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瑾点点头,道:“噢,那你知道殿下去哪了吗?”
“殿下不在屋内吗?”馨儿满脸诧异,身子一侧往莫一瑾身后探看,“方才奴婢还服侍殿下穿衣,怎么转眼就不见了?”馨儿边说边把水盆放在衣架的横板上。
“你服侍他...穿衣?”莫一瑾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字眼,微眯着眼看着她。
馨儿没有在意莫一瑾神色的变化,害羞地低着头道:“昨儿夜里奴婢就一直在殿下屋里,今天早上殿下命奴婢伺候他更衣。”
莫一瑾抿紧嘴角,见馨儿遮遮掩掩的模样,心中猜测不断。
元子晋毕竟年轻又血气方刚,馨儿又在他屋里呆了一夜,保不准他俩已经...
思及此,她脸色微冷,本来美好的心情顿时乌云密布。同时她对自己的情绪变化感到奇怪,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她为什么平白无故去猜测馨儿与元子晋的关系?
既然找不到他人,她也不想浪费时间。
她从鼻腔里吐出一口气,转身出了屋子,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
“莫一瑾!”
那声音除了元子晋别无他人,她本不想搭理,继续往前走,没想到那人又喊了她一声。她转过身左右寻找,仍旧没找到那人。
“这边!”
莫一瑾循着声音,绕过一小片竹树,在角落里发现元子晋的身影。
原来他正在马厩旁刷马背,挽起衣袖露出精壮的胳膊,初升的太阳斜射在他眉眼弯弯的脸上,他使劲朝她挥手,一股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可莫一瑾心里存了一个疙瘩,对他摆不出笑脸,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元子晋献宝似的将那马儿展现给她看。
“瞧瞧,我这刷马手法可以吧?”
莫一瑾瞥了一眼那匹骏马,一身棕黑色的毛被刷的锃亮,耳朵朝前垂着,状态十分放松。
“还可以,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下。”元子晋偷瞄了一眼脸色不佳的莫一瑾,敛了笑容疑惑道:“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今早一起出去吗?”
“昨天你说的是看你心情,我怎么知道你去还是不去。”莫一瑾眼神冷淡地看着他,走近了以后发现他今日穿了一身新的靛蓝色的长袍,头发也是梳理的整整齐齐,容光焕发。
可元子晋被她这语气一激,脸色微变,甩手将刷子扔到桶子,插着腰质问道:“你以为我大清早来刷马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吗?”
“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莫一瑾不想再与他争执,转身想走,却被元子晋一把拉住,他皱着眉头道:“你今天怎么了?脾气比我还大。”
莫一瑾甩了一下没甩开,破罐子破摔地吼道:“怎么了?就准你仗着皇子的身份发脾气,就不准别人有脾气了?”
“你...”元子晋仔细地打量着她,发现她脸色有点差,脾气又莫名地暴躁,试探地问了句:“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元子晋曾在某本杂书上看到过,说是女子来月事就会喜怒无常。莫一瑾一脸羞赧,剐了他一眼,道:“你才来月事了呢。”
“男子怎么会来月事,你可别瞧我读书少,故意蒙我呢。”元子晋嬉笑着,余光里瞥到馨儿从他屋子里出来,若有所思道:“你去过我房间了?”
“怎么,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我发现吗?”
“我能有什么秘密?”元子晋不屑地笑出声。
莫一瑾见他这随意的态度,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馨儿昨天可是在你房里待了一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俩干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面对突如其来的谣言,元子晋眼神一暗,歪着头皱紧眉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昨晚是她自己要守夜,我见她是个姑娘也不好动粗,便遣她去隔壁待着,省的我见了心烦。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就成偷鸡摸狗之人了?”
莫一瑾侧目,狐疑地瞧了他一眼:“真的?”
“信不信随你,反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元子晋头往旁边一撇,不再看她。
“那你松手。”莫一瑾扯了扯有些酸麻的手腕,就凭他那手劲,她的手腕已经有一道红印了。
元子晋立马掉过头,又是生气又没有地方发泄,十分憋屈道:“你还不信我?”
“我信你。”莫一瑾无奈地抬起她的手腕,“大哥,你再抓着,我的手就要废了。快松开,我们得走了。”
听到她的回答,元子晋一扫眉间的阴郁,松开她的手把马牵过来,翻身上马,同时向莫一瑾伸出手,拉着她上了马背。
元子晋环着她轻声道:“被你这么一闹我早膳都没吃,我们先去用早膳吧?”
“你跟着我指的方向走,那里有早膳。”
“行,用完膳后你想去哪里逛逛吗,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