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拿过小太监手中长鞭,反手就是一鞭子抽在梁江脸上:“一派胡言!谁不知道盛嘉奕八年前已经战死,怎么可能还会为你们卖命?”
“别打!别打我!我都说!他没死!送回京的尸体是假的!”梁江语速极快,舌头都快卷起来了,“我父亲的人在打扫战场时发现了重伤昏迷的盛嘉奕……”
盛嘉奕十七岁参军便立下赫赫战功,但最后却因为被朝中之人算计而死。
梁军发现重伤昏迷的他后,立刻将他作为俘虏带回营帐。
恰巧梁王那边来了位神秘蛊师,手中有一枚忘忧蛊,可以让人忘却过去一切。
梁王就让人将忘忧蛊植入了盛嘉奕体内,将他胸口带有胎记的那一块肉剜掉,给了他另外一个身份。
同时,梁王还找了一具体型与盛嘉奕相似的尸体,伪造出胎记,把原本属于的盛嘉奕的盔甲和信物都佩戴到这具尸体上。他们毁掉尸体容貌后,将其重新丢回到战场上,被后来一步的齐军找回去。
玄风突然明白当初阿初看见他胸前的伤口时,为何是那种表情。那一块伤口早就愈合了,此刻却疼得厉害。
他捂住胸口,嘴唇发白,紧咬牙冠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薛城听得暗暗心惊,暗道梁王真是老谋深算。若陛下没有建立大周,恐怕梁王还指望让失忆的盛嘉奕去刺杀霍长风,继而挑拨霍长风与盛家的关系。
“忘忧蛊当真这么好用?你们还用它控制了什么人?”薛城问。
“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忘忧蛊好不好用,只是想在盛嘉奕身上试试。蛊师手里有五枚忘忧蛊,植入蛊虫的过程非常痛苦,其余四人不堪折磨都死了,只有盛嘉奕一人活了下来。他忘记了一切,我们就给他编造了一个家庭背景。他深信不疑,甘愿为我父亲当牛做马。他的新名字玄风,是盛嘉奕之前坐骑的名字。他至今都不知道,还跟傻子似的谢我父亲赐名呢!”梁江生怕薛城不信,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忘忧蛊怎么解?”薛城问。
梁江面露难色:“这我不知道……当年的蛊师已经去世……应该是没法解了吧……”
“不解会怎样?”薛城问。
“应该没什么影响吧。”梁江推测。
事情至此已经明了,玄风没再听下去,冷着脸推门离开。
霍景煊放下茶杯跟出去,悠悠问:“朕现在该管你喊玄风,还是盛嘉奕?”
“随你。”玄风语气不善,看得出心情很差。他面容阴沉地望着辽东方向,半晌后冷冷道,“我要劫狱。”
霍景煊意外地瞥了眼他。
玄风道:“随便你怎么折磨那畜生,给他留一口气就成,让我把他带回辽东。”
霍景煊很快猜到他的意图:“你要去拿他换解药?”
玄风猜到阿初把自己体内有噬心蛊的事告诉霍景煊了,也没再遮掩:“嗯。”
“人可以给你,但你得拿东西来换。”霍景煊说。
“你要什么?”玄风戒备地盯着霍景煊,很怕他会说要阿初。
霍景煊也从他眼神中读出这份心思,轻嗤道:“辽东布防图。”
玄风低头沉思片刻,答应下来:“可以。但我去偷布防图得要一段时间,阿初……”
“她在宫里很安全。”霍景煊说。
玄风心想也不知道能安全到什么时候,但他也明白自己暂时没法带走阿初,只能先答应下来。
两人定下计划,实施前,玄风去见了阿初一面。
“哥哥要回辽东办点事,可能得去几个月,你先好好呆在宫里。如果察觉到霍景煊对你不利,该逃就逃。”玄风将一沓文书递给阿初,声音更轻,“这里有一份路引和身份文牒,你逃出去后就用这个身份生活。我在城西六二胡同租了个小院子,你一个人出京危险,就先去那里躲躲。我回来后会先去那里找你。”
阿初虽然舍不得他离开,但猜到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只能忍着不挽留:“那你一定要小心,别被他们发现。”
“放心,哥哥心里有数。”玄风想着不放心,厚着脸皮问,“你和霍景煊……到底是什么关系?”
“主仆呀,我现在是他的宫女。”阿初道。
阿初从小就被家里保护得很好,自己性格单纯,也从不知道别人心思险恶。
玄风见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怕阿初被骗,又是尴尬又是担忧:“就是……你们有没有过……肌肤之亲?”
这话不应该是他这个做兄长的问,但眼下没个信得过的女眷在身边,只能由他开口。
阿初脸颊微红,想起霍景煊曾经抱她的画面。
玄风一看就急了:“他真碰过你了?”
阿初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哥哥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侍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