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巧娘怯怯地回头看了看赵惇，说道，“殿下，妾也是听从您的吩咐。”
赵惇丝毫没有要为她说话的意思，解释道，“本宫可没让你来这卧房，这是东宫的正卧室，向来是太子妃的居所，你是凭什么身份进来的？”
符巧娘又哭了，连忙求饶，“妾错了，请殿下和娘娘饶我一命。”
凤儿刚要开口，赵惇抢先说道，“罚你禁闭一年，下去吧。”
符巧娘一走，凤儿阴阳怪气地对赵惇说：“殿下真的越来越会玩儿了，去下人房里玩儿还不够，竟然还弄到我的房里来玩儿。看来我提前回来，是坏了殿下的好事了。这是东宫的正卧室，本来是太子的居所，可自从我们入住东宫，你就没有卧室，一直同我住这里，这也不太合规矩。我想，这卧室还是让给你吧，我搬去本该住的宫殿。”
赵惇没有生凤儿的气，而是赔着笑脸解释道，“凤儿，你别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凤儿哦了一声，仿佛毫不在意地反问道，“跟她没发生，跟素娥也没有吗？殿下是单纯的小姑娘玩儿够了，喜欢玩儿寡妇了吗？”
“素娥她……”赵惇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也没碰过她，我们清清白白的。”
凤儿连忙说道，“别，别，每次都来我这里表忠心，我听着心累。”
见解释没用，赵惇直接上手，一下子把凤儿抱起来，丢到床上。待凤儿的双手被赵惇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布条捆住，凤儿才意识到今日的赵惇有些狂躁，他的眼神中有罕见的霸道，这让她想起了在狱中见的赵恺。
凤儿却没有害怕，她直勾勾地盯着赵惇，问道，“赵惇，你怎么了？”
赵惇一边解着凤儿的衣带一边说道，“我已经有一年没有碰你了，你问我怎么了？今晚好好满足我，再多嘴我把你嘴也堵上。”
“赵惇，你找死是吧，敢这么对我。”凤儿刚骂出口，嘴就被一个厚重的嘴唇堵住了，只感觉一个温热柔软之物不住地舔食她的唇齿。
……
一晚上的恩爱，凤儿累得昏睡过去几次。早上醒来，凤儿感觉浑身酸痛，身上痛罢了，手腕也隐隐作痛，她双手手腕的勒痕还是挺严重的。这个赵惇，昨晚尤其兴奋，他好像很喜欢她被迫无法反抗的样子。
看看一旁的赵惇，他竟然还在睡，平常这个时辰他早去处理政事了。凤儿瞅准他的脸，狠狠地捏了上去。赵惇猛地一睁眼，凤儿吓得松了手。赵惇没生气，一脸乖巧地看着凤儿，道，“你要是有气，就欺负回来，我不还手的。”
凤儿没有继续下去，虽然赵惇昨晚欺负她有些狠，但是凤儿也挺享受的，毕竟是夫妻间的事情，算不得过分。赵惇连忙凑了上来，道，“谢太子妃高抬贵手。等今天晚上，我绑了自己放你床上，你怎么欺负我都行。”
看赵惇一脸的色相，凤儿怒吼一声，“滚。你不要去处理政事的吗？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今日不用处理政事，只陪我的凤儿。我已经让他们准备了早饭，一会儿让他们送进来，我们就在房里用。我知道你昨晚很累，今日就不用下床了。”
第111章 第十二章 蔡菁的设计
冬月中旬，素雪出嫁了，对方是一户庄户人家，但那人对素雪很好，也很听她的话。如今，小霜的孩子长大了，不用时时看护，白日里小霜可以到宫里当值，晚上还有素娥和小铃贴身伺候，素雪早点出嫁也好。
她的这些贴身侍女当中素娥过得最不好了，好不容易嫁了个丈夫，竟然是个身体弱的，没两年就去了。素娥本就孤苦无依，凤儿只好把她留在宫里担任女官。
转眼间，赵惇已经出宫三月有余。腊月已至，今年又快过去了。这些年赵惇真的很忙，两人少有可以一同玩耍的机会。想想当初在恭王府的时候，他们活得真是自在；如今，两人一起嬉戏玩闹的日子不会再有了。以前，她讨厌整日无所事事的赵惇，如今赵惇变成了她期望的样子，她竟然又怀念起以前的赵惇了。
那日，蔡菁喊凤儿一同赏梅花，凤儿欣然前往。在这宫里，凤儿也没几个可以说得上话的，唯有蔡菁还能聊些。她们年龄相仿，虽然差着辈分，但是还算投缘。自打上次闹得不愉快之后，她们之间再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
蔡菁手里握着刚刚摘下的红梅，高兴地说道，“这六瓣的梅花还是从太上皇的宫苑里移过来的呢，没想到才第二年就开花了。”
凤儿一脸平淡地附和道，“确实挺好的。”
蔡菁提议道，“东宫里没有花园，太子妃不如折几支梅花回去摆着，也让屋里添点香气。”
凤儿道，“不必了，花被摘下来过不了多久就枯了，还是留在树上好。”
蔡菁笑着说道，“把花瓣洗好晒干，做个香囊什么的也好，晒干了泡茶也好。对了，我屋里还有桂花做的糕点，太子妃要不要去尝尝？”
凤儿推脱道，“今日先不去叨扰了吧，殿下今日要回宫了，我过一会儿就得回去。”
蔡菁一喜，问道，“太子办差回来了？”
凤儿：“对啊。”
蔡菁：“也不差这一会儿，太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算太子回来了，他那么疼您，让他等你一会儿也使得。”
凤儿耐不过蔡菁的软磨硬泡，还是跟着她去了她屋里。又是糕点又是粥的，一下午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等凤儿想起来要离开，天已经要黑了。
凤儿刚回到东宫，就看到几个侍女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小铃急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待小铃在凤儿耳边说完，凤儿立刻大怒。素娥她竟敢再次接近赵惇，真是好大的胆子。几个月前她住在聚景园之时，就有人向她汇报过，说看到赵惇进素娥的房间待了好久，还是晚上。虽然没有任何确切证据证明他们俩之间发生过男女之事，但是东宫私下里都在传，赵惇宠幸了素娥。也正是由于这个传闻，符巧娘才敢光明正大地跑来勾/引赵惇。
虽然凤儿可怜素娥，但是素娥要是真的敢这么挑衅她，凤儿绝对不会放过她。凤儿推门而入，只见赵惇正悠然地坐在房间里喝茶，旁边并没有素娥。凤儿四处查看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赵惇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凤儿，她越是焦急赵惇越开心。一旁的小铃也愣住了，刚刚那几个侍女没胆子骗太子妃娘娘啊，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赵惇看着傻乎乎的小铃，命令道，“还不快去准备饭食，本宫跟太子妃都饿了。”
小铃离去，赵惇才把凤儿揽在怀里，一脸趣味儿地问道，“找什么呢你？”
“我找什么你不知道？”凤儿抓住赵惇，质问他道，“你是打算搞什么鬼？”
赵惇一脸的无辜，低声说道，“我什么都没做，我们先吃饭，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凤儿丝毫不想给赵惇蒙混过去的机会，追问道，“所以，你把素娥弄哪里去了？”
赵惇道，“反正不在我床上。”
凤儿心里有气，但赵惇铁定不告诉她，她也是没办法。用饭之时，赵惇不住地往凤儿碗里夹菜，这股殷勤劲儿着实有点反常。
饭刚吃了一半，季林就来了，对赵惇低语了一番。凤儿一下子明白了，说的事情跟素娥有关。她也没心情吃饭了，质问赵惇道，“说吧，发生了什么？”
赵惇在凤儿耳边低语了一番，凤儿的脸色由红变青，越来越难看。待赵惇说完，凤儿强忍住怒气，说道，“素娥呢，你把她怎么了？”
赵惇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嬉笑道，“让季林带出宫去，给她找了个男人，如今她正在房里哭呢。”
“你呀你。”凤儿一时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夸他。
见凤儿有些不高兴，赵惇不高兴地说：“难道你指望我亲自帮她？我可没兴趣跟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男人。”
凤儿一脸惊愕，问道，“什么叫不止一个男人？”
这个凤儿，对自己身边的人就这么不设防，赵惇对她说道，“这个素娥，嫁给那个男人之后不久，那男人就死了。家里传她克夫，婆婆对她经常打骂，小叔子又垂涎她的美貌。之后的几年发生了什么，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听说她还堕过胎。后来她就跑了出来，来临安城找到了小霜，暂住在她那儿。”
这几年素娥过得这么惨吗？凤儿瞪了瞪赵惇，抱怨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兄弟师淳害的。”
听凤儿责备师淳，赵惇忙为他说好话，“这跟师淳没关系吧。谁让她自己愚蠢，还被人利用。一个寡妇，轻易相信其他男人，还是她小叔子，这就是愚蠢。听说师淳送她的宅子都被那家人抢了去，今晚这事怕跟蔡婉容脱不了关系。”
蔡菁，是她吗？如若今晚她捉奸在床，只怕素娥难逃一死。蔡菁今天是故意拖住她，这计谋可以啊，她到底为何如此恨素娥，她堂弟短命跟素娥又有什么关系。
见凤儿沉默，赵惇提议道，“宫里的事情交给你，宫外的事情交给我。那宅子我去讨回来。”
凤儿点点头说：“好。”
注意到凤儿有些失神，赵惇安慰她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不要相信其他男人，世上没几个庄文太子那样的男人。”
“好好的，干嘛说死。”凤儿忙捂住赵惇的嘴。
阿愉是很好，可如今的赵惇也很好。此时赵惇提到阿愉，他究竟是什么心情呢？凤儿想了想，对赵惇说道，“我去瞧瞧素娥。”
赵惇拦住了她，劝道，“如今的素娥也不是前些年要死要活的小丫头了，在婆家经历那样的事情她都没寻死，如今更不可能寻死。你就安心吃饭吧，明日再去。”
第112章 第十三章 凤儿训蔡菁
第二日，凤儿来到了小霜房里，看到她的双眼肿得像个核桃。哎，也不知道昨晚她哭了多久。
一看凤儿前来，小霜忙下床跪在凤儿面前，哭诉道，“娘娘，我真的没有。我没有试图勾/引殿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中了情/药，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才在殿下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
凤儿四处打量着这屋子，丝毫没有给素娥眼神。待素娥说完，凤儿冷静地问道，“素娥，你出嫁之后在婆家做了什么，惹得他们不高兴？”
素娥心里一颤，自嘲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侍候公婆一直小心翼翼，唯一的错处怕是我曾出身青楼，他们嫌弃我不干净吧。”
凤儿疑问道，“出身青楼？你之前在青楼的过往，我已经派人抹去了，应该无人知道。你出嫁之时，还是清白之身，他们凭什么嫌弃你不干净？”
听完，素娥不言一语，静静地脱下衣服。待凤儿回头看到她时，素娥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凤儿这才注意到，素娥从头到脚都布满了伤痕，待素娥背过身去，凤儿发现她的后背上也是惨不忍睹。这些伤痕中有鞭伤，也有烫伤，而且都不是新伤，一看就已经是很久前的伤了。
素娥伸出右手抓住她的左肩，满是悔恨地说：“每一个青楼的女子身上都有一个印记，这个地方原来是我的印记。娘娘，我从来都比不上小霜。她出身清白，即使曾经为奴，后来赎身嫁人便如清白女子一样；可我，即使摆脱了妓籍，也永远摆脱不了这个痕迹，摆脱不了在内心深处留下的伤。”
凤儿伸手抚摸着这个烫伤，心里隐隐有些心疼。素娥不是个坚强的女子，当初烫掉这个痕迹也是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素娥突然蹲下，双手抱腿，呜咽道，“当时师淳求娶我，我让小霜用烧红的烙铁帮我把这个印记给烫平了，以为这样，我就能摆脱掉之前的一切重新开始。没想到后来师淳变心，我依然是被嫌弃的那一个。好不容易能够远嫁，心想终于能摆脱这个是非之地。起初，他对我还挺好的，我们也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日子。后来，他不知怎么就怀疑我肩上的伤疤，再后来他听说了什么，就确认我肩上的伤疤就是为了掩饰上面曾刺着一个‘妓’字。即使新婚之夜我有落红，他依然不相信我是清白之身，便开始对我又是打又是骂，还用鞭子抽我，让我身着单衣在雪地里跪着，他还打掉了我们的孩子。后来他病逝，我以为我终于解脱了，没想到婆婆骂我克夫，一直觊觎我美貌的小叔子趁机强迫了我。他不让我出门，把我绑在柴房里任他凌/辱，求死不能。后来婆婆发现了我们的事，把我毒打一顿，赶了出来。”
没想到素娥过得这么惨，如今已是寒冬，赤身的素娥冻得瑟瑟发抖，凤儿拿起衣服让她穿上。素娥一个弱女子从来就没有反抗的本事，被卖青楼，被未婚夫嫌弃，被师淳遗弃，再到被丈夫一家欺/辱，她就算有心反抗也没能力反抗。凤儿突然明白了，师父和母亲让她学武功的意义，就是让她能够在被欺负之时能够自保。
凤儿没有再追问，宽慰素娥道，“以后安心在东宫待着，有我在，没人敢这么欺负你。”
不过半日的功夫，已经查出了猫腻。小霜向凤儿回报，“娘娘，素娥昨日接触过的东西一一查验过了，是这盒药膏。这盒药膏里掺入了激发情/欲之物。”
凤儿拿过剩下的半盒药膏闻了闻，并用手指捻乐捻，好似没什么问题，遂问道，“这是什么药膏？”
小霜解释道，“是治疗伤疤的药膏，素娥身上有伤，让大夫配了治疗伤疤的药膏，每日沐浴之后必在伤口处涂抹这种药膏。已经让大夫验过了，未开封的几盒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就是这打开的半瓶。昨日下午，素娥被一个小内侍泼了一身冷水，遂去洗了个热水澡，用了这个药膏。”
凤儿命令道，“那个内侍呢？抓起来严刑拷打。”
“是。”
小霜刚要退下，见凤儿拿起药膏往自己手背上涂抹，忙去拦着，说道，“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凤儿笑着说道，“我只是好奇，什么药膏有这么神奇。”凤儿心里暗暗想道，要是真有这么大作用，她要给赵惇试试。印象中都是她被药物影响，赵惇在一旁看她不受控制的样子，她也得让赵惇尝尝这种感觉。
……
那个内侍，经不住拷打，没一会儿就招了。凤儿没有耽搁，直接带着人去蔡菁那里对质。蔡菁抵死不认，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凤儿禀退了左右，要跟蔡菁单独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