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喝醉的时候,也是陛下扛回家的,难道这就能说明陛下想娶我?”黎昭问。
薛城:“……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喝醉了吗?”黎昭反问。
薛城不忍心看他就此沉沦,只能把话说得更明白:“阿初姑娘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
“那难道放任阿初不管?任由她一个喝醉的小姑娘在外面,不怕她被人欺负吗?是人干的事吗?”黎昭越问越理直气壮。
乍一听这话还挺有道理,薛城愣了片刻,才反驳道:“那也能让侍卫送回来。”
“被侍卫抱了,若对方以此跟人炫耀,阿初一个姑娘家还活不活了?当时在场全是男子,只有陛下抱她回来是最合适的。”说完黎昭还有些埋怨薛城,“昨日你就不能换个人来支开我么?你去背阿初也好呀。”
薛城:“……”
他就是在现场,他也不敢背。
薛城决定不跟黎昭争论这些,而是问:“那你什么时候见咱们陛下跟一个女子这么亲密过?”
“这不叫亲密,这是陛下对身边人的爱护。陛下身边从前没女子,即使他想爱护奴婢也没机会。阿初只不过是正好撞上而已。换了别人,陛下也一样会照顾的。”黎昭理直气壮到了极点。
薛城都不知道这些话是黎昭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他:“显明,你清醒点。”
“我清醒得很。今日就不去给陛下请安了,阿初在宫中,还麻烦你多照顾着些。”黎昭拍了拍薛城的肩,委以重任后大步离开。
薛城无语凝噎,怎么就劝不住呢?
……
阿初并不知道黎昭还没放弃她,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望着桌上新领来的材料出神。
一个月之内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出办法逃走,若是能,这幅画她就不用画了。
刚刚在御书房听见即将秋猎,若是她能求到一起去,是不是就有办法逃走了?
可她又该怎么去扬州呢?
扬州城那么大,她还没打听到爹爹的具体地址,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家人。
姐姐和霍长风所在的行宫应该好找一些,但因为目前南北对峙,行宫周围守卫森严,有陌生人靠近格杀勿论。
阿初可不想死得那么冤枉。
她愁得要命,也没了作画的心情,打算过两日再画。反正以她的功力,慢一些七八天也能画出来。
昨日喝多了酒,阿初有些不舒服,下午便没再硬撑着去霍景煊身边,而是在重新琢磨该怎么出逃。
晚上阿初感觉小肚子的不舒服越来越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凉风,她便早早歇下了。
第二日下午,霍景煊一直到与几名大臣商议完国事还没见阿初过来偷听,有些奇怪。
“阿初今日在忙什么?”霍景煊问。
薛城推测:“今儿个一整天都没见到阿初姑娘,或许是在作画?”
霍景煊不觉得阿初会这么听话,这丫头看着乖巧,却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昨儿个答应画仿品时就不情不愿的,现在偷听政务对她来说才是重中之重。无论刮风下雨,每日下午这个点阿初都来,今天不会因为作画就不来。
霍景煊心里忽然有点不踏实,起身道:“去看看。”
两人才走到厢房院门口,就听到珍珠在拍门:“阿初,你总得吃饭呀。你开门,把饭拿进去好不好?”
“我不饿,我不吃了,你吃吧。”阿初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像是才哭过。
霍景煊皱眉走过去:“怎么了?”
珍珠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给他行礼:“奴婢也不知道,去小厨房看见阿初姑娘的早膳和午膳都没动,特地过来看看。”
阿初的吃食与霍景煊的一致,最开始是珍珠给她送过来。后来阿初看珍珠事情多,小厨房又不远,就自己去拿了。
珍珠刚刚去小厨房让人准备点心,发现阿初的吃食没拿,担心她出事,急忙拎着食盒过来。
谁知道阿初一直不愿意开门,还说自己不饿。
从昨日到现在阿初一直在宫里,应该不可能出事,霍景煊沉声道:“阿初,开门。”
“陛下您去忙吧,奴婢没事,真的没事。”说到后面阿初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哭。
霍景煊迈上台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隐闻到了血腥味。
“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出过门?”霍景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