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爬起来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的绣架,他塞了一块白洛做得糕点在嘴里,又开始继续奋斗了,不过这次有白洛帮忙,苏念的速度也算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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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佑宫内,沈翊楠站在龙床边,而她的脚边则是跪着一个太医,如今已经是二十五岁的她比当年的更加淡然,一年前皇上在上朝的时候突然吐血,随后就陷入了昏迷,所幸在几年前开始沈宁就慢慢的让她开始掌权,皇上昏迷,并没有对朝中局势带来什么变动。
反而是这一年内,沈翊楠那杀人不见血的手段让一些原本有异心的氏族和朝臣都安分了下来,这一年内她对南方也开始整治了,虽说还只是刚开始,但镇南王府却还是收敛了许多,两方僵持着,虽是这般,但如今的朝堂已经成了沈翊楠的一言堂了。
从江云她们开始,沈翊楠就重用寒门,不动神色的打压着氏族,等她们回过神来后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
“殿下,今日的银针已经扎过了。”
太医小心翼翼的将沈宁手臂上的银针拔出来,然后收了起来。
“出去吧。”
“诺”
太医连忙收拾自己的药箱,随后就快步离开了,直到站在外面看到了高挂在天上的太阳,听到身后沉重殿门被关上的声音,太医才松了一口气,殿下的气势真是比皇上还要压迫人。
殿内,沈翊楠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沈宁,她伸手捏起她已经是皮包骨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被褥里面。
“母皇,是不是之前您就知道您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将朝中的事情尽可能的交给儿臣呢?可是您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还是说中了什么毒,这么多太医竟然没有一个知道的。”
计秋从殿外进来,走到沈翊楠身边低声说道“殿下,君后想要见您。”
“嗯。”
沈翊楠眨了眨眼睛,眼底的悲伤已然不见了,她与一旁的华尚说了一句“好好照顾皇上”后就离开了。
从宸佑宫到凤仪宫需要路过御花园,御花园内,一个九岁左右的小女娃带着一群宫侍在那儿玩耍,看到沈翊楠后,她一路跑过来,伸手指着沈翊楠“怎么不去母皇面前假仁假义了,是不是觉得母皇昏迷了,这南国就是你的了,别忘了本皇女的舅母可是大将军,等本皇女长大了,看你还在这个位置上坐不坐得住!”
她就是当年徐贵君生下来的女儿,名叫沈云吟,徐贵君生下她虽说亏了身子,但好歹也是个皇女,沈翊楠知道的,就算现在还有些朝臣在暗中等着她长大。
随着沈云吟的话一出来,在场的出了她们二人之外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跟着沈云吟的宫侍更是在心里祈祷着这小祖宗别说了,现如今皇上昏迷,徐贵君的身子又日渐消瘦,就算太女想要动手,她们也不敢拦啊。
沈翊楠居高临下的看着沈云吟,“这就是徐贵君的好教养么?一个皇女对当朝太女出言不逊,既然这样就将宫规抄上十遍,五日后若是孤看不到,孤不建议亲自教导。”
宫规整整有六百八十条,别说抄上十遍了,就算是五遍五天之内也是抄不完的,沈云吟直接哭了出来,倒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奈何沈翊楠都未看上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凤仪宫内,君后坐在桌案前看着沈时寄回来的那封说他有身孕的信,反复看着,嘴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李杨进来道“君后,殿下来了。”
沈翊楠进来后看到自家父后还在看那封信,心中多有些无奈,“父后,您这都看了多少遍了,沈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等到时候让他进宫,您看个够。”
君后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信给收了起来,他看着沈翊楠,“你皇弟都已经有身孕了,章莱也娶了那夷国的二皇子了,那你呢?如今阿念已经及笄了,你又准备……”
“父后,儿臣只是拿阿念当成弟弟养的,并没有别的心思。”
沈翊楠就知道今日君后叫她过来所谓何事,自从阿念及笄后,君后就隔三差五的提这件事情,沈翊楠也有些无奈了。
“好好好,弟弟就弟弟,那这精京中小公子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一个能瞧得上的?”
“儿臣现在就想着先将母皇的病给治好,至于其他的,儿臣并没有太多的心思,朝中的事情儿臣都忙不过来呢,怎么还有别的心思呢。”
这些话倒也不是沈翊楠说来搪塞君后的,这一年来她实在是很忙,根本就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她一说起沈宁,君后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眉宇间满是愁容,“也不知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沈翊楠见不得君后伤心,她倒了一盏茶放在君后的手中,安抚的说道“父后您就别担心了,母皇的病有儿臣呢,而且母皇显然是知晓的,她必然也有准备。”
“哎……”君后叹了一口气道“行了,今日也不早了,先回去吧。”
“嗯,父后也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派人到太女府与儿臣说一声便是。”
“好”
看着沈翊楠走了后,李杨进来将方才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与君后说了,君后冷笑了一声“既然是楠儿说道,那就让教习公公去甘翠宫守着咱们小皇女将那十篇宫规抄完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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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在路上,沈翊楠掀起帘子看着外面那卖糖葫芦的商铺,一想到昨日又将人给惹恼了,沈翊楠抬手扣了扣车壁,马车缓缓听了下来,沈翊楠弯腰出去,不等计秋说话,她就下了马车走到商铺前。
“一串糖葫芦。”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