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秀才身份足以让袁氏撇开偏见,心甘情愿的交束修。
安排好了事情,奔波了一天的两人这才睡下。
第二天,杜父早早起来去还了牛车,这才草草吃了饭,去小杂货铺,那可是他的心血。
袁氏说干便干,将宋迢迢交给杜虞骋来启蒙识字。
杜虞骋听到这个消息,僵了一僵,有些无措,但看着期待的宋迢迢,想起昨天她保护自己的样子,不由心软了一瞬,鬼使神差答应道:“好吧。”
莫了觉得这样不行,又添了一句:“我只教你一遍,你要自己写会。”
第18章
从这天开始,杜虞骋就要正式担任宋迢迢的识字先生了,为了有些仪式感,杜虞骋甚至用小刀把一根木头削成戒尺模样。
教他的那位私塾先生就经常拿把有年头的戒尺抽打不听话或者笨拙小孩的手心,因为杜虞骋的聪明劲总是在读书这个正途上很缺乏,搞不懂之乎者也之类的东西,又经常逃课,不知被那把戒尺教训了多少回。
要不是看在杜虞骋他娘一年交到他那里丰厚的束脩,那私塾先生想必是不会捏着鼻子继续教下去。
外面日头暖和,杜虞骋便叫上宋迢迢将他屋里的桌子一起搬到靠窗的那一边,这样写字也就明亮些,然后又拿出了他娘袁氏给他买来的比较便宜的纸张和笔墨。
杜虞骋招呼着宋迢迢看过来,摆好工具,拿起笔沾了墨汁就开始写字,在纸张最上方写下横平竖直的三个大字“宋迢迢”
“这是你的名字,宋迢迢。”杜虞骋像是咬着最后三个字一样缓慢道,咬字清晰,想要确保她明白。
宋迢迢极力点着脚尖,脸都要贴在纸上了,看的很认真,像是要将那一笔一划都铭记于心间一样。
她闻言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下意识问道:“那哥哥你的名字怎么写啊?”
写自己的名字自然是更得心应手,不过自己的名字笔画又多又复杂,杜虞骋写出来便有些壮了。
“杜虞骋”三个字与宋迢迢的名字并排而立,但略显壮实的“杜虞骋”看着像是在保护着“宋迢迢”一样,杜虞骋有些满意,这才是有哥哥的样子,远比其他人叫自己大哥可爽快多了。
“行了,你今天就先练习这六个字。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你不许告诉我娘,我娘要是问的话,你要说我一直在教你写字。”杜虞骋将笔放下,严肃的对宋迢迢道。
莫了又状似诱哄的补充一句:“你乖乖听话,我回来给你带糕点,一定是你没吃过的。”
宋迢迢乖乖点了点头,袁姨有事出去了,临走时要自己听哥哥的话,虽然杜虞骋说这话很不对劲,但她也没反驳。况且,她舔了舔嘴唇,她喜欢吃甜食啊!
“好,那哥哥你早点回来啊!”
杜虞骋一看宋迢迢这乖巧模样,有些欣慰,于是叮嘱了了些事就要走,他要去找混在街头巷尾的自己的小弟,听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带着剑的侠客,据说是会武,甚至会耍剑。这样的事,他们当然要禀告给他们的大哥杜虞骋了,当然杜虞骋本人也想要去见识一番。
看着宋迢迢吃力的点起脚尖,杜虞骋就顺手把她抱到椅子上,那个高度宋迢迢自己也是可以爬上去的。
走到门口时,杜虞骋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宋迢迢原先被拐过,那万一原本那一次被拐就是一个人在家玩被人瞧见了呢,这样一想,他心里突然极为不放心了,犹豫的很。
于是杜虞骋将门一锁,拐上了另一条路,这不是他们约定好的地点的方向,而是通往自家杂货铺的方向。
杜家的黑狗黑狼白天是不干活的,只有晚上守着杂货铺,睡在那里,白天杜父或者袁氏去给它喂点剩饭和水。虽然说黑狼被油光水滑的的养到现在,但它的警觉与忠诚不输方圆好几公里的其他狗,曾经还有人想出钱买了黑狼,可是杜家根本不想卖,于是松口说以后下了崽子留一只来买。
没错,黑狼是一只母狗。
杜虞骋去杂货铺对杜父随口寻了个理由就将黑狼牵了出来,一路走回家,开始开门。
宋迢迢听到动静,以为是袁姨回来了,登时有些紧张,还未想好为杜虞骋推脱的说辞,人已经噔噔噔的跑了出去,出来一看,原来是杜虞骋去而复返,还牵着黑狼!
宋迢迢对这只大黑狼记忆尤新,只蹲在地上就可以看出威猛来。
“大黑狼怎么会在这啊哥哥?”宋迢迢惊喜道。
杜虞骋将狗绳递给宋迢迢对她说:“让黑狼回来看家,你不许到处乱跑,不要让黑狼离开你太远。”
宋迢迢点了点头,黑狼似乎也闻到了宋迢迢身上熟悉的味道,也只是哈着舌头脑袋乱转。
杜虞骋放心了,于是道:“我走了,你好好写字,我回来会检查。”说罢,见没有什么担心的事这才再次离开,离开时重新将门在外面锁上了。
看着关闭的木门,宋迢迢挠了挠头,上前将门向着她的这一面的筏子给扣上了,杜家晚上睡觉前都会将它扣上。
宋迢迢听着门外的脚步渐渐走远,她这才牵着黑狼往屋里走去,她还要去练字。
宋迢迢原先在杜虞骋教之前便模模糊糊对字有印象,杜虞骋写出来了,她也感觉就是这么写的,甚至于很轻易的便记住了,尤其是她自己的名字,学着写出来的时候甚至很顺滑自然,但是杜虞骋的名字便有些不容易写了。
杜虞骋并未教给她详细的怎样握笔运笔,先什么后什么,宋迢迢都是自己模仿着来的,还像模像样,这让她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