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响动,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抬起腿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是谁!”
“姨母,是我。”
“你...”凑着几道光线,那人看?清了莫一瑾的脸庞,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如今可高攀不起了,未来?的晋王妃。”
莫一瑾没有在意?她的阴阳怪气,还是对她行了大礼。
“人生在世,名利皆虚,还望姨母早些看?透,瑾儿就此别过。”
“站住!”那人挣扎着起身,发狂般的笑道:“瑾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元子晋真的会一生一世只对你一人吗?他是未来?的国君,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你们的悲剧。”
“时也,命也。未来?是未来?,我只求现在。”莫一瑾回眸凝视道:“难道姨母还没有明白,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吗?”
那人愕然,落寞道:“珍惜眼前人,我就是...太?珍惜陛下了,所?以...一步错,步步错。”
“行将踏错,迷途知返,还有机会。”
“有他在,我没有机会了。”那人叹息着落了座,一如她坐凤位时那般雍容,拢了拢鬓间白发,道:“能得一命苟活于世,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瑾儿告退。”莫一瑾见她泪眼婆娑,又开始发呆,起身告退。
那人却突然鲜活了起来?,大声道:“瑾儿,你记住,一定要?先爱自己,再爱他人!别像我...别像我...”
莫一瑾背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院子。
小太?监在前方开路,扭头道:“姑娘,此刻晋王殿下还在太?极殿内向陛下请安,不如您先去偏殿休息?”
“不了,正好我也要?去给陛下请个安。”
“是,您小心脚下,这边请。”
太?景帝如今卧病在床,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堂上?尹皓一派和莫易宏一派互相鼎力支持元子晋,太?景帝考察许久,终于下旨让元子晋替他处理政务。
而?他身边的太?监总管谷永诚是前皇后的人,元子晋为了杜绝后患,寻了个错处把他打发至其他宫殿,派了自己的人跟在太?景帝身边服侍。
那太?监在九韶宫时就跟着元子晋了,自然也认得莫一瑾。
“姑娘,您来?了,奴才这就给您通报。”
“不必麻烦钱公公,我自己进去。”
“是。”钱公公替她开门。
刚入宫殿就闻到?一股极浓郁的香味,她不禁拿出?帕子掩鼻。走至屏风外,听见元子晋正在和太?景帝交谈什么,床上?那人情?绪有些激动。
“这一切如您所?愿,父皇。”
“什么意?思?”
“您还记得姜晓吗?直至今日我才得知,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柏小姜,和那个柏小葱是同门,都是父皇身边最忠诚的两条狗。”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沂苓的功效除非是在军营里的人才可能得知,姜晓曾在莫家?军当过一段时间的兵,你命他把这药带回宫里。皇后熟读医书,自然知晓这药效有多猛烈,配制□□对她而?言轻而?易举。你纵容皇后对我母妃下手,甚至让柏小姜亲手送上?那碗安胎药。”
元子晋越说越气愤,起身站在床前厉声道:“绣月、绣明,不过遮掩你罪恶的工具,就连皇后,也是替你背黑锅的工具!”
他上?前抓住太?景帝的衣襟,质问:“为何!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太?景帝拼命拽开他的手,嘶吼道:“放肆!放肆!来?人,快来?人!”
然而?,殿外一片寂静,无人敢进殿。
衣口一松,太?景帝整个身子重重地掉在床上?,猛烈咳嗽。
元子晋红着眼,几近哀求地语气问道:“父皇,你告诉我啊,这是为什么?”
“你母亲温柔贤淑,美艳动人,朕怎舍得...”太?景帝匍匐在床上?,眼角处竟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