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县令还没有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就已经热火朝天,好生热闹。
还未到开宴的酉时,县令就协同师爷一起,提前来到了鹿鸣宴大厅。
众位举人纷纷起身停下了话头,向县令行礼。陈沅元与钱长安也随着众人一起向县令抱拳行礼。
县令赶忙让大家起身,与众位举人说了几句恭喜大家的场面话后,就让大家接着自行讨论起来,而她则是率先来到了陈沅元的面前。
毕竟她是今年乡试的解元,而且她们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县令哈哈一笑,阻拦了陈沅元要再行一礼的举动。她笑着看着陈沅元,对她道:“不必多礼。”
陈沅元也淡然一笑:“多谢大人。”
县令见她周身气度不凡,暗自点头,她道:“说来也巧,你我二人曾因琐事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再见,你竟摘得解元桂冠,下官在此恭喜你了。”
陈沅元笑道:“县令过奖,不过是侥幸摘得头名罢了。县令这样说起来,真是应了那句 ,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说完她们两个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钱长安本来一边笑呵呵地听着她俩谈话,一边向周围望去,想要看看今日的举人还有没有熟悉的面孔,未曾想县令竟也把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
“长安,你这次可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当年我就跟你娘说,不用担心你,你必定能够有大出息,你娘还不信呢,看看怎么样,叫我说准了吧,哈哈哈!”县令欣慰地拍了拍钱长安的肩膀,笑道。
钱长安赶忙附和道:“那还是杨姨你慧眼识珠,知道我虽然平时有些不着调,但是正经事上还是靠得住的。”
县令也曾是进士出身,来到百花县已经有十余年。她刚来的时候,就机缘巧合之下与钱家家主成了朋友,因此一定意义上说,钱长安还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一个晚辈。
她未曾想到,这位贤侄,竟然与新科解元是好友,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的局面。
县令也不厚此薄彼,与两人寒暄一番就离去,与其他人继续寒暄去了。
钱长安这时才凑到陈沅元耳边道:“我刚刚找了一圈,李玉成应当是并没有中举。”
她神色晦明变化:“虽说她接近你我,可能都是不安好心,但是如今,我竟还是有些惆怅。”
陈沅元认真地看向钱长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合则近,不合则散。若是她有上进心,三年后再来未尝不可。”
钱长安只得点了点头,未等再说些什么,就有同窗接着来找她们寒暄。
酉时一到,众人纷纷落座,县令举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她首先祝愿各位举人日后前途无量,在官场上能够记得今日的情谊,互帮互助,接着就宣布了宴会的开始。
鹿鸣宴是读书人的宴会,吹笙鼓簧,吟诗作乐,好不乐乎。
陈沅元不喜出风头,但是身为解元,却是想躲也躲不过去,倒是作出了两首应景的诗词,众人也纷纷称赞不已。
而这就是令钱长安十分苦恼的地方了,说实话,她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她对诗词的造诣实在是有些浅薄,最后只得多饮了几杯酒应和过去。
鹿鸣宴缓缓临近尾声,最后在县令的祝福之下,宴会终于散场。县令随着众人一起到了县令府外,挨个送别。
出了县令府,陈沅元和钱长安与县令告完别,刚想上了马车,陈沅元就看见了一个男子从暗处走了过来,她凝眸望去,心中一惊,是赵月。
陈沅元顿住动作,疑惑地立在原地,等着人过来。钱长安也看见了人,慢半拍地收回刚想开口的问话,也跟着立在原地。
“赵月,你怎么在这里,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吗?”赵月到了近前,陈沅元皱眉问道。
赵月轻笑:“娘子不必担忧,只不过是郎君担心夜路难行,前来接娘子回府。”
陈沅元顺着赵月暗示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赵府的马车就停在那里,她转头对钱长安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你我就分开走吧,不必再劳你送我一程了。”
钱长安眸中有些打趣的意味,毕竟来时的路上,某人说的两人的关系,可不像是有这深夜来接的情谊。但是她碍于赵月在场,没有直说,只是轻锤了陈沅元一拳:“那我就先走了。”
目送着钱府的马车离开,陈沅元这才转向赵月,笑道:“走吧。”
刚刚没有注意,这时到了赵府的马车附近,她才发现了守在马车后面的两行侍卫,她心中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月上前轻轻敲了车门:“郎君,娘子来了。”
“上来吧。”清冷的声音响起。
陈沅元掀开车帘,一眼就瞧见了穿着暗蓝色衣袍的赵眠星,她轻唤了一声郎君,这才上了马车,做到了赵眠星的对面。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陈沅元斟酌语句,直接开口询问:“今日郎君怎会来此接我回府?”
赵眠星神情冷静,他看向陈沅元,眸色渐冷:“我刚刚得到消息,赵新德在牢中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千钧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