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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净室门被从里推开。
傅则横抱着姜应檀,将人妥帖放到榻上,然后拿来干净帕子。他先一点点为姜应檀绞干一头青丝,接着才潦草弄干自己的头发。
哪知才把头发擦到没什么湿气,傅则刚放下帕子,就被榻上姜应檀的胳膊用力一拽。
慌乱中,他到底还记得不能压到对方,狼狈地踩着彼此之间的空地,被人拉上榻。
傅则不解出声:“夫人?”
“不是说了,不许开口说话?”姜应檀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脖颈,吐气如兰。
傅则哭笑不得,“左右也该就寝,总不能一直拘着我,不许与夫人说话罢?分别多日,我有好多话想说与夫人听。”
姜应檀不赞同地戳了一下傅则额头,“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说些有用的,否则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闻言,傅则无奈叹气,思来想去都猜不出自家夫人究竟想听什么,为了不犯错,只好闭口不言。
“这才识相嘛……”姜应檀笑了笑,手指顺着脖颈往下,慢条斯理地滑.动。
傅则耳根红意未退,此时被一激,只觉得头皮再度发麻,下意识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被一抹温热直接堵住。
良久,姜应檀点着对方高挺的鼻梁,狡黠道:“怎么办呢,不能吵到阿姐呀……”
傅则着实忍无可忍,翻身将人掀到榻上,“这话该是我与夫人说才对。”
……
许久,绿萼再次听见里边要水,她才明白了一件事。
果然白芨还是那个白芨,只要是关于殿下的事,就没有她猜不中的。
第77章 此次回京,夫人觉得我应……
不过,就算白芨再怎么料事如神,也万万想不到,两位主子夜里除了再度要水,还能有别的吩咐——准备一桌吃食,花样不在多,用料不在精细,分量足够即可。
绿萼最初听见时,愣怔好一会儿,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低低应了一声“是”,赶忙出去张罗吃食。
她轻手轻脚退出屋门时,心中还在疑惑,莫非是驸马折腾太厉害,让她家殿下饿着了?
哪知吃食摆了一桌,来桌边的却是驸马,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地闷头就吃。而她家殿下则半躺在小榻上,神色舒展,眉间带笑,有一口没一口用着米汤。
这这这……不是那事儿过后,寻常只有女子经不住,要找些吃食垫一垫嘛!
绿萼内心诧异极了,忍不住腹诽,驸马这也有些太弱不经风了。
不可不可,如此下去万万不可,还是得去找白芨商量一番,今后怎么给驸马补一补身子才是,否则不是牵累了殿下不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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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则这顿饭用得极快,几乎称得上狼吞虎咽。他潦草填饱了肚子后,就让绿萼将这些残羹撤下,自己走到姜应檀所在的小榻边上坐下,还是那一副哑巴模样。
敏锐如姜应檀,将绿萼退出去时望向傅则的视线,尽数收入眼帘。只需脑海微微转上一圈,就看懂了自己侍女在想些什么,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伸手推了傅则一把,揶揄道:“怎么办,傅大将军在她们这些侍女跟前,可丢了好大一个人呢。”
闻言,傅则脸上仍旧没有变化,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抗拒,“夫人莫要再提了。”
此事倒也怪不得傅则,着实是他饿了好几日。方才前前后后沐浴两轮,消耗大半气力,本想着早些上榻养养精神,哪成想姜应檀一言不合闯进净室,一时情.迷.意.乱,便顺着她做了那般事情!倘若一回也就罢了,到底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好些,还不至于亏空,哪晓得回了床榻之上,又是一轮。
可怜傅则腹中空空,前后用去太多力气,早已是强弩之末,因此在完事之后,他想去为自家夫人倒上一杯温水,结果双脚刚落地,起身时一阵头晕又坐了回去。
虚弱的傅大将军绝不是平日里经常见着的,直把还未平复过来的姜应檀逗乐,笑意都抑制不住,拍着床取笑他。
现下,见姜应檀唇边仍有一抹意有所指的笑意,傅则脸色一僵,视线挪至另一处,打定主意不再开口,免得又被某个坏心眼的人捉来取笑逗弄。
傅则种种反应落入姜应檀眼里,她心神一动,勾了勾唇角,拽着对方的袖子,故作不经意道:“傅则,你这次回来,怎么有些不对劲?换成以前的你,必然是直接闹起来,怎么现在只知道憋着生闷气?”
若真是未及弱冠的少年郎遇到这事,定是要红着脸跳脚,“色厉内荏”地指着她,前言不搭后语地反驳呢。
姜应檀眸中带笑,悠闲地看对方脸上细微处的变化,看傅则如何惊惧之余还不会露馅。
哼,堂堂傅大将军,不是要装少年郎嘛,那就装像一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