也没让阿初扫兴,吩咐薛城备马。
阿初以为他要和自己各走各的,在客栈门口想与霍景煊分别,却没想到霍景煊上马之后,吩咐阿初也上马。
阿初望着身旁的大高马,尴尬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裙子,对霍景煊说:“奴婢走着去就可以。”
“脚才好就忘了疼?”霍景煊问。
可她现在这身衣服不适合骑马,阿初烦躁地捏住自己的裙摆。
霍景煊注意到,顿了片刻,他翻身下马,走到阿初身边。
阿初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霍景煊握住她的腰,像是抱小孩子那样轻松将她抱到马上。
阿初懵了。
霍景煊却神色如常,利落地骑上另一匹马,率先朝前走去。
薛城含笑牵住阿初坐着的这匹马,跟上霍景煊。
阿初红着脸道谢:“谢谢陛……公子。”
霍景煊弯了弯唇。
京城街市繁华,阿初侧坐在马上,沿街走去,发现一路走去竟然在桥头、小巷处都没见到多少乞丐。
以往她坐马车出行时,时常能见到街边躺着大大小小的乞丐。
有次一个小乞丐上来跟她要吃的,被相府的侍卫拦在马车边,看着特别可怜。
阿初心软就给了他一锭银子,谁知这一举动反而将附近的乞丐都引来了,将她的马车团团围住,推搡着想要冲上去抢她银子。
若非跟随在侧的侍卫足够强悍,这些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