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又休息了一阵,沈亭送顾明月出宫。他已经领了政务,并不空闲。
在宫门口,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看见庆王被人抬着过来了。
紧接着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大理寺卿杜大人一手扶着腰从马车上下来。
看见顾明月,杜大人心头猛的一跳,他已经对这位郡主产生心里阴影了。
“宁王爷,郡主。”阴影再大,也不得不行礼。
“杜大人不必多礼。”沈亭温道。
顾明月看杜大人这样子,好奇问:“杜大人,你的腰还没好吗?”
“好很多了,”杜大人道:“就是太医叮嘱我小心点,现在还没痊愈,容易二次受伤。”
顾明月哦了声:“那你得离庆王远点。”
庆王一来就听到了这句话,等不及长随把他放下他便嚷嚷道:“端阳,本王才是你的表哥,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再说了,本王也被撞得很严重,没看见本王现在还下不了地。”
“没看见,我只知道是你撞了杜大人。”顾明月忽的想到什么,认真道:“杜大人,庆王爷家大业大,他把你撞得这么严重,你就没想到找他要赔偿?”
杜大人愣了下:“赔偿?”
顾明月点点头:“庆王爷最近得了好几坛秃黄油,味道好极了。”
杜大人一头雾水,庆王得了秃黄油跟他要赔偿有关系吗?
难道要庆王拿秃黄油来赔偿?
“哪里有好几坛,才两坛半而已。”庆王道:“再说我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两坛半?”顾明月目光审视地盯着庆王:“另外半坛哪来的?”
庆王:……
在端阳面前,他就应该闭嘴,不说话。
“你是找梅一朵要的?”见庆王不说话,顾明月瞪大眼,不敢置信地问:“你不会去找苏灵或者田雨要了半坛吧。”
庆王气呼呼:“在你心中,本王就是这种人吗?”
顾明月点点头:“是啊。”
“四皇兄,”庆王扭头就道:“你不管管?”
沈亭微笑:“郡主是我的未婚妻。”
庆王理直气壮:“那又怎么样,我还是你的五弟呢。”
一直旁听的杜大人都无语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怎么可能比得上未婚妻,再说了,皇家有什么兄弟情可言。
他刚在心里感慨,沈亭道:“你说得也是。”
“郡主,”沈亭道:“那半坛应该是父皇给他的。”
平王道:“就是父皇给我的。”
顾明月:“哦,好吧。”
好不容易抓到顾明月一次小辫子,庆王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你误会了本王,不跟本王道个歉?”
顾明月看向沈亭,沈亭会意,温声对庆王道:“五皇弟,郡主是我的未婚妻。”
端阳是宁王的未婚妻,得罪端阳等于得罪宁王,得罪宁王等于以后不能从宁王这儿拿好吃的东西。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大度:“既然是未来皇嫂,本王就不与她计较了。”
顾明月当没听见,与沈亭告辞。上马车时看见杜大人身子微躬,她忍不住道:“杜大人,你多保重。”
杜大人微微笑着,心想你不送人去大理寺,他应该就能保重了。
目送顾明月马车离开,杜大人告辞沈亭庆王,缓缓地去了御书房。
“你不是腰伤了吗?”皇帝接过杜大人的案卷:“坐下说话。”
“多谢皇上。”杜大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朱丁还给他放了一个软垫。
杜大人心里感动,为人臣子,最盼望地便是遇到一个明君,他运气不错,当今圣上不仅爱民如子,还关心臣子。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皇帝很快看完整个案卷,当他看到赵恺与来自徐州的书生接触过时,他脸色顿时一沉。