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众人皆一愣,莫一瑾感受到他们视线的聚集,正不知该如何开口,突然看到一位老者入了屋。
她指着门口道:“少傅来了。”
骆少傅拖着身子慢悠悠地走到堂前,负着手弯着腰看着他们。
“你们一个个都站着做什么?快找个位子坐下,我要开讲了。”他转过身翻着课本,嘴里念叨着:“今日的内容有些多啊,上次讲到...”
“骆少傅!”元子炀高喊一声,把他吓得一机灵,转身问道:“怎么了?二皇子。”
“他占了我的位子。”
元子晋一反常态,起身恭敬地朝骆少傅一拜,语气轻柔,满脸愧疚。
“骆少傅,都怪我,平日里没怎么听少傅讲课,如今想学竟有些跟不上了,可是之前的位子靠后,我的心思总是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他抬眼看了骆少傅一眼,委屈道:“如今新学堂的位子未定,便想坐前面一些,好好听少傅教诲,还请少傅给我一次机会。”
“少傅他在扯谎!”元子炀立马反驳道:“他这人从前迟到逃课哪样没干过?生性顽劣,连少傅您也拿他没办法。如今说这话,鬼才信!”
“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若少傅信我,那他就是鬼。”元子晋立马瞪大了眼睛,意有所指:“噢!原来你是在咒他...”
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后面的话不用他多说。
“你...”元子麟气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元子晋抓住机会,继续道:“少傅,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哼,只怕是狗改不了吃屎。”元子炀口不择言,骆太傅眉毛一扬,厉声呵斥:“二殿下!你失言了!”
元子炀一时口快,意识到不妥,立刻向骆少傅赔礼道歉:“少傅,抱歉,是我失言了。”
骆少傅教过许多学生,每一个在他的管教下都是服服帖帖,尊师重德,偏就出了元子晋一个例外。
如今他能痛改前非,还主动要求听课,他本来就求之不得。
现又听到元子炀说出此等诋毁之语,若不制止,只怕乱了规矩。
他厉声道:“二皇子,你该向五皇子道歉,而不是我。”
“他?”元子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这五弟向来是被孤立的对象,一没势力、二不得父皇恩宠的,说了就说了,有什么好道歉的。
见他迟迟不行动,骆少傅拿着戒尺敲了敲桌子。
“蔚岳的故事你都忘了?教你尊敬长辈,爱护弟弟,你都学到哪去了?”
“少傅!”元子晋无所谓地笑道:“蔚岳的故事教我们尊重长辈,二哥是我的哥哥,是长辈,他不想道歉就算了。”
骆少傅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对着元子炀道:“你看看!”
“只不过...”元子晋的话没说完,拖了长长的音,皱着眉抿了抿嘴:“我是父皇生的,二哥暗指我倒没什么关系,就是父皇他听了...”
此话一出,元子炀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手不住的哆嗦。
元子炀一直跟随元子烨这是众所周知的,如今他说错了话,此事本就是口舌之争,可万一传到父皇的耳里那就不一样了,恐别有用心之人添油加醋,对元子烨不利。
元子烨想了想,伸手将他推了出去:“既说错了话,道个歉也就完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五弟,刚才我多有冒犯,请多包涵。”元子炀僵着身子,朝元子晋一拜以示道歉。
元子晋面无表情,直接坐回位子上,并没有让他起身。骆少傅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道:“好了好了,都回位子上,我们准备上课。”
临走时,元子炀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一堂课下来,莫一瑾听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了时辰,送走了少傅。她瘫软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眼睛。
发觉头顶有片阴影,她睁开眼看到元子晋站在她身侧。
她起身问道:“何事?”
“你哥给你的信。”
接过信,上面写着几个字:边疆被袭,战事突发,父命速回。
第15章
莫一瑾原本松散的身子立马紧绷,神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