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元初澄又一次阴魂不散的回到了她的视线,甚至成为了皇族的一位郡主!
那时候的申若华,心中已经满是即将失去聂奕卿的爱而产生的扭曲的恨意了。
现在,她要亲手终结这一切!
“拿下她!”申若华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
几名侍卫就要下去捉住元初澄。
之前瞄准元初澄的弩箭,也随之转移向了姬无夜,防止姬无夜有异动。
“嗖嗖嗖!”
“砰砰砰!”
几颗烟弹突然从头顶射入申府的人群中,烟弹爆开,烟雾弥漫。
一道人影直扑元初澄!
“咳咳咳!”
申府的人一时乱了阵脚。
申若华哪里还不明白,居然有人埋伏在自己的头上,要救元初澄!
“放箭!”申若华眼珠子都红了,她绝对不能忍受,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救走元初澄!
“嗖嗖嗖!”迷雾之中,申府的人只能朝着前方胡乱放箭。
“冲!”姬无夜也瞅准了机会,直接下令。
姬王府的人很快和申府外围的人短兵相接。
而在迷雾之中,元初澄只觉得身体一紧,已经被一双大手狠狠箍住!
身子一轻,她已经被来人抱着「飘」了起来!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申若华下令放箭的声音。
随之传入耳朵的,并不是姬无夜的命令,而是抱着她的人的一声闷哼,和溅到自己脸上的几许温热。
第46章 一切美好都是编制的谎言
元初澄从没想过,有一天,聂奕卿居然会为了自己而负伤。
无法控制的,即使在心里她仍然恨这个男人的绝情绝义,但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你……你没事吧……”元初澄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
聂奕卿低头看了怀里的元初澄一眼,那目光,让元初澄的心弦一颤。
“你在担心我吗?”聂奕卿微笑着问道,只是头上的很快就因为疼痛,而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元初澄无言。
她是担心他吗?
不!不应该的,自己分明深恨着这个男人啊!
当初他那么的绝情,连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都能夺走,送给了申若华。
但为什么,自己的心好疼。
一缕鲜血从聂奕卿的嘴角流出,那是伤到了内腑的表现。
元初澄的心紧紧的提了起来。
几个起落间,聂奕卿已经带着元初澄冲到了姬王府的人马里。
这个时候,申若华也看到了那个救走元初澄的人。
“聂奕卿!你居然冒着这么大风险来救那个贱人!”
申若华的语气都变的尖利了起来,带着狂怒、带着滔天的恨意、还有深深的嫉妒!
将元初澄轻轻放下,聂奕卿才面无表情的看向申若华。
元初澄这才发现,聂奕卿的左臂负伤,后背靠近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支短弩!
申若华看着聂奕卿和元初澄,心中恨的几欲发狂。
聂奕卿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奇怪,带着痛心,带着哀伤,带着对曾经心爱的人已经于心中死去的死寂,聂奕卿开口了:“所以,若华,这一切,都是申太师的阴谋?而你,也真的是别人传的那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毒女人。”
“是又如何!”申若华已经不想再伪装下去了,在聂奕卿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元初澄后,她仅存的理智已经全部被恨意所吞噬殆尽:“没错!我就是故意接近你,我给你编造了一个谎言,而你,却轻易的陷入到了我给你营造的爱情中去,你和元初澄一样,都是蠢货!都是蠢货!”
申若华突然狂笑了起来:“还有,别以为永王府能置身事外,我们送给大夏国的情报,有太多都是从你父亲的书房里得到的!”
申若华状若疯癫的冷笑:“没想到吧!你对我的爱,只是我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
聂奕卿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半晌,一口鲜血从聂奕卿口中喷了出来。
他又怎么可能对申若华没有感情,正是因为他对申若华的爱,才会让他无视周围的流言蜚语,甚至连父亲的反对都听不下去,一意孤行的娶了申若华。
他怎么能想到,这一切,居然害了永王府,害了大凰王朝!
擦了擦嘴角,聂奕卿露出沾满血丝的牙齿:“初澄当初说的话,也是真的?你根本没有怀孕,也不能怀孕,都是为了栽赃给初澄?”
申若华目中有着刻骨的恨意:“没错,是我!都是我做的,就连当初截杀她,也是我做的!只是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活了下来!”
聂奕卿的指甲都已经嵌入到了肉里,但他丝毫不觉,只是死死盯着申若华:“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第47章 那根本不是爱
“为什么?”申若华看着聂奕卿,凄然一笑:“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
聂奕卿愣住了,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回答。申若华的神色越发凄凉:“我也没有想到,当初只是为了利用你。但最后,我居然真的爱上了你!”
“我无法忍受还有其他女人能分享我对你的爱。所以,元初澄那个贱人必须死!而我,就可以过继她的孩子!”
申若华神色狰狞,死死等着元初澄:“你个贱人!如果当初你死了,一切都会好的!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
元初澄冷冷看着已经有些癫狂的申若华,神色冷峻:“这一切,都只是你为自己所做的恶毒事情找的借口罢了,你做的一切,根本不是爱,而是自私的占有欲,只是你一直将聂奕卿,看做你的私有物罢了。”
申若华愣住了,半晌后,她才疯狂的摆了摆手:“不!不可能!不可能!我爱奕卿!我是爱奕卿的!”
元初澄继续瓦解着申若华的心里防线:“你那根本不是爱,如果你爱奕卿,你就不会做出那些伤害奕卿的事情,你这种人,只爱你自己,你根本不懂怎么爱别人!”
“你胡说!你胡说!”申若华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跌跌撞撞的向后退。
她的斗志已经完全被瓦解了。
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不远处,更有盔甲鲜明的禁卫开始赶来。
聂奕卿,就是因为宫中局势已经稳定,申太师被拿下,才因为担心元初澄,匆匆赶来的,却恰好遇上了之前的一幕。
远处的脚步声也吸引了交战双方的注意。
姬王府的人面露喜色,而申府的人,则真正的开始绝望。
在这种绝望之下,有的人选择了投降,有的人,选择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但这一切,已经对大局没有影响了。
很快,姬王府的侍卫就联合新加入的禁卫,攻入了申府。
不过,搜遍偌大的申府,却没有找到申若华的身影!
元初澄在姬无夜安排的人保护下,已经离开了。
离开前,只是看了聂奕卿一眼。
她还是无法原谅聂奕卿。
杏儿的死,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朝阳初升。
这场匆匆发动的叛乱,也以一种潦草的方式结尾。
申太师一家,除了不知所踪的申若华外,全部死的死,抓的抓。
参与叛乱的其他人,也全部被拿下。
朝野动荡。
更加让大凰王朝人心惶惶的是,大凰王朝的天子,因此事,而一病不起。
三司会审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申太师很光棍的认下了一切,不过他拒不承认自己是谋反,而是说,要夺回属于他家的东西。
申太师,本姓是沈,乃是前朝皇室余孽。
也正是这个消息,击垮了姬天心。
他没有想到,过去他一直倚为柱石的太师,同时也曾是他的授业恩师的申太师,居然是前朝余孽!
第48章 传位姬无夜
“朕,识人不明,引狼入室,愧对列祖列宗啊!”
天子寝宫,大凰王朝一干重臣全部肃立。
往日本就身体不好的姬天心,此时形容更加枯槁。
姬天心话音刚落,所有的重臣就全部跪下,沉声道:“臣等有罪。”
姬天心苦笑一声,道:“朕,自幼龙体欠佳,经此事,已自知大限将至,将你们叫来,不是让你们认罪领罚的,而是,尊遗诏!”
“陛下千秋万载,龙体永康!”这些大臣闻言,惊骇莫名。
姬天心没有再搭理他们,而是盯着跪在最前面的一个人。
他叫姬天赐,乃是姬无夜的父亲,姬天心的胞弟。
“天赐。”
“臣弟在。”姬天赐膝行两步,来到了姬天心的床前。
看着姬天赐的鬓角也已有了白发,姬天心心情复杂:“天赐,我如果让你回凤阳镇守祖地,永生不可踏出一步,你可愿意?”
“臣弟愿意。”姬天赐没有丝毫犹豫,他是真心敬重他的大哥。而且,姬天心从没有亏待过他。
虽然不知道姬天心这样安排有什么用意,但姬天赐还是立马答应了下来。
不过跪着的几名重臣,却身体都是一颤,他们没想到,被立为嗣君的,居然不是姬王!
姬天心满意的点了点头,才道:“这个位置,不适合你。”
说了这么一句不是解释的解释后,姬天心沉声道:“拟旨!”
贴身大太监跪在地上,请出了圣旨。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今有皇族姬无夜、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皇帝诏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于大凰奉顺二十一年十一月三日、授姬无夜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姬天心亲手用传国玉玺,在拟好的圣旨上用了印。
“无夜性情醇厚,遇事果断,加之身体康健,比你更适合继承大统,大凰王朝,再也经不起太大风浪了。”
姬天赐和诸多重臣同时领旨。
姬天心又对着姬天赐简单解释了一下。但很快,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贴身太监拿着的手帕上,沾满了点点猩红。
是日,姬无夜正式被册封为太子。
三日后,姬天心驾崩,举国戴孝。
临死前下旨,葬礼一切从简。
又七日,姬天心下葬皇陵,姬无夜登基为帝。
而凉州的消息,也终于传入京中。
大夏国大举入侵大凰王朝,被永王所败,边境战事暂熄。
在这个时候,姬无夜却下了一道让所有人惊骇莫名的圣旨。
“永王世子识人不明,勾结叛逆,意图谋反,令刑部捉拿永王世子聂奕卿,关入刑部天牢,等候发落!”
第49章 聂奕卿下狱
姬天心留下的几名辅国重臣联袂入宫。
“陛下!永王乃是我大凰国立国柱石,且拥兵在手,此时下令缉拿永王世子,殊为不智啊!”
以为满头白发的紫袍重臣跪在地上,对着姬无夜道。另外几位老臣也纷纷附和。
“聂奕卿一意孤行,娶了申若华,导致我朝前线将士,损失惨重,难道这还不够将他下狱吗?”姬无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众人都摸不透姬无夜的脾气。但此时,却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聂世子也是受人蒙蔽,才会酿下如此大祸,况且永王在获得情报后,火速将情报传递进京,这才挫败了前朝余孽的阴谋,功过相抵,实在不宜寒了永王的心啊!”
“没错,陛下,我朝经此番风波,实在不宜再出动荡了,且永王拥兵边境,若是……若是永王一时不智,恐再酿大祸啊!”
“求陛下三思!”
看着几颗苍苍白发跪在自己面前,姬无夜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姬天心留给他的人,确实称得上辅国重臣。
不过此事他另有打算,只是表示自己会慎重考虑后,就将众人打发走了。
“你,也该去了吧?”看着退出去的重臣,姬无夜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
刑部天牢。
聂奕卿被单独关押在天字一号牢房之中。
这里是关押重犯的地方,戒备森严,任何人没有刑部手书,不得入内。
不过这自然难不倒元初澄。
作为姬无夜的长姐,大凰王朝新的长公主殿下,她要进来看聂奕卿,自然没人敢阻拦。
何况,元初澄乃是聂奕卿侧妃之事,京中早已熟知。
重重牢门被打开的声音吸引了聂奕卿的目光。
此时的聂奕卿,再也没有往日的风采。
发髻被打散,胡子拉碴,脸上还残留着鞭痕。
背上的囚衣被洇红一片。
元初澄知道,那里曾经有过一支短弩。
本来在心中一直强调自己只是来看看聂奕卿,顺带嘲讽他的元初澄,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聂奕卿居然已经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那个往日意气风发,睥睨一切的男人,现在神色落寞,仿佛心已经死了一般。
看到元初澄,聂奕卿的眼中才有了一些光彩,嘴唇嗫嚅了一下,才开口轻声道:“初澄。”
声音沙哑,嘴唇干裂,元初澄分明看到,聂奕卿的嘴皮随着他的开口,有了撕裂。
“是谁!谁敢如此虐待他!”元初澄的声音冷极了。
身后的跟随的几名狱卒和官员吓得全部跪在了地上,一言不发,只是砰砰磕头。
只有一名刑部官员颤声道:“公主殿下恕罪,此乃皇命,下官实在不敢抗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