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后我红了——木青川
时间:2022-01-18 17:13:17

若水依走到靠椅前款款坐下,抬着下巴看若卿。
婆子把热油和针毡摆在若卿面前:“二小姐,您要选哪个?”
“这热油许是会烫掉身上的一层皮,也难养起来,会留疤,针毡嘛……一闭眼就滚过去了,就是疼了些,但老奴估摸着,二小姐呢应当是能忍得过去的。”
说着,几人强行把若卿拉向前,示意她快点选。
锅中滚烫的气不断升腾,像是在催着她,又像是再说,没用的,不管你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不会有人来救你。
若卿宛若失了魂般,最后走到了针毡前。
“妹妹选的倒是不错。”若水依笑呵呵的开口,眸中狠毒之意浓烈,“嬷嬷,往上面倒一层烈酒罢,这样妹妹滚的也过瘾舒坦些。”
烈酒!
若卿知道若水依为人歹毒,锱铢必较,但不曾想到,她竟是存心要弄死自己。
若是在倒上烈酒,那岂不是要疼死她?
若卿深深吸了口气,她想反驳反抗,但她知道,这没有用,她的反抗都是徒劳,只会换来更狠戾的毒打和刑罚。
不会有人可怜她。
几个婆子脸上挂上了不怀好意的笑,小厮腿跑的快,不一会儿就把一罐烈酒给抱了进来。
哗啦啦——
浓烈刺鼻的气味直冲若卿脑袋,她忍着胃中翻滚的恶心之意,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小厮动作快,三两下就洒完酒,抱着空罐子退了下去。
“妹妹。”若水依催她,“这都准备好了,赶紧的吧,滚个十回就差不多了。”
望着那些密密麻麻银晃晃的针,若卿迟迟没有动作。
婆子推她,朝着她膝弯就是一踢:“大小姐跟姑娘你说话呢!”
双膝落在针毡上,刺骨的疼痛即刻传遍全身,若千万只蚂蚁撕咬一般都疼。
若卿死死扣住手掌,忍着浑身的剧痛滚完了一回。
伤口沾上烈酒,灼伤样的痛烧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和神经。
若卿浑身是血,几乎站不稳,只得喘着气半跪在地上。
若水依满意地点了点头:“妹妹有骨气,就是滚的不怎么标准,这要是不标准,怕得多加几回。”
说着,婆子会意,押着若卿就要让她滚第二次。
“阿水。”
若卿的脸离着针毡只有一寸,婆子们停住了,只见若老爷一脸肃立地走了进来。
院内血腥与酒味混杂,闻的若老爷眉头紧蹙,他看了几人一眼:“这是在做什么?”
若水依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面上柔弱道:“爹爹,女儿看见妹妹想翻墙逃走。”
“什么?!”若老爷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
他沉着脸问若卿:“你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若卿不搭话,浑身疼的她无瑕去顾及这些。
“女儿本想对妹妹劝解,谁知妹妹不听,硬是要同女儿理论,还扬言要让女儿,让女儿……”
说到这,若水依滚落了两行泪,看上去委屈极了。
若老爷沉着的脸上多了几分心疼:“阿水你尽管说,爹爹在,无事的。”
若水依抹着眼泪柔声道:“让女儿滚出府去。”
若老爷的脸更黑了。
他怒视着若卿,根本没管她身上的伤和这满院的景象,更没问那针毡和热油是拿来干什么的。
冷漠如此,也不分青红皂白。
“你是要翻了天不成!”他大怒,“让你待在院子里待嫁,你竟是妄想逃跑,要辱没你老子的脸面和门第,我若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他吼的大声,连旁边的几个婆子都抖了三抖。
若水依还在一旁哭,“爹爹,你说妹妹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情夫,所以才一直想往外面跑?”
这话简直是点醒了若老爷,他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打在若卿脸上:“说,是不是!”
“你若是真的贞洁不保,我现在就赐你一条白绫!让你自行了解,此后若家再没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责骂声大点能盖住心跳声,若卿脸色森白,脑中一片嗡鸣,听不清她的父亲到底是说了什么。
不过她想想也知道了,大抵是让她嫁人,让她给别人当小妾,收了彩礼钱,再或者就是若水依说了些话,让他很生气,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掉。
哪有这样的父亲呢?
天下的父母不都是应该爱护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她却是这样的。
若卿想起之前的努力,妄想改变命运的努力,真是可笑至极。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抵不过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婚姻,一个栽赃诬陷。
她被扔在了偏房中,浑身是伤却无人关心。
直到太阳快落山,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寂静,她恍惚间似是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她说,“抓紧我。”
“别害怕。”
“不会有事。”
那是第一次有人同自己说这些,她受宠若惊,也害怕惊醒。
冰凉的湖水中,她只得紧紧抓住那人的手,短暂的温暖给予在心底,她笑着解下了自己的玉佩给她,告诉她事情都会过去的。
那人的眼睛真亮啊,笑颜如花,眉眼弯弯间,似是把天地都点亮了。
若卿浑身滚烫,整个人浑浑噩噩,在她要再次沉睡过去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别睡。”
“睡了就醒不过来了,醒不过来,便让那些坏人如了愿,不值得。”
岚娇满头的汗水,当她看见若卿浑身都是血迹时,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她捧着若卿的脸,逼迫她睁开眼睛:“没事了,没事了。”
微凉的液体缓缓流进嘴唇,滑过干涸的喉间和心肺,若卿眼前渐渐清明,待看清来人是谁时,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怎么会有人来救自己呢?
“姑娘?”她声音干涩,“姑娘你怎么会来……”
岚娇衣袖上全是尘土,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翻墙进来的。”
“……”
“你别担心,外面放哨的已经被我的人干掉了,没人知道的。”
若卿缓缓松了一口气,“你不应该来的,我只会祸及到姑娘你。”
岚娇抹掉了她眼角下的血迹:“什么连累到我,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不是这样。”若卿笑的苦涩,“姑娘你不会懂的。”
她道:“你现在所看见的,就是我的生活,破烂不堪的房间,浑身的伤,像条没人要,濒死的狗犬,每天要为了如何活下去而发愁抓狂。”
“周而复始,周而复始……像我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上天所给的惩罚,永远不得安生。”
可谁又不想活下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即便寸步难行。
可惜,若卿苦笑,她曾经是这般想的。
“不是的。”
本是冰冷的手掌覆上了一层温暖,岚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漂亮耀眼的眸子直视着她。
“你以后的生活并不是这样的。”岚娇道,“若卿,相信我,挺过去,别放弃。你会有很好的生活,会有万事如愿,会过上万人艳羡的日子,活的比任何人都自由,肆意!”
“你这么聪明,温柔善良又懂医术,是上天赐予凡间的礼物,又怎会说是惩罚呢?”
“你听着。”她道,“你配得上世间所有的美好。”
所以千万不要放弃,千万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无论何时,都要知道,你一定可以,只要去做了,你就一定可以。
窗外月光皎洁,温柔地洒在了眼前人的身上。这短短的几秒却是一个世纪的更迭,躲在黑暗中的可怜人像是在那么一瞬间收到了一捧烛光与温暖,让她本干涸麻木的心重新轻轻跳动起来,泥泞下不堪的面目映着昏黄烛光温柔又布满泪痕。
她明明已经放弃、失望了那么多次。
若卿愣愣看着周身携光的岚娇,恍然间,她像是在一片蛮荒灰暗中,望见了满树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谢谢大家的观看,鞠躬~
 
第48章
 
“你会拥有美好的生活。”
“你值得遇见更好的人和事。”
这一句句的话回荡耳边,直至晨光熹微,暖阳透过天边云彩投射下来,洒在了少女的眼睫上,这场镜花水月的梦境才归于现实。
若卿脑袋昏沉,由于昨夜她突发高烧,反应迟钝,并不确定岚娇是否真的来过,是否真的同她说了那些话,让她坚持下去。
但内心依旧无法欺骗自己。
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该做什么,往什么地方去,她如今已经有了方向。
正如昨夜姑娘所说的,她并非一无是处,她拥有无限的未来。
而这些,都要她亲手去创造,寻找。
屋里满身伤痕的少女翘首仰望朝霞,淡紫色的光轻轻笼罩了天空,光芒轻抚她额头,将她眉目轻轻描摹。
若卿心中是不曾有过的明朗和憧憬,似是跃动着对未来的向往,她淡淡笑着,眼中坚韧而熠熠生辉。
没有人能打败她。
皇宫。
因了昨夜时间晚,萧辕怕大半夜的召见会惹了驰宴的不满,便匆匆改了时间,第二日再论,简直可谓是潦草。
岚娇回去的晚,整个人灰头土面的,这么个样子,她是断然不敢去见驰宴,更不敢跟他睡在同一张床榻上。
毕竟自从有了那些事,她感觉自己跟驰宴相处起来都有些别扭和不自在了。
本是想后面直接拿了和离书拍拍屁。股走人的,结果自己却是乱了阵脚,驰宴更是说出了让她惊掉下巴的话,她这脑子是乱成一片。
当晚洗洗干净在偏殿歇下,第二早她便早早起来去跟徐公公打听反派大人的下落。
徐公公像是早就猜透了岚娇要问什么,这人家都还没开口问,他便笑呵呵的道:“王妃这是要问王爷去哪了吗?”
“哎呀,老奴都知道,都知道。”
岚娇一哽,不自觉地挠了挠鼻尖。
“王妃别不好意思。”徐公公满脸堆笑,眼睛发光,“这夫妻之间吵架拌嘴都是正常的,王爷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外面冷然,心里其实盼着王妃去哄呢!”
岚娇嘴角一抽,有些无言,她并不是想问这个……
徐公公也不跟她兜圈圈,带着岚娇就往大殿里走:“王爷这会儿正在跟皇上论事呢,王妃待会儿进去了可是要在外面等一会儿的,不然要是突然进去了,也不合规矩。”
“况且……况且皇上的为人王妃您也是知道的。”
岚娇点了点头,应下了。
这宫里规矩一直多,皇帝也是个喜怒无常的奇葩,不进去便不进去吧。
大殿内,萧辕坐的端庄,衣服也是好好穿着,两只手好好放在身前,表情乖巧,无比板正,丝毫没了往日的那副吊儿郎当和衣衫褴褛的样子。
“皇,皇叔。”萧辕试探着开口,“您说这件事……”
他把主座让给了驰宴,然而驰宴却与他平座,一身玄衣,面容冷俊,眉目间皆是冷然和桀骜,只是一个微微的抬眼,就宛若利剑出鞘,吓的萧辕心里直哆嗦。
驰宴冷声问:“什么事?”
萧辕说话都打颤:“没什么,就是,就是想问问皇叔您最近忙吗?朕,不是,太后想让皇叔您出席这次的春猎之事……当然,皇叔您若是没时间也没有关系,哈哈……”
“你何时有的这份闲心。”
驰宴说着,眼睛却始终没看萧辕,手摩挲着茶盏,阵阵涟漪徐徐荡开,像是牵扯着萧辕的神经一般,折磨人。
萧辕咽了咽唾沫:“不是闲心,皇叔,我只是想着这段时间大臣们都挺忙的,有了春猎大家也能放松放松。”
当然,这是他的违心话,他只是把这事转告给驰宴而已,得到他的允许,自己才敢办这件事情,而驰宴会不会去,他一点都不在乎。
去了,自己放不开,根本不能好好的大展身姿,让他的妃子们欣赏到他的精湛骑射。
不去,他有些事也不好办,容易落人口实,更怕他皇叔暗地里对自己不满。
当真是烦人。
萧辕就这般静静坐着,等着驰宴的答复,全程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岚娇站在大殿外,跟徐公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
因今天出门急,她大氅忘记披了,虽然是入了春,但依着她这个娇弱身子,是遭不住带着几分冷意的春风的。
她搓了搓手,往角落里站了些。
徐公公跟她磕唠:“王妃,您刚刚说的那茶楼里唱戏的姑娘们,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柳花旦?”
岚娇那只是随口一说,这会儿根本记不起来他说的是谁。
她随便点了头,“嗯,应该是她。”
说完,她下一秒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徐公公:“!”
岚娇:“?”
“我完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到殿里。
殿里的萧辕吓了一跳,生怕这喷嚏声惊扰到驰宴,当即喝道:“大胆!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朕的殿外打喷嚏!”
“来人!给朕把她拖下去——”
“等等。”
这刑罚还没说出口,驰宴却突然开了口。
这声音简直不要太熟悉,分明就是他家那只小野猫的声音。
“自己在外面既然冷,就不知道进来么?”
他这会儿的声音全然没了方才的冷漠,平淡间竟是还带着一丝温柔。
驰宴听的一时恍惚,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谁啊?能让他皇叔这么说话?
徐公公赶忙答应了:“奴才明白。”
他松了口气,语调却带着笑:“王妃,咱们先进去吧。”
殿里比外面不知道暖和了多少,岚娇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在离着驰宴还有三米远的距离,她徐徐停下了,规矩站在一边,这毕竟偷听别人讲话,也不是什么好事……
谁知驰宴稍稍侧眸:“站那么远做什么?”
说着,男人衣摆微动,迈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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