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的语气中带有了一丝冷意,陈沅元知道这不是针对她的,而是针对这话中之人的。
“不过,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应该警惕些了。”
陈沅元颔首,表示自己清楚了。
赵眠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对了,生意场上的事情,姨母可能暂时插不上手,所以说她极有可能是从你那里入手,这段时间你要多加小心了。”
陈沅元慎重地应道:“好,我知道了,郎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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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两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来到了赵府门口,她们说她们要找的人是陈沅元。
赵府的门房没有直接让人进来,而是先派人小厮过来摘星阁,把此事禀报给了赵文。
赵文听到消息,就立马过来向陈沅元请示。
放下书的陈沅元听闻赵文说有人自称是她的同窗,找她有要事相商,她还有些意外,心中想着这怎么可能。
结果她让赵文把人请进来,来的两人竟然真的是她在学堂里的同窗。
一位名叫钱长安,而另一位名叫李玉成。
钱长安是一位富家子弟,心思单纯,待人真诚,要是让陈沅元来说,钱长安则是一个顶顶好的人。
在刚入学堂之时,因为陈沅元一身粗布衣,用的笔墨也都是最最简陋的,看起来就家境贫寒。有些同窗就有些看不起她,平时玩乐读书之时对她也都有些疏远,最开始在学堂里,陈沅元是没有朋友的。
而这种情况在钱长安来到学堂的时候,就改变了很多,当然,这种变化是向好的方向变的。
钱长安是学堂的同窗中,第一个对陈沅元表达善意的人,她虽然家境很好,但是但是却从来没有在意过陈沅元身上穿的是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而她也不会觉得她一身华服与这一身粗布衣呆在一起有什么不妥之处,
在学堂之时,钱长安就与陈沅元关系最好。如今乡试日渐近,钱长安她们还都在学堂里做最后的准备,而陈沅元因为交不起学费,又不想麻烦老师,选择自己在家准备。
而另一位李玉成,陈沅元自认为与她是点头之交,并不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这一次她也跟着过来,陈沅元属实有些意外。
按照日子,今日正好是休沐日,学堂在百花县,离赵府也不远,因此钱长安两人就跑过来看她了。
两人刚刚被引进门,钱长安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元儿,你不是说你回家自己学习去了吗?怎么背着我们连家室都有了?”
陈沅元一眼就看到了钱长安不解的小眼神,听到熟悉的嗓音,她不自觉露出了笑容:“这可就说来话长了,等会儿我再跟你细讲。”
“学堂里有人说赵府小郎君招了一个入赘妻主,那个女君正好与你同名同姓,都叫做陈沅元,我们都以为是巧合的,结果有个与赵家有生意往来的同窗说,那个入赘的陈沅元也是梨花村的,这可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呢。”李玉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与陈沅元熟稔地道。
钱长安附和道:“对,不可能那么巧吧,同名同姓还同村,而且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听你说过你们村有与你同名的,她们就觉着,这个陈沅元不会真的就是你吧,我不相信。正巧赵府也在百花县,离咱们学堂也不远,今天休沐,我们就结伴一起来求证一下。”
她说着撞了撞陈沅元的肩膀,鼓了鼓脸颊道:“就是没想到真的是你。”她接着又小声嘟囔道:“你成亲也不告诉我,也不请我喝酒……”
陈沅元知道,钱长安是以为她成亲了没有告诉她,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没有把她当好朋友啊。
毕竟当时她离开学堂回家时,最舍不得她的人就是钱长安了。
陈沅元有些无奈,因为她成亲这件事情,就连她都是当天要拜堂时才知道的,她自己都自顾不暇,更何谈是告诉钱长安一声。
她把胳膊搭在钱长安的肩膀上,无奈地道:“抱歉,我也是成亲那天才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直接来到了赵府,根本就没有顾得过来。”
她一说,钱长安就啊了一声,陈沅元家里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她求证道:“这件事是你父亲逼你的?”
钱长安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陈沅元没想到她猜的这么准,苦笑地点了点头。
钱长安伸出手,神色同情地拍了拍陈沅元的肩膀,得,这下子换成钱长安来安慰她了。
而李玉成则是在一旁笑着看她们两个,直到这时,看她们两个闹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道:“沅元,你在赵府过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陈沅元摇了摇头,笑着道:“我在赵府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我,”
李玉成点了点头:“好就行,来之前我们就很担心,如果你不适应赵府的生活,那你可怎么认真准备科考。”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在赵府,也和以前在家、在学堂一样,我会认真准备的。”
钱长安接着道:“那你可得好好学,你可别忘了,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去京城呢!”
陈沅元认真看向钱长安:“放心吧,忘了什么我都不会忘了和你的这个约定的!”
说着几人就不约而同笑做了一团。
李玉成突然想到什么,眼中有点神秘的光:“对了,赵府的小郎君怎么样?对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