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见此,忙问:“怎么了?”
宋迢迢看见袁氏进来,不好意思道:“衣服里有东西硌着我难受。”
“让我看看,别是进了虫子。”说罢,她便上前,将钱袋往桌子上一放,就要查看衣裳里有什么,问道:“哪里难受?”
宋迢迢听见虫子,身体僵了一僵,她是不害怕虫子的,但是仅限于自己能看得见摸得着受自己掌控的虫子,一时间,她感觉更是难以忍受。
“这里。”她指了指背部一侧。
袁氏一摸,当下心惊,触感是一个圆圆的物体,像是活物又不像是,于是安慰道:“不要着急,我去拿针给挑出来。”
于是急匆匆的她便走开,去屋子里翻针袋。
宋迢迢心中害怕,真的有虫子爬在自己身上了,怎么会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罢,等着袁姨来帮她。
袁氏匆匆拿了针来,将衣衫挑开,扎进那东西上,竟是扎不进去,只得慢慢磨着衣衫。
结果,一个黄豆豆突兀的滚落下来,袁氏手中的异物也没了,不由得有些惊讶道:“迢迢,那不是虫子,一个黄豆豆。”
说着便捡起来看,结果一看,她便不由凝神,走了几步,将它到太阳光下,一照金灿灿的。
这是黄金,黄豆一般大小,掂在手中,很有分量。
宋迢迢有些疑惑,也跟着走了几步。问道:“怎么了,袁姨?”
“迢迢,这是黄金。”袁氏神色有些凝重,宋迢迢也不由紧张起来。
宋迢迢一想,便察觉出不对劲,对着袁氏道:“我回屋换一件衣服。”
袁氏也察觉出来,只道“好”。
宋迢迢走进屋里面换衣裳,袁氏也将门关住,在门外等待。
不一会儿,宋迢迢便出来了,两人拿着衣裳逐处摸,一旦察觉到异样就拿针给挑开,不一会儿,便让她们给翻了个遍,找出了十几个金珠子。
两人都猜出了缘由,袁氏认真道:“你的家人一定很宠你。”
宋迢迢也感受到了,不然谁会在自家女儿衣服里缝些金珠,这是给她添了一层保障啊!
两人无言,盯着这金珠瞧,半响回过神。
袁氏这才道:“不要伤心了,我找一个布袋,装起来,留作纪念吧。”
宋迢迢呆愣愣的道了一声:“好。”陌生的感情涌上心头,她也辩不出来是什么,没有想要哭的冲动,总觉得隔了一层。
“对了,昨日我们见的那位贵女,她给我们送上门了些银子,五十两。”
迢迢想了想:“昨天那位姐姐?我欠了她许多。”
袁氏一听这话,才明白过来,是了,迢迢欠了她那么多,却又还给了钱,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大的恩惠,怎么都说不过去。
迢迢是她想养的,养个孩子不费事,这钱,是不应该收的。
怪她被这么多银子冲昏了头脑,什么都没顾上,便接了去,此时,她不由悔恨交加。
“那我们将钱还回去吧,还到当官的手里,自然会被转送给那位郡主,只要说明白就好。”袁氏思索后道,这是个很好的办法。
“好。”宋迢迢同意了。
之后,宋迢迢蹲在角落玩泥巴,这还是杜虞骋交给她的,原本是杜虞骋小时候院子里专门辟了一块地给他,但他大了,不玩了,可宋迢迢对这个可感兴趣的很。
而袁氏,则出门找杜父去了。
家里无人,这时,宋迢迢头顶传来一个女童的声音:“喂!你在干什么?”
迢迢抬头一看,只见邻居家的树上坐着一个女童,女童扒着树,头往下面直伸,她回答道:“玩泥巴。”
女童,也就是庞娟妹撇了撇嘴,又问道:“虞骋哥哥呢,他怎么不在?”
庞娟妹一般是不叫杜虞骋为虞骋哥哥的,因为一叫,杜虞骋便挥舞着拳头,对她吼:“再叫,打你。”样子凶的很,虽然没有下手,但庞娟妹就不在杜虞骋跟前叫了。而这一次不同,杜家来了个小妹妹,她想要宣扬一下她与杜虞骋关系的亲近,故意这么叫。
宋迢迢没听出来,乖乖道:“出去捉兔子了。”
杜虞骋本来就想要捉一只兔子,但前几天没捉到,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便要出门再战。
庞娟妹道:“哦。”就不再说话了,但还是扒着看。
宋迢迢将揉成团的泥摔了摔,疑惑的对她说:“你怎么不下来?”
庞娟妹才不要下来的,她在树上看的更高更远,人都神气了不少,谁不羡慕她家有这么一棵树。
但她还是回答道:“下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