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赶路。”云庭权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出营帐抬头望向那轮明月,哪有什么繁星点缀?
这城外有千名铁骑,次日出发时竟只剩一百人随行,若是只有百人,或许可以一试。
一路上浩浩荡荡,云庭权看着休整歇息的队伍,心中感慨:这陆止怎么这么多事,半个月的路程要用一个月来走!
甚至还拐了路线,绕道江南,照这速度,希望夜幕降临前能抵达,看着马旁边的陆止,心中暗暗谋划。
陆止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黑色飞鹰腰带,复杂的眼神涌动着,看着河岸边小小的一团身影,动作干净利落,一跃上马,径直向河边去。
云宁汐听到马蹄声,一转身就看到马背上英姿飒爽的陆止,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陆止拦腰抱起。
“驾。”
云庭权急忙上马紧追而上。
云宁汐被他搂在怀里,浓烈的檀香萦绕在身旁,这好像是重逢后第一次跟他距离这么近,速度越发迅速,心口不适,“陆,陆止。”
头晕,难受,云宁汐颤颤巍巍的握上他的手臂,肌肉坚硬有力。
察觉到她的反常,陆止拉住缰绳,低头看到她苍白的面色,翻身下马,扶着她慢慢下来。
云宁汐自小体弱,从未这般肆意纵马,双腿无力瘫在陆止怀里,脑袋昏昏沉沉的。
陆止看着怀里的女孩,神色复杂难辨,“药在哪?”
云宁汐缓了一会儿,垂着小脑袋,“若夏。”
“……”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陆止,扶着她坐下,静静等着乌裘找来。
“驾。”
先到的不是乌裘,而是云庭权,看着自己妹妹苍白的面容,心中一阵恼火,一拳头直冲而来,“陆止。”
陆止抬手去挡,两人你来我往,两道身影打的难舍难分,各不相让。
云宁汐也恢复了不少,看着两道身影,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皇兄手下留情,轻轻揍一顿就好。”
两道视线落同时在她身上,一道微微震惊,一道含着戏谑,云宁汐顿时头大,双手紧紧握住嘴巴,一双桃花眼无辜中带着些许悔意。
陆止莫名笑了一下,危险至极的样子,看得云宁汐心中一颤。
猝不及防的一拳从云庭权脸边相差而过,拳风冷冽,另一拳已在云庭权躲避时悄然而至,速度快的惊人。
皇兄好像落了下风哎!怎么回事?这么不经夸。
云庭权看着招招凌厉的陆止,原来刚刚他并没有用尽全力,两年不见,如今的陆止已今非昔比,武功深不可测,他竟毫无反手可言。
一场打斗以云庭权被打到在地结束,陆止面无表情的朝云宁汐走去。
云宁汐:好像害了皇兄。
一步一步,有点心慌,怎么办?
直到两人仅有一步之遥,陆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孤的太子妃,可还需手下留情,嗯?”
云宁汐保持平静,向后退一步笑道:“不需要,当然不需要。”
想绕过他去看皇兄,手腕被抓住,抬头对上那双寒眸。
“他没有事。”我有事。
被揍了一顿的云庭权:……
后一步出发的乌裘看着自家主子揍人的画面,心中暗自窃喜:他没有惹到主子亲自动手的程度,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云太子,这是伤药。”
暗影看着主子的眼睛,这陆止下手真狠,“殿下。”
“皇兄,这个内服,可以加快伤势好转。”云宁汐将袖中的药喂给他。
云庭权伸手摸了摸眼角,一阵刺痛,竟然打在脸上,只怕明日更加惨不忍睹。
赶在日暮之前,到达江南庄园,这个庄园在吴宥手里得到大规模的休整,一草一木都被下人精心照顾,其中不乏一些稀有花卉,亭台楼榭,诗情画意,后院的幽幽竹林,甚至还有天然温泉。
云庭权一直知道江南庄园很大,但却不曾有缘见过,这一路走来,心中只剩一个念头:这陆止眼光可真不错。
“参见殿下,宁汐公主,云太子。”管家王福是一位中年大叔,是陆止一早安排在这里的人,微微发福,头发有些发白,为人倒是和善,“晚膳已备好,殿下这边请。”
用过晚膳,陆止房外一白衣飘然,气质温和之人缓缓推门而入,嘴边调侃,“我说太子殿下,你不赶着回国迎娶太子妃,反倒是找上我。”
陆止放下手中的书,并未理会他的调侃,直言道:“如何?”
数日前,陆止派人将装有一滴血的瓶子给他,让他研究是否有毒,虽然奇怪,他还是接受了,只是不曾想如今却这般着急找他,倒是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