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亭与顾明月往玉芙宫去时,庆王先他们一步到了。
“就是那间屋子。”隔着庭院,小太监指着先前田雨进去的屋子道。
门关着,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周遭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你在这儿等着,”庆王道:“若本王一直没出来,你立马去找侍卫来。”
小太监有点慌:“要不王爷您先等一会儿,等奴才去把人叫来您再进去。”
“再等一会儿出事怎么办。”庆王没好气,算计女子多是算计女子的贞洁,多耽搁一会儿田雨那丫头就多一分危险。
他现在不知道屋子里是什么情形,来的路上斟酌半晌,他还是决定他先进去看看。万一他想错了,田雨并没有被算计,他带很多人来岂不是闹笑话了。
庆王走到门外,敲了敲门:“田雨。”
没人回答,庆王推门,绕过屏风,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田雨。
他心下一凛,紧接着发现田雨衣服完好,不像是发生过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庆王一边疑惑着一边把田雨扶起,想叫醒她,但人就是醒不过来。
别是死了吧!
庆王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田雨鼻子处,感觉到有热气呼出,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叫不醒人,也不能让人一直躺在地板上,天这么冷,回头还不得受寒。
他把人抱到床上,给田雨盖上被子后转身去给田雨倒水,发现茶壶旁边有一个香炉,里面还在燃着香。
田雨一直不醒,莫非是香炉里烧了迷烟,可他进来也有一会儿了,怎么没有晕呢。
庆王好奇地揭开盖子,凑近了去,想看里面燃的是什么香料,结果刚一凑近,过于浓郁的香味熏得他很是难受,连打几个哈欠。
或许是打哈欠的声音太大,也或许是药性过了,田雨意识渐渐恢复,声音虚弱:“郡主?”
庆王提起茶壶浇灭香炉,然后回头走到床边:“你醒啦?”
看见庆王,还是以这个角度,田雨一个激灵,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她顿时清醒过来,面白如纸地抓着被褥,惊恐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想到什么,难以置信地道:“是你,是你要害郡主?”
庆王翻了个白眼:“本王害她做什么?”
冲击太大,田雨心里很慌张,想也不想地道:“你觊觎太子之位,可太子有皇帝宠着,又有郡主有婚约在身,你便想毁了郡主的清白,借此毁掉郡主与太子的婚事。没了婚事,顾国公或许就不会支持太子,这样你就有机会争夺太子之位。”
庆王:……
看不出来这丫头脑袋还转得挺快的,听她这么说,庆王都快怀疑这真的是他做的了。
他刚想反驳,忽然听到有人大喊:“走水了。”
“这也是你的安排对不对,”田雨抱着被褥缩在床角,看庆王的眼神无比愤恨:“一旦走水就会有人来救火,紧接着郡主和你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郡主辩无可辩。”
“可惜你没有想到在这个屋子里的竟然不是郡主而是我。”
“庆王,你实在太可恶了,枉费太子对你这么好。”
庆王是会任由别人冤枉他的人吗,他拉过椅子坐下,冷笑着道:“我还说这一切是你的设计呢,为的就是嫁给本王当安王妃。”
“你……”
“你什么你,若不是有人来告诉本王说你被人关起来了,本王怎么会过来,”庆王难得做件好事还被人这样污蔑,他不管外面有多少人,也不去想一会儿被人发现他和田雨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会传出什么谣言,他现在只想和田雨分辨个明白:“依本王看,说不定就是你买通了那个小太监,故意引本王过来。”
“我就说嘛,你一个尚书府的表小姐,别人算计你做什么,搞了半天,原来是你自导自演。”
“什么我自导自演,分明是你倒打一耙。”
“你自导自演。”
“你倒打一耙。”
……
田雨才醒过来,受惊过度,精神本来就不好,哪里吼得过庆王,又担心自己的名节,最后实在憋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庆王正说得起劲,见人哭了,他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倏地没了声。
“你怎么哭了,”庆王摸了摸鼻子:“本王被你这么冤枉都没哭。”
田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不忘道:“是我冤枉你吗,明明是你算计人不成还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