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摇摇头,道:“不是的,阿罗只是经历了前事,如今还不想嫁人罢了。”
齐王伸手唤了阿罗过去,抚着阿罗的头道:“父王知道,我们阿罗前番很受委屈,可是这世上的男子,未必都似陆平。你若是将来能嫁个喜欢你,会宠你的,好好过一辈子,我和你母妃,也便安心了。”
齐王妃说这话的时候,阿罗心头一阵恍惚。她的脑中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了陈虎那张时而地痞流氓,时而情深无限的脸。接着,她便被赵镇从自己的浮光掠影中唤醒。
“阿罗,你不会还放不下陆平那个混蛋吧?”赵镇不满道,“当初他有多过分,你不会忘了吧?他这样的人,配不上你的真心。”
阿罗摇摇头:“不是,我早已经绝了那念头了。只是……”
“莫非……”齐王有些犹豫道,“莫非你如今已有意中人?”
意中人?
不知道为什么,阿罗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陈虎的样子。
哎呀,想什么呢!
“没,没有!”阿罗羞得脸都红了。
“哦~原来如此!”赵镇恍然地笑道:“怪不得一天天的老往外跑了原来如此……”
“我没有!”
齐王爷宠爱地摸了摸阿罗的头,道:“若是有,也不要紧。到时候,你把那人的姓氏籍贯都说与父王知道,父王来替你做主。只要不是什么山贼盗匪作奸犯科之辈,父王总归都能让他有个好身份。我的女儿,绝不能嫁委屈了。”
“爹爹~!”阿罗红着脸,娇嗔道。
赵镇也起哄道:“听到了吗?若是有,也不要紧~”
“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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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回了闺阁,把齐王爷的那番话翻来覆去的想,然后,她得出了两个叫自己都觉得惊讶到可怕的结果:第一,她好像真的喜欢上陈虎了。第二,关于陈虎,她除了知道他叫“陈虎”以外,她居然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简直叫她感到惶恐。
他有钱常年包了御章台花魁秋月的房间,就连一艘闲暇时游玩的小船也是极尽奢华,不像是普通人;可是他举手投足的浪荡气质,又不像是公子王孙。
莫非他是商贾出身?
可是也不太像。
哪有武功那么好会飞檐走壁的商贾。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总不能真是山寨头领吧?
她很快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赵烟罗啊赵烟罗,人家胡说八道,你还跟着相信,那你不成了傻子了嘛!
她抱着想得有些痛的头,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到最后,她终于作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明天亲自去问问他。
次日清晨,阿罗很早便醒了过来。她在萤儿的帮助下将自己收拾妥当,便去给她的父王和母妃请了安。
之后,她便去了一趟定北侯府。
因为聂元珠最近都在家里准备婚礼的事,最近鲜少出现在外,又不能去齐王府找阿罗玩,所以每次都只能是阿罗去看她了。
被关在家里“专心”为婚礼做准备的聂元珠,此刻心不在焉地在屋子里练习着给自己绣着红盖头。见阿罗上门探望,她激动得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儿迎了上去。
“阿罗,你可算来啦!”聂元珠兴奋得道。
阿罗笑嘻嘻地走过去,拿起聂元珠丢在一旁的红盖头来看,那绣绷里的鸳鸯,颇有几分惨不忍睹的意思。
她状似欣赏地冲着聂元珠笑道:“元珠姐姐,你真不愧是爱做菜人呐,这不,把食材都绣上出阁的盖头啦!”
聂元珠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话我!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担心。”
“怎么,怕我大哥嫌弃你?”阿罗笑嘻嘻道,“你放心吧,我大哥可看不懂这些。”
聂元珠趴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望着阿罗,一脸担忧地道:“我简直都快被这个给逼疯了。就这些,都是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房里练习了好久才绣出来的呢!”她冲着阿罗伸出了一双手,展示着自己指上的各种绣花针扎破的伤,“你看我这手指,都扎成这样了。”
阿罗望着那一双惨不忍睹的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道:“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聂元珠愁眉苦脸道:“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女孩子的红盖头非要自己绣呢!”
阿罗闻言,眼前一亮,道:“那不如,我们找人绣吧!”
聂元珠担心道:“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去哪里找这个人嘛!而且,我若是出去找人,肯定会被别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