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虞骋有些得意,问道:“怎么样?”
“哥哥你好厉害啊,怎么把它捉到的?”宋迢迢好奇道。
说起这个,杜虞骋轻挑了一下眉头,故作悬疑道:“当时一阵妖风袭来,我一看不对劲,放眼望去,看见一只蠢兔子,被我锐利的眼神吓住,自己就噗的钻进了陷阱里。”
其实就是杜虞骋在今早有风的天气,在野兔常出没的地方布置了一个陷阱,拿了半根胡萝卜放进去,就只是蹲守兔子罢了,赶巧让他碰见了一只蠢兔子。
宋迢迢震惊不已,她难道很好骗吗?但还是淡淡的,没有起伏的附和道:“哥哥真厉害。”
两人薅了一会儿兔子,杜父也就回来了,他是特地空出这段时间的,左右杂货铺子的事情也没那么忙,再说,虽然家里面做主的他媳妇,但他绝没有让什么事都推给媳妇来干!
两个大人并着两个小孩收拾好后,春日里的日头也渐渐斜了斜,他们这才准备出门。
杜父杜母手里掂着些东西,杜虞骋和宋迢迢穿的干净整洁,而杜虞骋也没摆出往日应付的不情愿臭脸,大抵也是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还有些许期待。
这次找的人也就是柳城管户籍的官儿手底下的小卒,把情况往上一报,对于像宋迢迢这种被拐的,还有人愿意领养的好办的很,只是单独落户费些功夫罢了。
那小卒姓于,是袁氏拐着弯的亲戚,一见面,袁氏没有开口,而是杜父在一旁周旋。
宋迢迢发现杜叔人未至三分笑,短短几句就把关系拉近了,看着很是游刃有余,她于是低着头,学着杜叔这样笑,眼睛直愣愣的,眯成一条缝,嘴也拉直上弯,自得其乐。
杜虞骋在旁边也低下头去看宋迢迢表情,这一看,可吓了一跳,他带着疑惑与惊惧小声问道:“你在做什么鬼脸,瞧着还挺吓人的。”说着摸了摸胳膊上不存在的颗粒。
宋迢迢一听,默默的改为面无表情的模样,眨了眨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心里却道这个哥哥好,好不会办事啊,虽然她刚刚的表情可能很不好,学了个四不像。
而杜虞骋也不好揪着这件事在这种场合下,于是只好眼神不断瞟来作罢。
这时,商量事情的大人们突然调转话头,杜父道:“迢迢,来认个干叔叔。”
宋迢迢一下子蒙圈的抬起头,询问的看向杜父杜母。
袁母解释道:“这次你落成独户,可多亏你于叔叔,你认你于叔叔为干叔叔,那是比亲的还要亲的,以后你长成了,还要来孝敬你于叔叔。”
宋迢迢反应过来,其他的叔叔,当然杜叔除外,虽然口头上一个叔叔大伯的叫,那都是面子上的情分,而认了干叔叔,那便是自己家人了。
但是杜虞骋却混乱了,什么叫做落成独户,那宋迢迢不就做不成他的妹妹了?那她这些天喊的哥哥都不作数了?这怎么能行呢。于是他把目光转向宋迢迢,看她怎么选择,还愿不愿意当他妹妹。
宋迢迢没听出来这话的不同,只乖乖的上前扑通一声,实实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对着于叔叔叫了声“干叔叔”。
那位于叔叔在一旁哎呦了一声,和善的笑道:“这真是机灵孩子!”这是对着杜父杜母寒暄的,而后又对宋迢迢道:“乖孩子,以后叫我于叔叔就好了,你是叫宋迢迢吧,真是个好名字。”
杜虞骋脑子噗的一声炸了,他觉得耳旁轰鸣,一下子生气极了,但他就不愿意说,嘴唇微不可见的撅了起来,他很不高兴。
然而其他人其乐融融,连宋迢迢都羞涩的笑了,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更生气了!
他决定,在宋迢迢承认最想做自己妹妹以前,他都不要再跟她说话了。
“哥哥。”宋迢迢叫了杜虞骋一声。
杜虞骋撇了她一眼,喉咙里哼了一声,而宋迢迢听成了嗯的一声,于是就不再看向杜虞骋了。她刚刚只是突然想叫杜虞骋一声。
杜虞骋觉得自己周围都被黑雾弥漫,自己便是这惨淡人间的独一人。
之后他们又去了薛爷爷家,带了些果子,顺利让宋迢迢又认了干爷爷,而薛爷爷又给了宋迢迢自己做的木转盘,竖起来一转就可以咕噜噜的继续转。
宋迢迢玩的不亦乐乎,杜虞骋在旁边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玩的啊。
从薛爷爷家出来回家后,杜父杜母去厨房做饭,现在已经黄昏,正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杜父是会做饭的,并且还不赖,杜家往上数一代,杜虞骋的爷爷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杜父排行第四,是个小儿子,下头还有一个妹妹。然而杜爷爷偏宠大儿子,有什么活自己就干了,自己干不了也不去央派大儿子,而小儿子嘛,将来自己老了又不是跟他过的,自然什么能干不能干的都推给杜父。
杜家的二儿子小时候干活也多,但他机灵,会拿鸡毛当令箭,黑的可以说成白的,有了弟弟妹妹,他央派不起他大哥,却可以用用比他小的,于是活计都落到后头人身上了。尤其是杜父,干的最多。
苦水里面泡大的杜父自然什么都会,割草喂鸡喂鸭喂猪洗衣做饭下地干活都不在话下,后来当起走货郎还按时在家里干活,直至娶了媳妇,才好了些。
对他来说做出一顿丰盛的庆祝晚饭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12章
吃过了晚饭,两个孩子又一块去门外的老槐树扎根的土壤处玩耍了,据杜虞骋对宋迢迢说那里有他挖通的暗道。
那暗道其实很小,约莫一只老鼠都过不去,但宋迢迢还是兴冲冲的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