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冲已经从他母亲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不好对母亲发脾气,便对着严大夫人厉声道:“你在和谁说话?”
严大夫人一肚子气没处发,当即呛了回去:“儿子都被带走了,你倒是坐得住。”
严冲道:“坐不住又如何,谁能去大理寺要人?”
爹在的时候他们都没能把严涛从大理寺带出来,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眼看着夫妇俩就要吵起来,有人跑进来通报:“回老夫人,向嬷嬷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严老夫人怒道:“好好一个人怎么会不见。”
严冲:“有没有去她家找?”
向嬷嬷虽是府中的下人,但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几十年,早就在府外购置了房屋。
下人道:“去了,也没人。”
严老夫人忧心道:“会不会人被人扣住了?”
严冲想了想后道:“应该不是。”
若真是被人扣住,那就是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来对付严家,就该把人送去大理寺,可大理寺那边至今没有消息。
严冲摒退下人,他沉声道:“现在只能等了。”
“等?”严大夫人不敢置信地道:“你儿子被关进大理寺了,你的办法就是等?”
严冲也心烦:“那怎么办,我已经叮嘱他不要惹事不要惹事,可他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
严大夫人怔住:“你的意思是这件事真的是涛儿做的?”
严冲怒道:“他身边长随派人做的与他做的有什么区别。”
严大夫人追问:“那为何大理寺会找母亲问话?”
此话一出,严老夫人母子二人神色俱是一僵。
严大夫人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都这么个时候,你们还要瞒着我吗?”
严冲沉默了下后无力地道:“做这件事的有两拨人。”
两拨人?
严大夫人一脸愕然:“两拨都是严家人安排的?”
严冲无奈点头,他刚得知的时候也一样震惊,甚至觉得这是有人摘脏嫁祸,直到他从他母亲口中得了准话。
若非他母亲是太师遗孀且年纪已大,今日怕也是要被大理寺带走。
回来的路上,严大夫人设想过各种情形,但真实情况却比她想象中更为糟糕。
小的小的犯蠢,老的老的也犯蠢。
严大夫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母亲,你怎么想到这么做的?”
她这句话是抱怨,但严老夫人却道:“我一开始也没想这么做,是向嬷嬷说机会难得,若能重创端阳郡主和宁王,安王争夺太子就能更有机会。”
严老夫人也是后悔不跌,但再后悔也是无用。
“向嬷嬷只是一个奴才,你听她的做什么,”严大夫人气结:“说不定她是在故意诓你呢。”
严大夫人是随口一说,严冲却是灵光一闪:“母亲,向嬷嬷会不会是别人安插在我们府中的探子。”
这样就能解释向嬷嬷的失踪。
严老夫人想也不想:“不可能,她伺候我几十年了,平日里陪我的时间比你父亲陪我的时间还多。”
严大夫人也觉得不太可能:“若是有人算计,怎么会同时算计母亲和涛儿两个?”
严大夫人回来后不大会儿,受到消息的安王妃终于赶了回来,然而无济于事。
这一夜,严家没人睡得安稳。
杜大人也睡得不好,翌日清晨到金銮殿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他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走进金銮殿,看见庆王神采奕奕地在和宁王爷说话。
杜大人有些惊讶,庆王哪次上早朝不是睡眼惺忪。
“杜大人。”庆王看见杜大人,很是热情地冲他招了招手。
杜大人笑着上前,听到庆王对宁王说:“我昨晚上亥时不到就睡了。”
杜大人心想怪不得今日精神这么好,但他也有点好奇,好奇庆王为什么睡这么早。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睡这么早?”庆王对宁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