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岭地势险要?,向来?是兵家?争夺之?地,若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元子晋试图纠正,却被太?景帝立马驳回。
“他是臣子!朕才是天?子!香岭易守难攻,朕可以派其他人驻守!北塬被敌寇侵扰,也是朕御驾亲征,平息战乱。可在别人眼里,却都成?了那人的功劳,你去听听,那些百姓都在说什么!什么...沈帅骁勇善战,天?妒英才,以血肉之?躯抵挡敌寇。再这样下去,这皇家?就要?姓沈而?不是姓元了!”
太?景帝情?绪激动,双脸通红,脖颈间的青筋凸起,呼吸急促。他大力的喘息了几口气,继续道:“阿晋,你还小,等你坐上?朕这个位子你就会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帝王之?路皆孤独,朕这也是为你扫清障碍。若真让你母妃一家?独大,你只会成?为一个傀儡。同样的,那莫家?...”
“我的事情?无需你操心。”元子晋起身并不看?他,真相真正大白后只觉得既可笑又荒凉。
“至少?,朕瞒了你母妃一辈子,让她看?不见这些险恶与纷扰。”
“陛下您真这么认为吗?”莫一瑾从屏风后走出?,缓步上?前道:“沈贵妃临死前,留了一个物件给徐妃,徐妃把它转交给我。之?前我始终参不透里面的意?思,如今我明白了。”
莫一瑾打开木盒子,展出?那张泛黄的宣纸。
【天?要?亡我,无需伤心。】
“起初我以为,沈贵妃留字是为了安慰身边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要?为她悲伤。现在想来?,天?也可以指天?子,当今的圣上?,您,要?亡她。她其实早已知晓您的所?作所?为,‘无需伤心’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这...不可能?不可能!”太?景帝一把推翻木盒,嘴里念叨着。
木盒年?久老化,碰在地上?摔成?几片,莫一瑾俯下身仔细收起。
“沈贵妃知您,您却不知她。自始至终,她是甘愿被骗,只是她没猜到?,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竟然会害她。”
莫一瑾的话像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在他脑门上?,终于,他支撑不住,瘫倒在床上?喘着粗气。
“父皇您好好休息,儿臣告退。”元子晋携手莫一瑾,两人一同退下。
两人漫步在御花园内,雪花乘着寒风盘旋在天?空,不情?不愿地落入人间,化为露水。
“你是如何得知是陛下间接害死沈贵妃的。”莫一瑾看?向他。
“这多亏你兄长莫易宏,他回余凉后帮我寻到?姜晓的家?人,截获了经常给姜晓家?人寄书信和财物的线人,从线人嘴里得知这些都是从宫里寄出?来?的。顺藤摸瓜,我调查了姜晓的背景,发现他家?清贫,从小被送入武行习武,与柏小葱是同门师兄,一同被送入宫中当侍卫。姜晓入宫成?为御前侍卫,给父皇卖命,他死后,父皇又指了柏小葱为御前侍卫。这些年?,柏小葱冒充姜晓的身份,暗中照顾他的家?人。”
“原来?如此,帝王之?心真是深不可测。”莫一瑾叹息,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太?医院外。
“瑾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元子晋目光幽深,负手而?入。
没过多时,刘御医出?门相送。
回去时,元子晋突然开口:“瑾儿,我们成?婚吧。”
“成?婚?”莫一瑾有些诧异。
“是的,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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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太?景帝驾崩,举国同丧。依据先帝遗诏,元子晋登基为帝,封号太?衍,下月初八将迎娶莫将军之?女莫一瑾为后。
昭示一出?,惹得满城惊动。
中宫
莫一瑾身着凤冠霞帔,安静地坐在床上?。元子晋推门而?入,行了礼仪后屏退众人。
她看?着他那张红扑扑的脸,巧笑动人。
“怎么喝了这么多?”
看?着他跌跌撞撞坐到?身侧,手里突然有一个硬邦邦的物件。她定睛一看?,竟是虎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