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守在寝殿里眉头紧锁,眼底噙着泪水,看着自己儿子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怒火中烧。
“这,这究竟是何人!胆敢伤害我儿,儿你别怕,我定要查出这谋害之人,碎尸万段!”
收敛起眼底的寒气,刚掀开帘子,太景帝就上前追问:“烨儿如何?”她摇摇头,目光呆滞,神情凄怆。太景帝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顺势提起裙摆跪在太景帝面前,语气哽咽但坚定:“陛下,请您一定要给烨儿讨个公道!”
太景帝心疼地将她扶起来,握着她的手道:“你且放心,一切交给朕来处理。来人,扶皇后回去休息。”
夜已经深了,可寝殿里依旧没有好消息传来,众人在一片低气压下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
终于,太医院院首掀开帘子,走到殿前跪拜。
“启禀陛下,大殿下所中之毒已经解了,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观察观察。”
“人醒了没?”
“回陛下,还需几个时辰。”
整整一晚上太景帝焦灼的神情终于松懈下来,挥了挥手让御医退下,坐在交椅上目光打量着底下站着的几个皇子。
突然外头传来一个声音。
“报!”
一个侍卫推门而入,随身还配着剑,此人乃是御前总指挥长柏小葱。
“讲!”
柏小葱双手呈递上那支箭羽:“启禀皇上,属下询问了在场之人,得知今日比试每位皇子所用的箭羽颜色都不相同,这支箭羽的颜色...与五皇子的一致。”
太景帝将目光锁定在元子晋的身上:“你有何解释?”
元子晋跨步而出,淡淡地回了句:“很明显,遭人陷害。”
“证据呢?”太景帝拍案而起:“众目睽睽之下,你的箭羽还能被人夺了?”
他抬起头坦然地看着案上之人,眼神坦荡,语气夹着一丝轻蔑:“一出事就被侍卫压到这里来了,哪有时间找证据自证清白。”
“你!”
“父皇息怒!五弟小孩心性,父皇莫要放在心上。”元子桓挡在他俩之间替元子晋解围。
他拿过柏小葱手里的箭羽细细查看,提出心中的疑问:“父皇,就算这箭是五弟的,但又怎么能说明是五弟射出的箭呢?”
柏小葱又命人将搜集来的废箭扔在地上。
“这些便是四皇子与五皇子比试时所用的箭,每人各有十支,可是五皇子的箭只寻到了九支,属下猜测这第十支应该就是三殿下手中的那支了。”
范雨薇忍不住开口:“陛下,臣女有事要报。”
“范丫头,你要说什么?”
“五殿下确实射出了十支箭,但其中有一支箭被四殿下射穿了,所以靶子上只有九支箭,随从们收拾的时候怕是把地上的那支箭给遗漏了。”
太景帝又将视线落在元子麟的身上:“是这样吗,麟儿?”
元子麟拱手回道:“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莫一瑾垂着头将元子麟的话听在耳里,“好像”一词游离在是与不是之间,看来这四殿下想独善其身,不站任何一方的队伍。
想想也是,刺杀大皇子是多大的罪名,能不沾惹还是不沾惹为妙。
脑中回想起今日看到的一幕,她摇了摇脑袋,继续沉默。
可身边的莫易宏却突然站了出来:“陛下,范姑娘所说并无虚假,臣也看到了。”
莫一瑾心中大惊,怎么哥哥也要蹚这趟浑水?况且现在想要证实范雨薇说的话是否为真,得寻的到那支破损的箭。
柏小葱不慌不忙继续开口:“启禀陛下,属下已经查过此箭射出的方向,延伸到十尺之外是一棵槐树,据在场之人回忆,那时站在树下的正是五殿下。”
这句话砸下去让众人都愣了愣,元子晋不喜欢聚集在人多的地儿,他比试完后确实独自一人站在那棵槐树下远观他们。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之际,莫一瑾的脑中又浮现起那个画面,看着莫易宏的背影,她握紧了拳头,怯怯地开了口:“陛下,民女也有话要说。”
元子晋有些惊讶,偏头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她僵着身子挪到他身边,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在得到准许后,继续说道。
“我看到过那箭射的方向,确实是五殿下那个方向不假...”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突然成为焦点的她有些慌乱,脸颊泛起红晕。
范雨薇厉声制止她:“你可不能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