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央看得出他的心思,自然也看得出他在装傻。
“遇见你之后,我便不屑这么做了,志安与成清……”郑嘉央一顿,“然”字没出口,话打了个弯儿,“成公子定亲,她的王君必然心里不舒服,我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分明是要说成公子的名字,但是中途改了口。
单以菱顿顿眨巴两下眼睛,说出一个名字。“李盈婉?”
郑嘉央毫不犹豫问:“谁?”
还能是谁?
单以菱道:“温君侍,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郑嘉央松开他的手,食指指尖点在他唇峰上,“我不认得,再说早就没什么温君侍了,你记得我的名字就好,其他人的赶紧忘了。”
单以菱扒拉开她的手,蜜饯渍的糖霜沾在他手上时间太久,再碰上她的手时,只是有些沾黏,没怎么让人不舒服。
郑嘉央重新握住他的手腕,只是这次两人的手都放在了他的腿上,没再伸直。
单以菱心里酸酸,脸上也酸酸,酸完又觉得……她说得其实有点点道理。
毕竟人已经不在了。
可是,后宫还是有……
单以菱坏心得用沾着蜜饯渍的手拍拍郑嘉央的衣服,“好吧好吧,那你继续,敏王殿下会如何?”
“不许叫她殿下,”
拍都拍了,郑嘉央索性也不躲了,任他胡闹,“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她的人一直都在跟着,应该是在寻找动手的机会……”
单以菱明白了,撇了下嘴,“所以你南巡根本不是为了带我出宫玩,而是为了引蛇出洞。”
皇宫宛如铁桶,戒备森严,轻易找不出漏洞,但是一旦出宫,就好办多了。
郑嘉央道:“当然不是,这只是顺带,哪怕一直在京城,我也能逼她出手。”
单以菱点点头。
她自为太女时,名声便一直都不错。
敏王到底是皇家血脉,若非真的大逆不道,她必然还是要留一线生机给敏王,不能做的太绝。
可看她现在这种做法……
南巡途径城镇多,她们所走过的都是先帝曾经走过的路,她甚至在给敏王机会,方便提前设陷。
既在纵容,必然已经决定绝此后患。
“你故意的?”单以菱道:“你肯定她会……做点什么吗?”
比如行刺什么的。
郑嘉央将他的手握起,已经不在意他手上的蜜饯渍,攥在掌心中,“肯定,所以端午夜市,你一定要跟紧我。”
单以菱眸中清冽干净,撑圆眼看她,“我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端午夜市?!”
他还没那么想去,又不是不要命了。
郑嘉央则笑道:“因为……你想去啊,那我们就去。”
单以菱眉间轻跳了一下,“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哦。”
“不过……”顿了顿道:“还是快点解决比较好,不然真的只能南巡,别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郑嘉央也是如此认为。
她刚出宫,戒备正是森严的时候,哪怕她那时卖个破绽给郑志安,她都未必会上当,此时行至中途,正是守卫松懈的时候,再加端午佳节……
确实是个行刺的好时候。
郑嘉央道:“那我们就更要去端午夜市了,不然她未必敢在行宫动手,是吧?”
“可是,”单以菱皱眉想想,“这样不稳妥吧?我们若去,肯定是有危险的啊。”
“那又如何?”郑嘉央拍拍他的头,把蜜饯渍都蹭在他头发上,“有我在,你还怕吗?”
单以菱认真想了片刻,重重点头,“怕!”
危险就是危险,谁在身边都没用。
郑嘉央手一顿,没好气又拍拍他的头,“怕什么怕?不许怕,和我一起去。”
她勾起他的发丝,“脏了,我帮你洗洗。”
单以菱问:“头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