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抱着鸽子的双手向天空一举,那鸽子便真听话地扑腾着翅膀向天空飞去!那便是她和陆平幸福的象征啦!
阿罗欣慰地望着小鸽子越飞越高,向着山的方向飞去,然后,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直直坠了下去。
“小鸽子!”阿罗惊呼着,赶紧朝那个方向奔去。她想要去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穿过山林的那一边,竟还有一片不为人知的湖光山色,那里的风景虽不似刚才的放生地那般视野开阔,却自有一番小天地的悠然自得。
湖边坐着一个青色华服的女子,却是御章台的花魁秋月。此时她正一边看水,一边看天,一边又回头看着正悠然转着篝火堆上的烤架的赭衣男子。
那人的身型动作举手投足都带着叫阿罗讨厌的气息。阿罗都不用去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是谁了。
只是很快,她的目光就移到了烤架上的包裹着酱料的那一团……
那不就是她刚刚放生就被人打下来的小鸽子嘛!
阿罗顿时气得浑身都发起抖来。
“陈虎!”她怒吼着冲了过去。
正在专心烧烤的陈虎突然听得阿罗的声音,顿时眼前一亮,有些意外地回头笑道:“哎呦,这不是‘小公子’么!……怎么,这般思念我,都寻到这儿来啦!”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阿罗嚷道:“陈虎,你对得起我吗!”
她越想越生气,伸手冲着陈虎就甩去了一巴掌。
陈虎赶紧抬手招架,捏住了阿罗的手腕。咬牙正欲发作,就见阿罗拿一双明眸狠狠地瞪着他,眼眶中的泪水珍珠似的簌簌滚落。心下不知为何,便是一软。他叹了口气,温声道:“好好的,你发的什么疯。”
阿罗也不说话,只是站着在那儿瞪着陈虎,兀自拼命掉眼泪。
秋月听了阿罗的话,连忙道:“今日虎爷想出来散心,我恰好也想出来走走,便央了虎爷带我一起出来,姑娘你可别误会了……”
谁说我是吃你们的醋了!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人啊!
阿罗越想越气,不由得哭得更大声了。
阿罗这反应直把秋月吓了一大跳,在一旁安慰也不是解释也不是,只好也看着陈虎。
陈虎被阿罗瞪得心中直发毛,又见秋月也看着他,赶忙举起双手道:“我发誓,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秋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冲着阿罗道:“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呢?”
“少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好人!”阿罗怒斥,继而又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你们这对毁人幸福的狗男女!”
一大早莫名其妙的!陈虎闻言立时便要发作,吓得秋月赶紧将拦了下来。
陈虎深吸一口气,示意秋月他没事了,让她先去旁边休息。秋月望了望陈虎,又望了望阿罗,想了想,这才犹豫着离开。说是离开,却又是不放心在远处不时朝他们这边望过来。
陈虎双手抱胸旁观,由着阿罗在那儿继续哭,直到她渐渐哭累了。这才冲着阿罗道:“你倒是说说,你突然气势汹汹跑来想干嘛。”
“鸽子。”阿罗啜泣着小声道。
“鸽子?什么鸽子?”陈虎皱了皱眉,不解道。
“你把我放生的鸽子抓走了啊……呜呜呜……”阿罗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谁抓你鸽子了!”
“事到如今你们还抵赖!那罪证还在架子上烤着呢!”阿罗拿手往烤架上一指,大哭道。
陈虎望了望架子,又回头看着阿罗,嗤笑着道:“你说,这是你的鸽子?”
“不是鸽子是什……”阿罗转头看向烤架,定睛一看,立时噤了声。她拿手抹了抹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复又朝架子上仔细看了看——那上面正热气腾腾烤着的,分明是一只体格肥硕的大水鸭。
“我说这位‘公子’,你除了脑子不好,眼神也不好是吧?”陈虎双手抱胸,嘲笑道。
“怎么会……明明……那我的鸽子呢?”阿罗睁大泪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陈虎。
“我怎么会知道。”陈虎此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可是,它明明是落在这里的呀,一定是你们把它藏起来了对不对……”阿罗冲过去就往陈虎袖子里找。
“够了!”陈虎忍无可忍地抓住阿罗,“这袖子那么窄!你家鸽子能藏得下啊?!”
阿罗见陈虎冲她大吼,刚止住的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那可是为我和平哥哥的幸福放生的小鸽子呀……它才刚飞上去就掉下来找不到了……”
望着阿罗可怜兮兮的样子,陈虎莫名觉得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他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阿罗的头,柔声道:“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你的鸽子,好不好?”
陈虎的手似有神奇的魔力,只在阿罗发上抚了抚,她就渐渐止住了哭声,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