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元目瞪口呆,她自认为与赵家姨母无甚过节,怎么对方上来就是喊打喊杀?
见她惊诧不已,赵眠星怀着一颗有丝丝愧疚的心,耐心解释道:“她不能直接对我下手,因为赵家下属中仍有很多都是支持家主的,如今我若是出了事,那么直接指向的就是赵新德,她不会如此明显地把自己置于那种地步,因此她就只能从你身上下手。”
“那我参加不了秋闱,对她有甚影响?”
或者说就算是她残疾了,甚至是死了,对这个赵新德又有什么好处吗?
陈沅元属实不太明白赵新德是如何想的,她没想明白,也就直率地直接开了口,没有隐瞒。
“对她可能没有直接的影响,但是对你我都有影响。”
“???”陈沅元不解。
赵眠星微微错开陈沅元直接的目光,解释道:“她招你入赘,本就是想要借你找我麻烦,如今也只是她的挑衅手段,让你我产生矛盾,不断影响我。”
她怎么不知道她有这种用途?
陈沅元真情实意地不理解赵新德的想法。
赵眠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另外,她们还查到了李玉成的身上。”
陈沅元闻言却有些怔怔,她内心怀疑是一回事,可真当有类似于证据的东西摆在面前,倒还真有些不适应。
“在你来到赵府后,赵新德就找上了李玉成,让她来赵府找你,李玉成与你不熟,就顺带叫上了钱长安,一次又一次地来找你,带你出去用饭,带你去喝花酒……”
喝花酒三个字一出,陈沅元莫名感到有些脸红,她本非有意,但偏偏这也算是事实吧。
“她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我之间起矛盾,让我厌恶你,对你疏远。待到你在我这里吃够冷脸,她便亲近你,拉拢你,好让你倒戈到她的队伍,为她所用,这便是她想要的结果。”
赵眠星说的已经够清晰了,陈沅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赵眠星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说道:“入赘赵府,牵扯到这些危险之中本就非你所愿,如今因为我让你有了危险……”他顿了顿,轻声道了一声:“抱歉……”
对方这句抱歉说得真诚,陈沅元却还是分得清的,她轻摇了摇头:“这本就是赵新德的错,怪不得郎君,郎君不必为此感到抱歉。”
赵眠星眼神深深地看向陈沅元,眼中倒映着她认真的眼眸:“那李玉成,女君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陈沅元深深叹了口气,道:“若是她这几日无甚动作,那便先参加完秋闱再说吧。”
这是陈沅元的朋友,赵眠星自然点头说好。
不过……
“为保稳妥,女君这几日最好不要再见李玉成了。”
陈沅元点头。
“还有两日便是秋闱,这几日女君最好呆在府中,待到秋闱之时,我再一同与你去考场。”
“好,”陈沅元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赵新德再出手,她自然领情,“那便多谢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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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成果真再次来过,但是却被挡了回去。不知她是否察觉到什么,或是明白了什么,那一次之后便没有再来。
而钱长安则是出乎意料地,专心致志在家做最后的温习,也一次都没有再到访。陈沅元也派赵武递去消息,因赵眠星与她同去,她们两人便分开,各自前往贡院。
赵家姨母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这几日并没有动静。
因此,时间很快来到了秋闱要入闱这一日。
万花省城就在百花县所属的齐州,赶马车到达贡院大概要两个时辰,因此这日和往常一样,只等下午出发了。
这日上午,赵眠星未出府,而是赵眠星还带着陈沅元去柏见了赵家主。
一见面陈沅元就感觉赵家主面色更加不好了,而看着赵眠星日益沉重的脸色,她属实有些忧心赵家主的身体。
赵家主只简单叮嘱了陈沅元几句,陈沅元纷纷恭敬应下。
赵年赵武早就准备好了足够的干粮与用具,午休之后,赵府一行人便出发了。
赵眠星与陈沅元相对而坐。
看着陈沅元一上车便闭目养神,赵眠星还意外提起了兴趣,出声问道:“女君可会紧张?”
陈沅元闻言不禁一笑:“郎君这是什么话,此去是我第一次科考,自然是紧张的。”
赵眠星知晓,对方读书是真用功,她的书房内时常有光亮到深夜,他不禁开口道:“女君如此努力,自会金榜题名。”
陈沅元弯了嘴角:“那便借郎君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