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吃惊,没想到此人竟然比她还小两岁。
莫一瑾看着皇后神色凄怆的模样,听她嘴里继续念叨:“本宫怕是要辜负皇上的一番嘱托了,哎,瑾儿你刚入宫还什么都不懂,子晋这人玩心重,你切莫跟他学坏了。”
年纪轻轻就去逛花楼,确实挺会玩的。莫一瑾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还是远离此人为妙。
临近中午,皇后留了莫一瑾用午膳,用完午膳后她想回去找哥哥,可皇后却没放她走,而是拉她一起去戏园子里听了戏。
这吱吱呀呀的唱的她只想打瞌睡,可碍于皇后的兴致她只能强忍着。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时分,她以为总可以回去了,却不想被告知哥哥已经出了宫,皇上念在皇后在深宫无人作伴,让莫一瑾在中宫陪皇后一段时间。
她,走不了了?
第5章
主仆二人跟着一身着褐色衣服的宫女来到了一处偏殿,此人约莫三十有余,头发挽于头顶梳成高髻,缓缓推开房门请她们入内。
“莫姑娘,这儿是月盈殿。奴婢欣荷,是中宫的掌事姑姑,姑娘若有什么缺的,差人吩咐奴婢一声就好。”
莫一瑾环顾四周,藕粉色的纱幔将屋子隔成内外两个空间。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梨香味,外间的高架上放着一些古董瓷器,下方摆着桌案和椅子,文房四宝皆已齐全。
她转身礼貌地回复:“多谢姑姑带路。”
一旁的萤儿从钱袋子里拿了一些银子递给欣荷,欣荷一脸惶恐,连连摆手:“姑娘不可,这...这不合规矩。”
萤儿抓起她的手将银子硬塞了进去,笑眯眯地开口:“姑姑,这是我家小姐的意思,您收下吧,往后还有许多事情要麻烦您了。”
莫一瑾起初并不明白萤儿的意思,看到她手里拿着的袋子十分眼熟,心下了然。那袋子是哥哥的,想来怕她在宫中吃亏,特意吩咐萤儿留心打点。
莫一瑾接过话:“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姑姑可别嫌弃我们少。”
话说到这份上,欣荷也不好推脱,见四下无人便放进袖口里,脸上笑眯眯地道着谢告退。
用过晚膳后,莫一瑾撑着脖子呆呆地望着窗外,一轮椭圆的月亮挂在枝桠上,还真是应了月盈殿这个名字。
十五将至,细算再过一月便是中秋了,不知今年她是否能与家人团聚,不知哥哥此时在做什么?
------
莫易宏此刻正坐在马车里回想今日在宫中经历的事情,皇帝留下他用膳,席间说的虽然都是些赞美之词,但总让他心里隐隐不安。
之后他去寻瑾儿却被告知她要在宫里住上几日,暂时不回去了,心里的不安又加深了不少。
想起临走前父亲与他的对话。
“宏儿,此去万州,瑾儿怕是要在那待上一段日子了。”
“为何?”
莫士武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解释道:“为父自夏城起兵,这些年南征北战,为远在万州的陛下打了不少胜仗。”
“父亲保家卫国,光宗耀祖,这是好事啊!您为何要叹气?况且这和瑾儿去万州有什么干系?”
“可这些年我手里掌握的军权不容他人小觑,功高震主啊...怕已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莫易宏愤怒起身,恍然大悟道:“他们想拿瑾儿做人质?”因过于气愤而导致语气有些变调。
莫世武那双鹰眼般深邃的双眼紧盯着他,神情严肃地分析道:“皇后与你母亲是姊妹,这里有你母亲的亲笔书信一封。此次你去万州定要保证将此信交给皇后,而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明白吗?”
“是!父亲!”
莫易宏睁开双眼,从胸前掏出那封还未拆封的信,陷入沉思。马车缓缓地停下,他掀开车帘回到了酒馆。
在月盈殿里安然度过了几日,莫一瑾虽然不愁吃不愁穿但闲的发慌,架子上的书都快被她看完一轮了,都是一些规劝女子行为举止方面的杂书,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这日上午,欣荷前来通报,传皇后口谕让她过去小聚,聊会儿家常。
莫一瑾打扮妥帖跟在欣荷身后,她虽然仅在入宫那日和这位姨母相处过,但她能感觉到姨母是喜欢她的,和她讲话也是平易近人,不摆长辈的架子,心里还是挺喜欢这个姨母的。
只是碍于皇后的身份,她又在宫中,凡事都得留心,不能表现的太过随意坏了规矩。
宫里吃穿不愁,还有人服侍,十分安闲。只不过宫里不如宫外自由,万州城不如余凉城自由,她都有点怀念骑着骏马在林野间嬉戏玩耍的欢乐时光了。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到了正殿门外,欣荷上前低声问了守门太监几句话后又折回。
“莫姑娘,皇后娘娘在里面等您,奴婢就不进去了。”扭头对萤儿道:“萤儿姑娘和我一起在外等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